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小水耸肩：“人家让我们想要继续深入调查就带搜查令过去”
“面对官爷都这么嚣张的吗？”
曲小水好笑的看着蒋越耍宝：“你别闹。”
不过确实，医生的社会地位不低，尤其是在面对患者的时候，底气不是一般的足。姚静对于拒绝配合警方的调查，根本没什么心理压力。
“那么，剩下的就是找出那名出现在案发现场的真正的孕妇的身份了。”米宇道。
曲小水脑海中迅速浮现出了那个出现在姚静诊室里，被藏在布帘后的女人。
“可能是那个人。”曲小水也不太敢确定的说道。
她的语气有些迟疑，毕竟她没有看见女人的脸，由于布帘的遮挡，她连女人的肚子是否隆起都没看到。
“嗯？”蒋越和米宇都一脸疑惑的看着曲小水。
“你说的是谁？”蒋越问。
“我去姚静的诊室的时候，那里有一个一直在吃冰淇淋、喝冷饮、还吃冰块的女人。”曲小水道。
两个阳气旺盛的大男人同时打了个冷战，在这个季节吃冰？
“她很可能是有冰食症。”蒋越想了想道。
曲小水点点头：“是有这种可能。怀孕中的女性体内常常会缺乏铁质，很容易造成贫血现象。而怀孕后，身体中缺铁，会导致脑部供氧不足，因而促使身体的自律神经紊乱，就会出现那样无法自主调解体温的情况。”
“那个一直在吃冷饮的女人应该是在体温升高后，依靠吃冷饮来降低体温。”目前这样的推测是最有依据的。
“这么说，那个一直在吃冷饮的女人，很可能就是本次案件中，想要将刚出生的婴儿卖给张雨听，用来换取两百万的那个人了？”米宇想起了李冬的猜测。
曲小水和蒋越同时沉默了。
“也许，事情并不像我们想的那么糟。”曲小水这话说的时候有些没有底气：“我觉得那位姓姚的医生人还不错。那个患者也不像坏人。”
“好人就一定不会杀人了？”米宇半坐在办公桌上，闲闲的看着曲小水。警察的脑子里觉得嫌疑人是好人，简直是太天真了。
“……”
“但是姚医生一定不会告诉我们她的身份的。”曲小水干巴巴的道。
蒋越安慰的摸摸女朋友的头。
是啊，现在他们该发愁的是，应该怎么查出那名出现在诊室里的女患者的身份。
蒋越从背后揽住曲小水，将双手分别插进她的外衣衣服两侧的口袋，将曲小水环在怀里。指尖刚好碰触到曲小水放进兜里的那几张B超照片，他突然脑海中灵光一闪，眼睛炯炯有神的看向曲小水：“张雨听的那件孕妇马夹里是有胎儿的超声图像的吧？”
“是啊。”曲小水有些不明所以。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
“既然她将那张照片单独挑选出来，说不定唯独那一张图像对于张雨听而言有着与众不同的特殊意义。”蒋越将下巴搭在曲小水的头上，将视线看向了米宇。
“别看我。”米宇一口干掉了所有的咖啡，他的喉结滚动了几下，有些没眼看这对无时无刻不在发狗粮的狗男女：“仅仅凭借胎儿的超声图像，又不能进行人脸识别。我可帮不上什么忙。”
“我的意思是，我们手上不仅仅只有这一张图像。陈队不是还从张雨听的婆婆那里拿来的很多张不同孕育阶段的图像照片吗？”蒋越越说，眼中的兴奋越盛，简直要发光了一般。
“说不定那些照片和张雨听单独放在孕妇马甲中的图像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他看向米宇。
“你是说，这些图像有很大可能就是那名出现在姚静诊室里的孕妇的超声图像？我可以这样理解吗？”曲小水眼睛向上瞄，却看不见蒋越的脸。但是可以感受到他的重量。
“这只是其中的一种可能。”蒋越道：“我们可以利用这些照片，避开主治医师，直接找出那名孕妇。”
“你想怎么做？现在仅凭这些线索，根本就不可能申请下来搜查令。”米宇看着蒋越。
蒋越神秘一笑，他用下巴尖点了点曲小水的头：“这得靠小水。”
“我？”曲小水疑惑的转过头看了看蒋越那张帅脸，见到了他脸上那抹熟悉的坏笑，茅塞顿开。她想到了朱茵。
蒋越话肯定了曲小水的猜测：“医院里有人才好办事。这种时候，当然要拜托朱茵姐了。”
三人商议了一下，然后由曲小水出面，向朱茵提出了协助请求。
听到曲小水的话，朱茵并没有一口应下。
“小水，你应该知道，患者的资料我们都是有保密义务的。”朱茵的声音清晰的从听筒中传来，通过手机的外放，进入了所有人的耳朵。
曲小水轻轻嗯了一声：“但是人命关天，我们实在是太需要这一部分的线索了。”
蒋越也在旁边劝道：“朱茵姐，我们只是请你帮我们查些东西，是正常的协助警方办案。我可以向你保证，这些资料绝对不会传出去的。”
其实在曲小水最初提出的时候，朱茵是有些想要拒绝的。
做一行，就得遵循一行的隐形规则，她热爱医生这一职业，为之倾注了全部的热情与心血，自然也就会想要维护与医生息息相关的患者的利益。
但朱茵也明白，曲小水从来都是有的放矢，她能提出这个请求，那么也就有了超过百分之八十的把握。
思虑良久，朱茵在帮与不帮之间挣扎。
“朱茵姐，如果你真的特别为难，那就算了。”曲小水喜欢有自己的坚持和底线的人，她并不想用两人之间的私交去逼迫朱茵做出违背自己心意的选择。
那样不仅对不住朱茵，也对不住她自己。
听到曲小水的话，朱茵反而下定了决心：“把图像发过来吧。”
“朱茵姐？”曲小水并没有惊喜的感觉，她刚刚的话是发自肺腑，绝对没有以退为进的意思。
话说出口，朱茵反而松了口气：“和你没关系，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我珍视生命，对于夺走他人性命的凶徒也没什么好感。”
她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肩膀：“把图像发过来吧。”朱茵再次重复道。
“谢谢。”除了谢谢，曲小水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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