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绵绵默默吐出一口气，凑过脑袋去，巴眨着眼睛，“真没生气就好。”
裴霁垂眼，看着面前这笑得眼睛弯成月牙的脸，心神微动，他快速偏开视线，皱了皱眉头，“你今天，要说的是什么事情？”
他能主动问还是令顾绵绵有一丝的意外，她凑到裴霁耳边，“我今天看见林柔和顾氏高管的人有地下情。”
然后坐直身体，像对林一说的那样又重复了一遍，“光天化日，这样那样，好不快活！”
裴霁嘴角忍不住上扬，看着她那眉飞色舞的模样，霎时觉得有趣。
“怎么连这些都让你看了去。”
“不是看，是听，我可看不了那么香艳的场景，会长针眼的。”
她纠正道，一本正色，“话说，裴霁，今天顾宏光找我了。”
“嗯。”他应了一声，等她继续往下说。
“我觉得……”她抿了抿唇，顿住。
裴霁抬眼，“你觉得我过分了？”
她下意识摇头，伸手挽住他，“我觉得是他们太过分了，一点都意识不到自己的错误，还把错归咎在我身上，真是可恶。”
她的抱怨像是在把他当做了最亲近的人，他双眸因为这个认知变得深邃。
莫名的，拍了拍手臂间的手，“如果，他们有一天破产了，你会不会怪我？”
顾绵绵沉默了。
破产？有这种好事？
裴霁等了片刻，却以为她已经有答案了，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没想到顾绵绵缓缓露出笑意，笑得格外调皮，“这件事什么时候可以实现？”
“……”裴霁皱眉，她是认真的吗？
“快了。”
顾氏动作太大，他昨晚出手也只是为了单纯的警告顾思思，也警告顾氏收敛，只不过，他一出手，顾氏散播出去的谣言也就不攻自破，他依着裴氏才拿到的合同，现在同样会因为裴氏而解除。
结果是怎么样，还得看他们自己如何处理，当下也不是没有办法挽回局面。
“我已经提醒过他们了，我也没办法。”像是解释一般，他这么说着。
顾绵绵点点头，“我知道的，你已经看在我的面子上，手下留情了，不然他们今天就不会还有办法可想。”
裴霁有点意外她这么通透，轻笑一声，“你倒是看得明白。”
她傲娇的仰头，“那当然了，你可是我老公。”
裴霁有多厉害她是清楚的，商业天才金融大亨，可不是叫着玩儿的。
跟着他混有肉吃，跟他作对那就是自讨苦吃。
这一原因也就是顾宏光自己造成现下局面的重点。
顾宏光这边确实焦头烂额，仅仅一晚上，在裴氏抢过那几个合同之前，接二连三来了要解约的合作方。
还没春风得意几天，就在一夜之间被打回原形。
楼下还有好几拨人等着，想见一见顾宏光，询问裴氏的举动是什么意思，他们已经明显感受到顾宏光的欺骗，裴氏并没有投资顾氏更没有帮衬扶持。
仅仅因为这个，不然他们从一开始就不会和顾氏合作。
顾思思在一旁咬牙切齿，指尖都捏到泛白，“该死的。”
这一声传进顾宏光耳朵里，当下怒目圆睁。
“要不是你昨天做什么手脚给她推下水去，裴霁会这么快找我们麻烦吗？该死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他怒骂着，如果换作其他人只怕一耳光都甩过去了，可面前这个好歹还是他最疼的女儿，骂几句权当解气罢了。
顾思思有些委屈，不敢说话，在一旁缩着脑袋，她怎么会知道裴霁还专门为了顾绵绵来针对顾家，况且那也是林柔说的要给她一个小教训，她不过是听话照做了，怎么现在错全是她自己的。
“要不，再找找顾绵绵？”她试探着问。
这时秘书敲了敲门走进来。
“顾总，解约合同全部整理出来了，可是……不管签不签，我们都要付高额的违约金，合作方给的理由都是指出顾氏的问题，偏偏查证过后这些问题是真实存在的，我们或许没有反驳的机会了。”
秘书把一叠文件放到他面前，叹了口气，“这次顾氏要面临的问题，不小。”
顾宏光阴沉着脸，翻开那些文件，看了一会儿，头疼的捏了捏眉心。
早上她们和顾绵绵说这件事的时候还真没想到已经到这么严重的地步了，不然说什么也一定让她回去跟裴霁求个情。
顾思思垂着眼，“爸，直接找找裴霁吧。”
声音细小如蚊，做少有点心虚的味道。
现在还能怎么样呢？顾宏光暂时没想到什么办法，以他的能力，怎么稳得住这些合作方？
他点点头，“只能这样了。”
顾绵绵和裴霁正往裴家去，接到顾宏光的电话是在意料之中。
他抬眼看着顾绵绵，“你来？”
她舔了舔唇，“你接吧。”
她知道裴霁的意思，在顾忌她的面子，但她并没有一点想帮顾家的意思，都是咎由自取，谁也怪不得谁。
“裴霁，有空一起吃个晚饭吗？”顾宏光说着，声音格外正经，“我们聊一聊。”
裴霁声音一如往常，反而多了几分调侃的意味，“顾总，不久前才见过，这次要聊什么？”
那头一噎，沉默片刻，“那作为一家人一起吃个饭吧。”
他扫了眼顾绵绵，点了点头，“可以，你定吧。”
顾宏光说了位置，他应了一声遍挂断，偏头看着一旁撑着脸的女人，“你去吗？”
“我可以去吗？”
他耸耸肩，“当然。”
“有好吃的吗？”
“......”或许有吧，他轻笑，没接话。
林一收到裴霁发的位置，便改变了方向往餐厅去。
来到包间，顾宏光和顾思思已经坐在里面了，看见三人，他们同时站起来，看上去比上一次见面要拘束不少。
“爸。”顾绵绵淡淡喊了一声，顾宏光点点头，“来了，快坐下，想吃什么？”
顾绵绵本意就是来吃的，接过菜单，毫不客气的点了一通，惹裴霁和林一轻笑。
顾思思撇撇嘴却什么也没说。
按平时她肯定要借此机会嘲讽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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