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在昏暗的清吧内，龙寒渊也能一眼就捕捉到方歌的身影。
无论她在哪里，他都能找到。
这甚至都快成了他的本能。
龙景澈惊讶的瞪大眼睛，看着龙寒渊走近，停在他们的面前。
“哥，你怎么来了？不是在开会吗？”他条件反射的朝后挪了挪，莫名心虚。
就像十几岁的时候，他带着方歌偷溜出去，被当场抓获的既视感。
“哥？龙井茶，你别吓我啊，他来了？”方歌趴在桌上，醉的眼睛都睁不开了，弯弯的像个月牙，勉强抬头看了一眼，大脑立刻就认了出来，“跑，龙井茶，我们快跑，他来逮我们了！完了完了，又要挨骂了。”
方歌脸上傻乎乎的笑容消失，耷拉着脑袋，往沙发里面缩去，一副认命的模样。
龙寒渊静静的凝视着她，平静淡然的眼底掀起巨浪。
龙景澈尴尬的看着喝醉的方歌，又瞅了眼表情讳莫如深的龙寒渊，实在不知道他这是在生气，还是什么情绪，只能硬着头皮解释：“哥，不是我带她出来喝酒的！是她打电话叫我出来陪她的，真不能怪我，你要骂……就骂她一个人！”
义气？他没有。
兄弟？专门拿来卖的！
关键时刻，他毫不犹豫的把方歌卖了出来，保护自己！
方歌虽然喝醉了，但耳朵不聋。听到龙景澈这没义气的话，顿时坐直了身子，气呼呼的瞪他：“我们两个人一起喝的酒，你也得挨骂！龙爷，你骂他！”
“噗嗤——哥，你看小歌，喝醉了还以为自己是小孩呢。”龙景澈看着她喝醉后生气的模样，没忍住笑了出来。
这小丫头，不管过多少年都这么好玩。
她身上有最珍贵的东西，是这个浮躁虚假社会越发欠缺的东西：纯真。
都说酒品既人品。
方歌喝醉后的模样，就是真实的她。
而她，心里始终住着一个长不大的小女孩。
龙寒渊的眼神闪烁了下，目光始终停留在方歌的身上，话却是对龙景澈说：“你先回去。”
“那你呢？一会还开会吗？”
龙寒渊没回答他，只是漠然的瞥了他一眼。
龙景澈莫名打了个哆嗦，觉得这眼神是在嫌他碍事。
“行，我走。哥，小歌喝这么多，你记得把她安全送回去啊——哦对，就算我不说你也会这么做。”
龙景澈拿起外套，挠了挠头发走了。
“龙井茶，你太不够义气了，就这么把我抛弃走了？混蛋！”方歌瞪着他远去的背影，在心里把他骂了一百遍。
少了一个人，气氛都比刚才冷静不少。
方歌醉醺醺的朝龙寒渊望去，然后缩起脖子，委屈巴巴的坐在那里不吭声。
因为喝醉了，所以她的所有反应都是最本能，最无意识的。
她此时对龙寒渊的态度，也正反应了这一点。
龙寒渊垂眸，认真凝视她许久，表面的平静漠然都是假象，他的内心早就暗潮涌动。
片刻后，他似是无声的叹口气，俯下身，将方歌横抱在怀中，转身朝清吧外走去。
方歌窝在他的怀里，仰头傻乎乎的盯着他精美流畅的下颚，失神的讪笑：“龙爷，我和龙井茶偷溜出来玩，还喝了这么多酒，你怎么不骂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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