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苻归心里揣着心事，于是就早早地找借口离开了。
颜行讲的关于当年那个女人的事情，还有他对自己说的话，其中意义昭然若揭。
不过是在告诫她让她不要轻易试图反抗罢了。
不然她和秦家的下场，就会和那个不自量力的女人一家一样。
心好痛……
她已经摸不透颜行为什么要这么做了，可他的威胁让她也想不了那么多。
这一切分明看着就像个玩笑一样，至少以前的她根本不会在乎这种事，可真正经历后她才会意识到这种无助。
秦苻归驱车驶向那家她一直都最喜欢的羊肉串店，先前在颜行那儿的时候，郝凡就发信息约她出来喝酒，因着心里气闷她也就答应了。
“富贵！”
刚一进门，秦苻归就看到角落里坐着的郝凡在遥遥朝她招着手，她勉强露出轻快的笑脸迎了上去。
“服务员，100串羊肉串和两扎啤酒谢谢。”等的人来了后，郝凡也就立刻下了单。
“怎么想的起来突然喊我出来了？”秦苻归熟练地打开热烤炉，再调配蘸料，“小凡凡你好久都不来我家了。”
郝凡笑笑看着她，平时他眼中的随性在此刻已消失殆尽，反倒多了几分小心。他试探性地靠近秦苻归，小声问道：“秦家收到颜家酒会的邀请帖了？”
听到这个话题，秦苻归猝不及防怔愣了下，无声地点点头。
她低眉顺眼地倒着茶，不敢抬头正视郝凡。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郝凡皱紧了眉头，很是担忧，“秦叔叔他们知道你和颜行的关系吗？或者说……富贵，你现在和颜行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紧紧盯着秦苻归的脸，想亲耳听到一个让他不那么焦急的答案，可对方只是低着头，什么都没说。
其实这个问题不仅郝凡不知道，连秦苻归自己都已经摸不清她和颜行之间到底算什么了。
“富贵，你其实很聪明你都知道的，颜行那种人根本就不能靠近的！圈子里除了说他有手腕，还传过他手上有不少人命呢你知不知道！不管怎样，你都先尽量疏远他，不行吗？”
“他拿秦家威胁我。”
面对好友焦急且愤怒的话，秦苻归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说。
“什么？”听到这话，郝凡明显变得更加激动了。
他是想过可能颜行想从秦苻归这里得到什么，但他没想到那个人会直接拿整个秦家来威胁秦苻归。
正巧这时，服务端着一大把羊肉串上桌了，他们便立刻噤了声。
面对以往恨不得狼吞虎咽的美食，两人显然都有些兴致缺缺。
秦苻归面无表情地把羊肉串一个个放进热炉，似乎是全然不在意，但又像是彻底放弃了挣扎。
看到这样的她，郝凡在心底叹了口气，踌躇一会儿才纠结地开口道：“富贵，你知道外界现在怎么说秦家吗？你们收到帖子的事早就传遍了，但……他们都说，看定是秦家小姐那副小白花的样子勾引了哪个颜家旁支所以被顺带进去的。我不想……”
“他们要说就说吧，我们秦家这几年被说的还少吗？”
“富贵，我不是这个意思。”郝凡见她虽然一眼都不看他，但至少真的有在听他说话，于是就继续说下去了：“你要真仅仅是和颜家的旁支有什么关系，我都不在乎。可现在那个人不是别人，是颜家下一任家主颜行啊。不说别的，京安百分之六十的产业都是他们的。要是被别人知道你和他在一起，你就永远会是一切权力纷争的最核心。
“你难道打算就这么被他威胁一辈子吗？虽然我知道咱们反抗也没什么用，但兴许他是真的喜欢你呢？那他说的那些威胁你的话或许就只不过是玩笑而已了。他不会舍得真的吞并掉秦家的，我们可以试着赌一把呢或许？”
郝凡的话顿时让原本不做声的秦苻归猛然抬起头。
她像是被突然警醒了一般，眼底闪着点点希望。
对啊……郝凡说的对啊。
或许呢？对啊，没准只是个口头威胁罢了，哪有那么戏剧的事真的发生啊。
一直以来秦苻归都不敢往颜行是真的喜欢自己这个方向去想。
怕失望，怕最后自己的不自量力同时伤害到秦家和她自己。
她很看得清自己的身份，她就是个宠物一样的存在，是人家颜家大少爷一时兴起的玩物。
她也想过自己这样和他僵持下去的结果，那就是等他玩腻了，不想再和她耗着了，她自然也就自由了。
可每每想到这儿，她就止不住地心痛和害怕。
郝凡的话让她开始幻想，会不会……颜行是真的喜欢她？
如果是这样的话，就算她违逆他的要求想必也没什么的。
可除了这个，只要一想到那个人是真心实意地喜欢着她，秦苻归似乎就感觉比知道自己有可能得到自由更开心。
理智上告诉她，自己要远离那个人，她也确实是这么想的。可她又确实是实实在在地会希望自己的感情没有完全成为一个笑话。
郝凡的话让她安心了很多。
她长呼一口气，仿佛这段时间所有的担心和疲惫都得到了化解。
秦苻归思考一会儿，立刻赞同地朝郝凡点点头，拿起羊肉串咬了一口。
感受着肉质和自然香气的混合，她莫名觉得自己开心了起来。
看到好友显然因自己的话而放松很多，郝凡自己也很畅然。
当初颜行身份被揭露终究也有他的一部分关系在，其实如果富贵真被骗一辈子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但如今因为他的原因，真相大白，他们就不能再去自我欺骗了。
他们现在只能赌一把！
赌那个人对苻归的感情，能不能换来秦家的安然无恙。
纵使一开始是他们招惹到的颜家，但现在只希望这一切依然能回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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