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男孩那一声接一声的哭喊，没有人同情，也没有人去安慰他，甚至都没有人为他辩解。
已经十岁的男孩，不是三岁小儿，已经懂事，直接自己应该做什么。
他现在的所作所为，充分说明了这么一个情况。
玉竹只是看着，她想到了自己，想到那从未谋面的父母，而大头比她幸福多了，至少有一位一心一意为了他的母亲。
可是他不珍惜，还被奶奶怂恿对他母亲恶言相向。
不知道子女对父母的话很容易杀死她吗？
妇女主任拍拍激动的女知青，才对地上哭的有些脱力的大头说道：
“大头，你十岁了，是男子汉了，你娘过的啥日子你不知道吗？你今天怎么可以说出那种话？没有你娘哪里有你？她为了你过的连个丫鬟都不如，你太没有良心了。”
大头很是惶恐。
他以前说的那些话，都是平时奶奶说的，怎么现在他说出来，就都指责他？
为什么？
他有种想要窒息的感觉。
想不通为什么自己要遭遇这些事情。
跪着爬着站起来：“婶子，我有良心，我不是没有良心，我以后再不那么说我娘了。”
他抱着妇女主任的腿，想要求得一点安慰。
可是他此时一脸惶恐。
妇女主任把他扶起来。
“好孩子，你能够这么说你娘应该就开心了，进去看看你娘吧。”
大头有些害怕的看看女知青，最后还是跑进了屋子。
玉竹跟在他身后也进了屋子。
看到他站在床前，对着床上的娘小声叫着。
可是那女人已经封闭了自己，她选择逃避一切，放弃了再相信任何声音。
大头抱着女子开始哭，可是女子没有任何反应。
他抽自己的脸，可他娘还是不说话。
他哭喊着，但是那女人依然没有任何反应。
如同没有人气的木偶，一心求死，她放弃了生的希望。
大头害怕极了，他不知道明明一直都很忍耐的母亲会这么吓人。
“娘，我错了，你别这样，娘，你看看大头，大头害怕！”
他抱着他娘的胳膊，大力摇晃着，可是最终换来的就是那如同破布娃娃一般的女子，甚至他都能够把人给扯起来。
明明比他高一头的女子，却轻的吓人。
此时大头才意识到，一直护着他，藏着好吃的给他的母亲，其实很弱小。
他突然怀疑奶奶说的话，娘真的是很坏吗？
那为什么一直说娘不好的奶奶活的好好的，还很有力气，而一直护着他，被他辱骂的娘却这么弱小？
她跟个孩子一般，轻易就能够被人打倒？
为什么？
大头想不通，他不知道如何去想。
感觉整个人都不好起来。
看到生如死灰的母亲，最终他哭着跑出去了。
玉竹看着这一幕，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进去走到女人面前。
“其实他心里是念着你的，但是你表现出来的懦弱让他不知道如何去面对，因为希望你好，才会变坏！”
她是小孩子，知道小孩子的心里想什么。
要是一个真的坏透的孩子，他不会哭，他不会害怕。
大头哭了，也害怕了，甚至他跑出去的眼神里充满了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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