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很是低落。
白子良顺着夏代芙的位置望去，正好是沈家庶子尸体被人拖走的方向。
白子良想了想，心头到底不忍，还是伸手捂住了夏代芙的眼。
“别看了，我送你回去。”
白子良的手心很温暖，可在夏代芙看来，这双手给她带来的，只有一点点滋生的屈辱。
白子良他……只敢在何观南走后，才对她嘘寒问暖吗。
那她夏代芙算什么？
她不要自己一开始就输给何观南！
夏代芙想起自己费劲心思，筹谋布局多日，才在灯会上拿下的如玉公子，心里就止不住地发凉。
她是算计了白子良不错，却也让自己不得不嫁他。
即便是为妾。
可她不能输。
输了身份，她就要白子良那颗全心全意的心。
可是如今再看，白子良心里有白家，有门楣之光，虽说是有她……
可日后呢。
日后是否会有何观南呢。
夏代芙一想到会有那样一天，心头就梗得不行。
她不能看着自己这么一辈子就被何观南才在脚底下。
何观南就是个魔鬼！
她连自己的血亲都敢杀！
夏代芙心思一转，咬了咬牙，从喉间冒出一声叹息。
“我怕。”夏代芙故意露出自责的神色，“我就不应该送他送进来的。”
“他是因为我才丢了命的。”
不管怎么样，何观南绝对不能好过。
她那么恶毒的一个人，如何能够善终。
夏代芙心里盘算四起，面上表情越发真实。
自责不已，喃喃中终是难以置信。
“我……”
夏代芙哭了，无力地靠在白子良的怀中。
白子良虽然下意识环住了她，可莫名的，心里就是一僵。
白子良嗫喏着唇，去看周围。
不出所料，尚在的宫人都对他的行为表示了不屑。
他该怎么办……
白子良没了法子，虽然有种做了错事的感觉，却也只能继续下去。
他没法忘记灯会上的明丽女子，也放不下心里的责任。
事到如今，倒是他把自己弄得寸步难行了。
……
观南的手终于还是让南荀给包扎了。
她躺在贵妃榻上，眼神一凛一凛的。
看着细心包扎的南荀，无谓地勾了勾唇。
“本宫……”
观南想了想，还是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放你出宫，如何？”
南荀敛着嘴角，半跪在地上处理着观南的伤势，眉目俱是认真。
他没有清隽贵气的容貌，但这份认真总是为他加分不少。
“可是微臣做错了什么。”
观南白了他一眼，倒也不是向着他，说白了还是唾弃自己突如其来的矫情。
“你不适合这里。”
南荀和宋哲成不一样，宋哲成从跟着祝英华开始，就注定着他和这个皇庭注定脱不了瓜葛。
可南荀，他只是一个医者。
他可以去，能去的地方还有很多。
“医者仁心，你应该知道，今天的事以后可能还会有很多。”
南荀的睫毛颤了颤，知道她说的是今日诛杀沈家庶子的事。
可是观南并不知道，今日在南荀眼里看到的景象，可不是什么诛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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