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和陛下当年一样,一样的神采奕奕,姿态昂扬!”
刘进还没开口呢,又听卫皇后问道:“进儿,我听说谒者令说,来此之前你刚从清凉殿出来,你皇祖父都和你说了些什么啊?”
这也不是什么朝堂大事,更何况问的是自己的孙子,卫子夫倒也无需忌惮什么。
刘进此刻的表现,完全一副好孙子样:“既然祖母大人要听,那孙儿就讲给您听。”
听了刘进把他在未央宫里的遭遇一一道来,卫子夫变得越来越欢喜,最后更是笑出声来。
她这一辈子没什么太大的遗憾,从平阳侯府地位卑下的舞女,到今日一国之母的皇后。
可以说,她卫子夫的一生,比这天下九成九的人都要辉煌。
她最担心的就是刘据这个儿子,她这个儿子从小就喜文好静,性子太软,和丈夫差别太大。
儿子不仅性格不似丈夫,更没有丈夫处理事情的果绝,气魄更是完全比不了丈夫。
皇帝对刘据的不满不是一天两天了,他总说什么“子不类父”,可皇帝却不想想,从古至今,这世间又有几人比得了他呢?
外甥和弟弟在的时候,卫氏一族如日中天,有着表兄和舅舅在外援立,刘据的太子之位自然无虞,就是父子之间有什么龌龊,也有卫青从中斡旋。
可如今,不论是那个骄傲的外甥还是温厚的弟弟,都不在了啊!
自己年轻之时,她还能为儿子在皇帝面前说说好话,保得他储君之位稳固。
可她如今已是年老色衰,恩宠不再,又能护得他几时?
所幸,她还有一个好孙儿,既然皇帝这么喜爱孙儿,那儿子的太子之位也就有了保障。
卫子夫开口问道:“进儿,你方才是说皇帝准许从骠侯教授你兵法战略?”
刘进点了点头,表示所言非虚,接着给出了自己的判断:
“孙儿把事情一一告知祖父大人后,又言明己志,他观我有卫霍之志,准许孙儿到从骠侯处讨教兵法。”
没错,在离开未央宫时,刘进向武帝提了个请求,他希望可以不时出入宫廷,到赵破奴那里学习兵法策略。
对于刘进投身军伍的事,刘彻不置可否,并没有给出一个明确的态度,想来也是纠结犹豫。
他倒不是怕朝中大臣们反对,因为刘彻的一生就跟循规蹈矩扯不上关系,这位能说出“欲建非常之功,必用非常之人”的皇帝,你能指望他被世俗礼法约束吗?
之所以犹豫不定,是因为他担心,担心刘进万一遭遇不测,战场之上刀枪无眼,万一这个他寄予厚望的长孙不幸身死,那可怎么办?
就像当初的骠骑将军一样,突然就离自己而去。
不过对于刘进的请求,他倒是答应得很干脆。
只是学习兵书战策的话,他还没什么好担心的,如果在这长安城里,还能出什么事的话,那执金吾和绣衣使者,就可以谢罪自尽了。
刘彻相信,有了一百羽林护卫刘进,在长安三辅,乃至整个关中地区,刘进的安全是可以得到保障的。
得到刘进肯定的回答,卫子夫顿时眉开眼笑起来,对刘进讲起她的判断:
“从骠侯赵破奴,当年跟着去病南征北战,这人哀家知道,还算有些本事的,进儿啊。”
“你去了赵府,可不要仗着皇孙的身份骄横啊。”
刘进以为“奶奶的唠叨”就到这里了,可他却没料道,自己的“噩梦”,还在后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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