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有种万念俱灰的感觉，感觉自己好像到了两难的地步。
离开，那么墨染忧的眼睛就会好，可是她会失去他。
不离开，墨染忧的眼睛不会好，但她会拥有他。
她转过头去看墨染忧，咬了咬唇，“染忧，这些是真的么？”
此时，墨染忧的脸色也很难看，显然他并没有想到妮可会直接把这些事情，告诉墨懒懒，而现在，他却不能够告诉她自己眼睛已经恢复的事情。
看不见之前是他最大的障碍，可现在却能成为他的筹码，乔治那边连看不见的他都要，更何况是完整的他呢。
他必须要让自己的处境转暗，这才能够查到当年的真相。
他脸色铁青，紧紧握着墨懒懒的手，“你不用听她乱说，这个世界上不止那一个医生，我就不信我这辈子就不能够复明了，更何况让我用自己的婚姻去换，我还做不到那么狠。”
“可是，那样你会看不见啊……”墨懒懒的嘴唇在颤抖，她一直以为自己可以为了能和墨染忧在一起，做任何的事情，甚至不折手段，可是这时候她发现，在面对墨染忧时，她做不到那么狠心。
知道墨懒懒在想什么，墨染忧紧抿唇，“懒懒，你不用想太多，我能够解决这些事情，至于妮可小姐，你最好今天就给我消失，到时候你想怎么转达给乔治都可以，反正我是不会娶你的。”
被墨染忧这么一说，妮可的脸色十分的难看，并没有说话。
“我们走吧。”墨染忧牵着墨懒懒的手，尽量温柔的说话，“我还需要去医院看看，现在我头还疼得厉害。”
他知道，只要是关于自己身体的，墨懒懒会妥协的。
果然，墨懒懒即使现在的心情很乱，她仍旧是选择先带墨染忧去医院，其他事情到时候可以再谈。
当下，她没有再理会妮可，直接带着墨染忧出了宅子，外边一辆加长林肯停着，司机看到墨染忧，立马打开车门，陪同墨懒懒一同先将墨染忧扶上车。
外边的太阳有些刺眼，墨染忧刚刚能看到，此时还有些不适应，他微微眯起了眼睛，看起来像是一只蓄势待发的狮子。
坐在一旁的墨懒懒，并不如以往那般叽叽喳喳，现在的她，有些沉默。
她将脸瞥向窗外，将一半的容颜掩在阴影之中，将她的悲伤笼罩住。
这时候的她，并不知道墨染忧正在看她。
男子轻轻叹了一口气，伸出手将她拥入怀中，低低道，“懒懒，不要想太多了好么，你这样我很害怕。”
刚刚并没有发泄出来的情绪，此时被墨染忧的这一句话，完全击败，她的眼泪越蓄越多，“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早点告诉你？”墨染忧楷去她脸上的眼泪，声音温柔，“现在让你知道，你就哭的这么伤心了，若是我早点告诉你，你是不是就离开我了？”
墨懒懒沉默，不说话。
“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些什么，可是你能不能给我点选择的机会？”墨染忧的脸色认真了起来，“从我看不见开始，我要你离开，你不愿意，一定要跟我在一起，那也就算了，现在你知道这件事情，你是不是又想离开了？懒懒，不要每次都是自己在做决定好么？
爱情不是两个人的事情么，这一次我们既然选择了在一起，你就不要去管其他的事情了，我能够处理好的，相信我好么？”
听到墨染忧的话，墨懒懒只是默默的闭上眼睛，之前硬是要跟他在一起，是因为她爱他，她知道若是那时候离开他，他是会疯的。
现在有了离开的念头，同样是因为她爱他，她知道看得见的墨染忧，是多么的意气风发，而不是像现在，觉得自己是个废人。
可是真要提离开，墨懒懒觉得实在是太难受了，她做不到，真的做不到，那就相当于把她的心挖出来，那太残忍了。
她紧紧的抱住墨染忧，“可是那样你会看不见啊……”
“我看不见的时候，你不是信誓旦旦的说要照顾我一辈子么？”墨染忧轻笑，低下头吻住她的发丝，“你不是说要做我的眼睛么？我已经有了你，若是你要离开我，那才是最痛苦的事情。”
墨懒懒摇了摇头，“我只是怕我成了你的阻碍，我知道你有多么想复明。”
“我想要看见，是因为我想要看看我们家小宝贝，是因为我想要给你最好的生活，最好的爱情，让你成为所有人羡慕的对象，让人一提起幸福，想到的人，便是你。”墨染忧的吻渐渐向下，问过她那漂亮的眼睛，滑落至高挺的鼻梁，直到那嫣红的唇色，“可现在看得见的代价，却是失去你，孰轻孰重，难道我还做不出选择么？留妮可一个月，只是为了有一个缓冲期，现在艾兰发展的很好，我的职位暂时没有人可以动的了，我并不怕乔治。”
他的唇反常的火热，几乎想要融化掉她一般，她仰着头，去回应着他的吻。
“那你决定不会离开我了是么？”
墨染忧的吻越来越深入，感受着最为美好的滋味，“永远都不会离开你，除非到生命的尽头。”
“那么，你娶我好么？”
“现在？”
“你愿意么？”墨懒懒的眼睛漆黑漆黑的，带着一种温柔醉人的蛊惑。
墨染忧没有立即回答，只是转头朝司机，淡淡道，“去民政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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