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俩牵手走到钢琴旁，姿态优雅地坐在琴凳上。
“C大调奏鸣曲，小宴还记得吗？”
慕妃柔问他，这是早上他们随便练的一首曲子，师父最喜欢莫扎特的曲子。
“记得，慕妈妈。”小宗政点点头。
主持人见状，忙出来圆场：“宗政太太这是准备和小少爷四手联弹吗？”
慕妃柔点头：“是，早上和小宴新练的曲子。”
主持人笑着活跃气氛，但这气氛显然不是她想活跃就能活跃的。
台下的人，才不管什么四手联弹，他们只想看慕妃柔的笑话。
“你这是干什么？”司亦衡皱着眉压声质问身边的司念暖。
司念暖轻嗤一声，瞥了他一眼说：“哥，你善良心软，我可是看不惯慕家这种作风，让她长点记性啊。”
“别人怕宗政骁，我们司家可不怕！”
司亦衡无奈，叹了一口气，目光落在台上坐得端庄优雅的慕妃柔身上。
她的天鹅颈线条感很美，这样仪态优雅娴静，尽显贵气，宛如一颗闪闪发光的星辰那样夺目。
一时间他有点愣住，对于慕妃柔的所有印象都是基于大雍城那些人的评论，以及平时慕羽熙在他耳畔说的话。
可现在看着坐在台上的慕妃柔，他隐隐觉得自己似乎弄错了什么。
观众席上的慕羽熙一直都在关注司亦衡的动向，见到他抬着头愣愣地看着台上时，她倏地捏紧拳头，眼里迸出浓浓的恨意！
为什么？
为什么慕妃柔总是要挡在她的前面？
“一个臭中医，能弹出什么东西来？居然有脸在这里装！”
江思媛恼恨，想起那天在京华园琴房被慕妃柔暴打，她就恨得牙根痒。
台下人心思各异，台上慕妃柔和小宗政已经准备好。
母子俩开始弹奏后，台下的人就变了脸色。
这怎么可能？！
这是台下绝大部分人的心里独白，一直以来慕妃柔名声不好，从来都没有听说她会什么乐器。
可这四手联弹，可以说已经是专业级的了。
“她……”江思媛傻眼，前一秒还幸灾乐祸，等着看慕妃柔出糗，下一秒就被光速抽脸，还打得贼疼！
宗政宴的话根本就不是童言无忌，而是事实啊！
想到之前她还在那些姐妹面前吹嘘，这下脸色有些挂不住。
“羽熙，你姐姐她什么会弹钢琴了？我听着她弹得还不错啊！”
慕羽熙旁边坐着个豪门名媛，忍不住询问她。
慕羽熙脸色僵硬，幸好会场灯光昏暗，别人也瞧不见。
“姐姐她……多才多艺。”
她尴尬解释，她也很想知道这贱人是什么时候学会了弹钢琴？
难道是为了吸引亦衡？所以背着她偷偷学会的吗？
想到这里，慕羽熙心头的恨意更浓了！
“啧，这慕妃柔好像比慕羽熙强一点，深藏不露啊！”评委席上，司念暖嘴巴不饶人。
嘴上虽然说着夸赞的话，但脸上眼里的嘲讽怎么也掩饰不住。
“哥，你说她该不会是为了吸引你，所以才特地学的钢琴吧？不然好好的中医她不继承发扬光大，学什么艺术？”
司念暖声音刺耳，而且她还特地没关面前的话筒。
所以这话——全会场都听得见。
“别胡说。”司亦衡有点生气，对于她的这种做法表示很厌恶。
司念暖关了话筒，看了他一眼：“哥，你就别教我做事了，你不……”
“司念暖小姐，麻烦你站起来，灯光师把灯打在她身上。”
“没错，就是打在司念暖身上。”
她的话还没说完，慕妃柔的声音已经经过扩音器喊她了。
慕妃柔本来只为了不让便宜儿子尴尬丢人，这才上台展示，刚才问了下儿子，才知道这长舌妇原来是司亦衡的妹妹。
这司家的人是不是脑壳都有包包？她已经申明过两次了，还要在大庭广众之下给她找难堪？
想让她难堪？做梦。
现场灯光师倒是很配合，聚光灯一下罩在了司念暖身上。
她脸上的鄙夷嘲讽没来得及收，瞬间被不少人看在眼里。
她脸上笑容一僵，有些冒火地拿起话筒怒斥灯光师：“把灯光挪开！”
慕妃柔摸了摸小宗政的脑袋，弯腰嘱咐他先下去找宗政骁。
她这才拿着话筒往台前走了几步，挺直着腰杆，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司念暖。
“司小姐，着什么急啊？”
“污蔑了我就想跑？你这张嘴敢说，胆子不敢当啊？”
“这就是司家的教养吗？”
她似笑非笑盯着司念暖，声音夹着鄙夷。
司念暖只是想让她难堪而已，没想到她会突然当场这么质问自己，一时间有点恼火。
她抓起话筒怒视着慕妃柔冷笑：“难道不是吗？”
“全大雍城都知道你嫁了人还觊觎我哥，我哥学的钢琴，你敢说你不是为了引起我哥的注意才学的吗？”
“一副穷酸土包子的模样，一个攀上权贵还不知收敛，一个卖乖讨巧装可怜，一门心思攀龙附凤。”
“我说你们慕家是不是只有卖女儿这一条路啊？想进我司家的大门，当我嫂子？谁都可以，你们慕家姐妹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早点回家用马桶照照，看看自己这张贪婪的嘴脸！少出门来恶心人！”
司念暖不仅骂她，连慕羽熙也包含在内了。
慕羽熙听到她这番话，顿感五雷轰顶！脸上血色全无。
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她明明对念暖很好的，为什么她要这么攻击自己？
“够了！念暖，你住口！”
司亦衡见场面控制不住，火气也蹿了上来，伸手去夺司念暖手上的话筒。
“我偏要说！谁让她们这么贪婪无耻？”
司念暖寸步不让！
“你！”司亦衡气得连一贯的儒雅温和也没了，僵着脸瞪她，几秒后冷哼一声，甩袖离开现场。
“贪婪无耻？”
台上慕妃柔轻笑，聚光灯将她脸上的嘲讽照得无所遁形。
“司小姐，我是吃了你家大米呀，还是花了你家的钱啊？还是蹭了你家的房子住啊？”
“你要说慕羽熙贪婪无耻，我没意见，麻烦别带上我。”
“你说我觊觎你哥？为了你哥偷学的钢琴？”
“别搞笑了好吗？请问你哥是玉帝哥哥下凡吗？天蓬元帅都没他那么大的脸盘子，我需要为了他那种货色去学东西？”
“麻烦你转身看看，就那位，我家那位，宗政骁先生。”
“你，再对比对比你哥，孰强孰弱，你长眼睛吗？”
慕妃柔抬手指向宗政骁，灯光师很配合地也给了聚光灯到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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