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根生把王菊仙一顿好揍，王菊仙从开始的破口大骂，到后来哭着求饶。
一直等顾根生没劲儿了，才放过王菊仙。
王菊仙躺在床上哼都哼不出一声，顾根生踹了她一脚。
“去做饭，饿死了！”
王菊仙没动，也不知道是昏过去了，还是不想搭理顾根生。
顾根生这肚子饿得不轻，闻着西屋那边的香味，肚子叫的越厉害了。
他撑着手挪到灶房门口坐着，对着西屋干嚎起来。
“娘哎，我的亲娘哎，你儿子要饿死了。
不管咋说，我也是你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你咋能不管我死活？”
西屋正在吃饭，听见顾根生这唱着歌儿一样的干嚎，苏桃不由看了顾奶奶一眼。
顾奶奶脸色很难看，看着苏桃挤出一个笑。
“别搭理他，让他嚎，他活该……”
苏桃点了点头，没吭声。
吃完饭，顾奶奶进了灶房。
“桃桃，你先去休息，奶来洗碗。”
苏桃没多说，乖乖的回房去给顾长乐按摩。
等西屋关上门，顾奶奶急忙盛了一碗饭夹了菜送去东屋。
见顾根生还坐在灶房门口，顾奶奶没好气用拐打了顾根生一下。
“别嚎了，不怕叫村里人听见笑话，吃你的。”
那一拐落在身上不疼不痒，顾根生不客气的端起碗吃饭。
“娘，还是你好！”
顾奶奶看着顾根生这饿死鬼一样，冷哼一声。
“这会儿知道还是娘好了？以前干嘛去了？
别吃完了，给你那媳妇留点儿。”
先前东屋的动静她也听见了，知道顾根生两口子肯定干架了。
她是不想管东屋的事，但狠不下心不管顾根生的死活。
顾根生压根就没想给王菊仙留，把一碗饭吃的干干净净。
最后一抹嘴，把碗还给顾奶奶。
“娘，别说那糟心玩意儿了，我算是看明白了，她才是丧门星，你看把我害成啥样了？
我现在连口饭都挣不到嘴里，以后我还是跟娘过吧！”
顾奶奶听到这话，皱起眉连连摇头。
“你想都不要想，当初你们可是铁了心要分家。
哦，这会儿自己活不下去了，想团成一家过了？
我告诉你，不说长乐两口子，我都不同意。
以后别在这儿嚎，不然饿死你……”
顾奶奶气哼哼的走了，顾根生倒也不怕，他知道自己的娘是个心软的。
现在嘴硬，要不了多久肯定会接他一块过的。
——————
顾卫红跛着脚和虎子回了县城，到家的时候天都黑了。
她男人还没回来，她把虎子扔给婆婆，好好洗了个澡，躺在床上睡着了。
半夜，顾卫红被一阵臭烘烘的酒臭味给熏醒了。
睁开眼见方大贵低着头在她胸口拱来拱去，粗黑的胡茬扎得她生疼。
顾卫红被搅了瞌睡，不耐烦的推开方大贵。
“老娘一没在家，你就在外头花天酒地是不是？
说，又去哪个小骚狐狸那儿了？”
方大贵满身肥膘肉被顾卫红推得一哆嗦，抓着顾卫红的手嘿嘿一笑，低头继续往下拱。
“啥狐狸能有你骚？这不是你不在家，我一个人躺床上寂寞所以不敢回家吗？
你回去这么久，我可想死你了，来，让我好好亲会儿……”
顾卫红半推半就，抓着自己的衣服。
“你个死东西，轻点儿。
天热了，我想要件的确良的衬衣，你给我买。”
王艳艳说给她的，结果人都跑了。
方大贵猴急的去扯衣服：“买买买，都给你买。”
没等顾卫红放开手，方大贵忽然从顾卫红身上蹦起来，身上肥肉颤了颤。
“你身上啥味儿？咋这么臭？”
顾卫红脸色一变，抬起脚看了看，脚上的伤一直没好，这会儿又开始流脓血了。
“我在我妈那烫了脚，一直没好，明天我去医院看看。
大贵，来吧！”
方大贵闻着那臭味，啥心思都没了。
“来啥来？闻着这味儿就恶心，你自己睡吧！我出去了……”
他骂骂咧咧的穿好衣服，摔门而去。
顾卫红气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就被自己婆婆刘四妹给骂醒了。
“你个小娘皮，咋敢打我大孙子？
谁给你的胆子？我今天不帮我大孙子好好出出气，你都忘了自己是谁了。”
刘四妹找了把扫帚，扑头盖脸对着顾卫红就是一顿揍。
顾卫红不敢还手，只能往被子里躲。
当初她是靠着虎子才进方家的门，在方家虎子可比她值钱。
好不容易等老婆子消了气，顾卫红这才起身穿衣，想去县医院看伤。
她这脚不好，也留不住方大贵，老婆子揍她的时候连个拉架的都没有。
刚准备出门，顾卫国就扯着呵欠上门了。
见到顾卫红，顾卫国把手一伸。
“姐，你回来了，我没钱了，给我五块钱。”
顾卫红心情不好，没好气白了顾卫国一眼。
“你真当我是摇钱树？张嘴就是钱？我没钱，让开。”
顾卫国烦躁的扯了扯头发，一把拉住顾卫红。
“妈让我待你这儿，你咋能不给我钱？你要不给，我回去告诉妈去。”
提起这事，顾卫红就越火，一把甩开顾卫国的手。
“是，那是你妈，不是我妈，你找她要钱去啊！”
顾卫红走了，还把家里的门给锁了。
顾卫国没地方去，身上也没钱，只能在县里晃荡。
想着待会儿晚上等方大贵回来，他再回去。
走到钢铁厂边上，顾卫国忽然闻到一股香味。
还没到饭点儿，钢铁厂外头就围了一圈人。
他跟着那香味走近些，咽着口水想看看是卖啥吃的。
不看不打紧，一看他牙都咬碎。
在那卖吃食的不是害他家都不能回的苏桃吗？顾卫国握紧拳头，刚想上前。
就见苏桃被人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那些都是钢铁厂的工人，和苏桃说话的语气十分、熟络。
他要是在这儿动手，肯定占不到便宜，顾卫国转身走到边上看着。
不到一个小时，苏桃的东西就都卖光了，可要买的人还是不少。
苏桃跟他们说让他们明天再来，还说了自己要开小吃店的事。
顾卫国一直躲在角落看着苏桃卖完收摊，粗略的算了下，苏桃现在一天最起码能赚个一二十块。
乖乖，这还只是摆摊，要是开了小吃店，不是赚得更多？
凭啥他被害得家都不能回，苏桃却过的这么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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