元始天尊将剥好的橘子递给身后的人，“行了，别按了，坐下说话。”
玉渺素的嘴角挑起一丝笑容，“是，多谢师尊。”
元始天尊不再板着脸，而是和颜悦色地面对着自己的爱徒，“出去这么久，到哪野去了？”
“没去哪，就是和广成子随处走走。”玉渺素手中的橘子也没有全部放进自己嘴里，他还是分了一半给元始天尊。
“师尊，您怎么不去看看您那新徒弟啊？申公豹来了也有两百多年了吧？您可是没教人家什么东西啊？”
每个徒弟只教三年，是元始天尊的惯例，对于每个徒弟都是一样的。
如果说是为了谁打破惯例，那也只是因为玉渺素这个爱徒聪明，元始天尊多教了他两年。
申公豹有了玉渺素的运气可以幸运拜元始天尊为师，但是这天赋和努力相差甚远，是万万比不上玉渺素的。
若不是嘴甜会说话，元始天尊是当真不想留着这个徒弟了。
申公豹不比其他同门，人家可以在玉虚宫里教授童子们法术，他则是游手好闲，无所事事，想自学些高深法术，也是没有机会的。
那些玉虚宫最精妙的功法，都是放在太极殿的，能自由出入那个地方的人，只有玉渺素一个人，但是他也不需要去，那些修炼要诀他早就了然于心了。
同为妖族出身，玉渺素对任何人任何事情都是不卑不亢的态度，除了太乙真人以外，他对别人都是以礼相待，一视同仁。
但是申公豹就不一样了，他面对地位显赫的人就是献媚讨好，身份平凡的人则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态度。
小人得志，申公豹成了上仙之后自命不凡，心比天高，早就已经看不起自己的妖族朋友了。
时间可以见证一个人的变化，两百年的时间虽不算长，但是也不算短，可以足够证明申公豹和玉渺素并非是一类人。
玉渺素的纯良之心是天生的，他做善事是为了帮助别人，秉承着助人为乐的想法。
可是申公豹不一样，伪善的面具还是被揭穿了，他做善事是有目的的，他只是为了能够走上成仙得道的捷径。
因为知道玉渺素是因为做善事被元始天尊发现，才有机会来玉虚宫拜元始天尊为师，有仙师指点才能得道成仙，而后有了这些令人景仰的成就。
但申公豹不知道的是，玉渺素拜师之后所有成就都是靠自己的努力得来的，并非是元始天尊因为喜欢这个徒弟就给他的。
玉渺素是最不爱张扬功绩的人，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但实际上，他做了很多事情。
独自封印凶兽，和元始天尊并肩作战，扫除人间为非作歹，残害生灵的妖魔鬼怪，这些事情，数不胜数，但是他从来不会拿这些跟人炫耀。
元始天尊亲自赐名，玉虚宫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不是以本名为封号的真人，元始天尊唯一的贴身护卫，玉虚宫的护法弟子，首座弟子，十二金仙之首，哪一个不是玉渺素值得炫耀的身份？
但是这些都不是玉渺素最在乎的，若有可能，他还是愿意自己是亳州那个可以守护在心上人身边的玉公子，在小酒馆里照顾那个关心自己的老伯。
即使是做了阐教副教主之后，玉渺素也还是和从前一样，没有任何架子，在玉虚宫他也不像原来的副教主燃灯道人一样让人家见面之后一定要尊他副教主，除了太乙真人这个和他关系不好的会叫他掌门师兄，其他人还是和以前一样唤他师兄。
但是广成子就不需要唤玉渺素为师兄了，他们两个人是至交好友，自然是不需要顾忌这些的，对外称掌门师兄也只是因为周全礼数，并非是由于疏远。
白鹤童子改口唤玉渺素为师伯也才是近几年的事情。
太乙真人本就不服气妖族出身的玉渺素，如今又多了一个花豹子成精的申公豹，他心里就更不服气了。
妖孽有什么好的？
玉渺素的本体太乙真人看不出来，但是申公豹的本体他还是能看出来的，就是一头牙尖嘴利的猎豹，上看下看，左看右看，都瞧不出什么好来。
太乙真人知晓玉渺素是玉石化形，他觉得玉渺素的原形最起码还是块玉质通透的寒玉，也算不上难看。可是这申公豹，一个花豹子有什么好的啊？越想越觉得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太乙真人也不想这些，平日看玉渺素不顺眼又没有办法扳倒他，但是申公豹就不一样了，他背后又没有元始天尊给他撑腰。
申公豹在玉虚宫也没有特别要好的朋友，欺负他也不用担心那么多。
反正同是妖族出身，收拾不了玉渺素，太乙真人觉得能收拾收拾申公豹这个小师弟也不错。
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
有了太乙真人的挑唆，申公豹的日子可就不太好过了。
南极仙翁这个和事佬一直是和稀泥的态度，申公豹饱受排挤，有苦难言。
申公豹想找元始天尊给自己做主，但是元始天尊哪里是他说见就能见的人呢？
到最后，还是不了了之了。
除了玉渺素之外，其他人想见元始天尊都是要等传唤的。
男子汉大丈夫，申公豹也不能像玉虚宫那些受了欺负的小娃娃一样，哭着去找玉渺素告状啊，这样鸡毛蒜皮的事情怎好去麻烦人家。
在玉虚宫，能给申公豹温暖的人，也就只有玉渺素一个了。
玉渺素是出入玉虚宫最频繁的人，他也是得到仙果法宝最多的人，法宝不能随便送人，但是仙果他总是会分给玉虚宫的人。
不只是仙果，平日里在人间游走，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他也会带回来很多分给玉虚宫的人。
玉渺素送人东西的时候，也是懒得问，他现在更喜欢把人都叫过来自己选。
“我也没从紫霄宫带什么东西回来，这些瓜果点心，你们喜欢什么就拿什么吧，不用客气。”
这是申公豹第一次见到仙果，他瞧着什么都新鲜，原来仙界的果子可以长这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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