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始天尊微微一笑，“你可是他指名道姓要收的徒弟，怎么会不喜欢呢？”
“只要师父有老伯的一半好我就满足了。”
玉渺素揉着手臂，看着条条伤痕开始担忧这痕迹明天能不能消下去。
这样的回答令元始天尊有些诧异，“你不希望他会在众多个徒弟里面对你最好吗？”
玉渺素拉下自己的衣袖，“希望，但是不敢期望。”
元始天尊抬眸，“为何？”
玉渺素抱着手臂，心里还在为了伤痕担忧。
“老伯，我一直无依无靠，不敢将太多希望寄托在人家身上。习惯了什么事情都自己来，很多时候因为争强好胜也吃了不少亏。有时候不想争，也不得不争，如果不争，我没有办法保护自己。”
“有了师门之后，你就不会孤苦无依了。”元始天尊拿起手边的衣服披在玉渺素身上。
“谢谢老伯。”玉渺素委屈哀怨的目光暗暗投向元始天尊。
元始天尊挑了挑眉毛，“怎么，觉得我委屈你了？”
玉渺素连忙否认，“没有，哪敢呢？您老人家不打我就已经是法外开恩了。”
元始天尊冷冷道：“若你今日顶撞的不是我这个糟老头子，早就被打得皮开肉绽了，绝对不会让你有力气抱怨。”
“我要不是因为在庐州那个老不正经的败类手上吃了亏，现在也不需要喝杯酒都偷偷摸摸的。”
玉渺素脱口而出说出这句话之后，余光留意到身旁元始天尊不太和善的目光，刚刚放下的心又立即悬到了嗓子眼。
糟了糟了，老顽童之前说过不能背后说人的。
我这前脚刚说完听话，后脚就拿人家的话当耳旁风，换成是我也得打人啊。
趁他没开口之前，我还是先认错吧。
此时此刻的元始天尊还在思考怎么责骂这个嚣张的家伙才能让他长些记性。
“老伯，我知道错了，我，我不敢了，千万别打脸，我明日还要出门见人呢，脸上不能带伤。”
玉渺素双手抓住元始天尊的手腕，“老伯，我口无遮拦习惯了，您老人家得给我点时间慢慢改。”
元始天尊原本准备了一堆训斥的话，但是被玉渺素这突然的举动给彻底打断了思路。
元始天尊无可奈何地说了一句，“松手，你这样我怎么擦药？”
“是。”玉渺素讪讪地缩回了手。
言多必失，玉公子觉得自己还是闭紧嘴巴为妙，端正坐好，等待着元始天尊给自己涂药。
静静的等待中，玉公子生了倦意，想着先闭目养神，等会儿再与元始天尊道一声谢。
待到元始天尊给玉渺素盖好被子的时候，人已经进入了梦乡。
元始天尊轻轻扶着玉渺素躺好，“你这个滑头倒是睡得快啊！罢了，既睡了，老伯也不打扰你安寝了。”
玉渺素呓语了一句，“这黄酒倒是不错，要是能有只螃蟹下酒就更好了。”
元始天尊在心里暗暗骂了一句，“你个酒鬼，做梦还惦记喝酒。”
第二天午后，二十只剥好的螃蟹被送进了玉公子的房间。
元始天尊微笑道：“吃吧，酒喝不上，螃蟹还是可以随便吃的。”
玉渺素有些受宠若惊，“老伯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这个，这么多我一个人也吃不完，老伯您先坐，我包几只给清婉送过去。”
元始天尊拿起酒壶倒了一杯酒递过去，“放心吧，不会少了你那媳妇的，方才你午睡的时候，我已经让人给石家送了二十斤，够他们一家人吃了，亏不着她。”
玉渺素双手接过元始天尊递来的酒，“谢谢老伯。”
“胳膊怎么样了，还疼吗？”
“好多了。”
元始天尊催促道：“别看了，都给你剥好了还不吃吗？快吃吧。”
玉渺素点点头，“谢谢老伯。”
虽说是打一巴掌给个甜枣，但是也让玉渺素松了一口气。
元始天尊这样的举动足以说明他不是个小肚鸡肠的人，至少，对自己的徒弟不会斤斤计较。
玉渺素的底细，元始天尊在已经一清二楚，了然于心。
但是元始天尊的事情，玉公子可不是完全了解。
家事本不该过问，但是玉渺素的好奇心使然，既然有机会和师父交流，自然是要珍惜机会的。
“老伯，您以前也是这样照顾自己的孩子吗？”
元始天尊万万没有料想到玉渺素会问这个，多年未提及过自己的家事，今日被问起，反倒是有了追溯回忆的想法。
“差不多，我有一对双胞胎儿子。这两个孩子明明长得是一模一样，可这性子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老大性子稳重，做什么事情都是井井有条。老二就不一样了，调皮地跟个猴子一样，光因为顶嘴这一个毛病我就没少打他。我记得打得最狠的一次是把他尾骨打碎了，养了一年多才长好。”
玉渺素听了只觉脊背发凉，“打，打碎了！尾骨都碎了，那哥哥身上的皮肉不是要被打烂了？老伯，您不是故意吓唬我吧？”
元始天尊冷冷一笑，“我有这个必要吗？”
玉渺素小声应了一句，“好像也没有。”
元始天尊喝了一口酒，“玉渺素，我这个人是赏罚分明的。只要你乖乖听话，那我自然不会为难你。若是不听话，那就免不了要受皮肉之苦了。我治的最好的病症是什么，你知道吗？”
玉渺素眉心微蹙，“是什么？”
元始天尊似笑未笑道：“顽劣之徒身上的皮肉是最不安分的，皮痒的时候需要挨顿板子解解痒。身上真正痛过一次，那下次做事之前就会先问问自己的屁股疼不疼。
不安分的家伙身上疼了之后也就不觉得皮痒了，身上疼了，也就知道学乖了。当然了，那种屡教不改的人光是让他受皮肉之苦是不见成效的。”
玉渺素双眸微动，“所以老伯才会有让人去衣受罚的规矩。”
元始天尊捋着胡须，“不错，正是如此。有时候让人丢了颜面，是惩罚他最有效的方法。让他光着身子挨打，不为责打，而是为了让他知道羞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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