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原主对龙虎还是有一丝丝感激的,不是患了斯德哥尔摩……
而是突然遇到一个懂她恐惧的人,所以心生亲近。
“这么大点的小娃,看到那么多畜生寻死的场面,指不定怎么害怕,以后跟虎爷回去,准保不会再有这种事儿了!”
这是龙虎初见原主时说的话。
……
有了林拾五这么一番解释,凌渡的心里稍微释怀了一点点。
“……虽是这样,可绑架一事儿是事实,怎么处理龙虎,待我回去从长计议。”
毕竟龙虎这么多年所做的恶事不少,一桩桩,一件件,总要给受害人一个交代才行。
“大人依律处理就好。”林拾五淡淡的开口,没打算为龙虎求情。
林老二也没吭声了,沉默的吃着东西。
柳老大拍了拍他的肩膀,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能说什么。
“爹……”
林拾五刚喊了一声,凌渡和林老二齐齐抬头看她。
差一点,林拾五就忘了要说什么。
“怎么了,闺女?”林老二强颜欢笑。
凌渡失落的低下头……闺女是喊爹呢,不是喊他这个爸。
“爹,你还有我,有娘,有哥哥们和小收……”别为了不在乎你的人伤心伤神,不值得。
林拾五着实也不太会安慰人。
但林老二却扯了嘴角,露出一个不算勉强的笑容:“爹知道了。”
他犹豫着,伸手摸了一下林拾五的头发:“爹知道的。”
他还有自己的小家……
这个小家里的人,才是他最重要最亲近的人。
他都知道的。
林拾五没有再说什么了。
道理好说,心坎儿难过。
-
酒足饭饱,除了凌渡和赵肆,几人都梳洗一番,各回各屋了。
“大人……”赵肆战战兢兢的开口。
凌渡嗯了一声,轻瞥着他:“把桌子收拾了。”
赵肆看了一眼近乎狼藉的桌面……有苦不敢言。
“是。”不甘不愿的应了一声,磨磨蹭蹭的去厨房找了木盆和抹布出来。
凌渡瞅了一会儿,叹着气,挽起袖子,快速的把碗筷都捡了起来,放进木盆里。
“大,大人……”赵肆战战兢兢,差点没吓哭:“您,您怎么能做这种事儿?”
“我怎么不能做?”凌渡反问了一句。
赵肆卡壳,说不出个一二来,只急忙上前,要把凌渡手里的脏盘子抢过来:“属下来,属下来就好了……”
但凌渡并没有给他机会。
赵肆也不敢真的硬抢,只能哆哆嗦嗦的在一旁,要哭了一样看着他。
“大人……”
赵肆想劝不知道怎么劝,想抢没有胆子抢,只能在一旁战战兢兢。
凌渡收好了最后一个脏碗,拿起抹布蹭了几下手上的油污,随即开始擦桌子。
“我要是你,就不会是在一旁干瞪着眼,做出一副哭哭赖赖的样子。”凌渡不冷不热道:“你知道,我家闺女,为什么刚在饭桌上,会突然打断了你么?”
“属下……”赵肆满是惶恐:“属下不得大小姐欢心。”所以才一直被怼!
凌渡呵笑了一声:“愚蠢!”
“是,属下愚钝。”赵肆小心翼翼,不敢反驳,更不敢辩解。
凌渡擦干净了桌子,将抹布往赵肆怀里一扔。
砰啪!
半湿不干的抹布,砸在赵肆的胸襟上,带起些许水声,还留下了一圈油水污渍。
赵肆当即就要跳脚,把那脏抹布丢开。
“你敢动一下试试?”凌渡幽幽的开口。
赵肆顿时不敢动了,诚惶诚恐的捧着那块脏抹布。
“赵肆,你是太康年间的进士,年少成名,是世家翰林都公认的天才。”凌渡打了点水净手,语气轻缓:“人人都道你,日后必定登阁拜相,想来你也是这么觉得的。”
赵肆闻言,立马跪了下去:“属下不敢!”
“你有才华,也有能力。”凌渡没有看他,继续道:“让你来这里做个品阶都没有的县尉,着实是屈才了。”
“属下不敢……”赵肆闻言,心慌不已,只能将头埋的更低。
凌渡轻笑:“所以为了表达你的不满,你在其位,却不谋其政,明知稻丰县是整个朝廷都重视发展的地方,你却玩忽职守,大行钻营拍马之事,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你还记得吗?”
赵肆涨红了脸,羞的说不出话,只将头埋的更低。
“你比我更早半年来到这边吧?”凌渡又问。
赵肆低声弱气:“是,属下已经来这里七个月了。”
“百林镇去年,水稻亩产二百八十斤,粟豆亩产约均二百六十斤,红薯玉米未有大范围种植,也不计入税收,但根据钱谷师爷的统计,几乎每年,各家各户都能收约百斤的红薯和玉米,前年……”
凌渡神情肃然,将百林镇近十年的粮食亩产及税收情况,说的清清楚楚。
他说的每一个数据,都像是带着刺儿的鞭子,一下一下敲打着赵肆,让他更加不敢抬头看人。
他家大人刚来不足半月,就已经对这些数据烂熟于心……他来半年了,却只在今天林拾五的要求下,才不甘不愿的,去找钱谷师爷要了账本粗略翻看。
“可知道我为什么让你去种红薯了?”凌渡问了一句。
赵肆不敢撒谎,吭哧瘪肚的好半天,也没说出来什么。
“你呀,心太浮躁!”凌渡洗了几遍手,终于舍得拿了干布巾擦净:“可我也理解你,谁不想鲜花着锦,亮丽光鲜呢?你想做大官,想位极人臣,这本无可厚非!只是靠钻营拍马,拉关系攀裙带得来的地位,又能安稳的了几时呢?”
赵肆低着头,羞愧难当。
“回去好好想想吧,若你觉得在此地是屈了你的满腹经纶,那明日我便修书一封,让京城那边将你调任回去!”
凌渡没有强求赵肆立即表态,但却指了那一盆碗筷:“记得把碗都刷干净。”
“属下领命。”
凌渡走了之后,赵肆默默洗碗,只是心里却怎么都无法平静。
-
林拾五一回屋,就看到了满脸乖巧,不知道等了多久的洛棠。
“等久了?”林拾五走过去摸了下他的手,有些凉凉的:“明个儿还是让人把地龙烧上吧,虽说是已经开春,可春寒料峭,最容易着凉风寒。”
洛棠眨巴着眼睛,一脸乖乖:“都听你的。”
那个样子,真是像极了小兔子精,红着眼睛等人欺负……
“啧,”林拾五春心意动了一下,到底还是忍住了:“我给你上药。”
她手里的药膏,还是从一个黑衣少年那里要来的。
顶好的伤药,听说是凌渡特意给他们准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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