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茉垂着眸子，淡淡道：“既然再无价值，那就还是回栖霞吧。至少那里还有人盼着你回去。”
舒柔默默垂首，姿态恭谨，却不言语，似是胸有成竹的样子。
苏茉心里想了想，按时间推算，上官青应该是大半个月前就在洛京了，而华永丰那批人，却是上元节前一日才到。
他们这些人的门派被毁，亦不过是再前一日的事，也即是说，前脚遭凶兽袭击，后脚便来了洛京。
按这脚程，大抵是用的定向符，才来得这么快。
而方浩天这趟去东临，正巧赶上凶兽肆虐。
苏茉问他，“凶兽没攻打璇玑门？”
方浩天摇摇头，“那几家有异心的门派，这次我都去看了，璇玑门倒是没事，那里现在连护山大阵都还没弄好，要是凶兽去，可就什么都剩不下了。”
他摸着下巴扬头思索一阵，一拍大腿。
“我想起来了，前阵子涂山回东临的时候，听说她还跑去见了一面，说要跟着他，一辈子为奴为婢也乐意，不过被涂山婉拒了。我看，这次的事儿，上官青应该没掺合。”
苏茉撇一下嘴，涂山的婉拒，肯定没句好听的话，龙骁也叹了口气，看起来颇有遗憾的样子。
她回过头，与舒柔默默对视一阵，后者不开口，是在等着她自己来问的意思。
“上官青找你，是想打听上官掌门的消息么？”
舒柔不意她竟知道上官翎与璇玑的渊源，略微一愣，随后点头，“是的。”
“还有呢？”
舒柔眼神明亮，嘶哑的嗓音带了几分亢奋，“若妾身说了，元君可否答应，不将我母女送回栖霞？”
她之前只说洛元宏不满，不过是想试探，自己所知在眼前之人来看，价值几何。
现下看来，他们果然也在追查上官青。
苏茉轻笑一声，“你若真知道些什么，为何不直接告诉洛元宏？换个活命的机会？”
舒柔神情苦涩，“我不过是个见不得光的逃妾，若对洛元宏说出实情，恐怕更加性命不保。
元君对妾身有大恩，不敢相欺，上官青手中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东西，只想求元君一个许诺。”
那人手中之物，何其珍贵，她当日一得知便已想到，若能到手，再好好利用一番，那么，将来的地位与前程，比起以前在栖霞宫，只会更好。
却未料到，洛元宏竟会对她施行血咒，于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之际，她反而更加守口如瓶。
也是天不绝人，让她还有机会，以此筹码，再换来一次生机。
苏茉在龙骁身边缓缓坐下，他牵过一只纤细柔荑，在掌中细细把玩，全然无所谓的样子，要她自己拿主意。
看来果真是北幽的阵契了，苏茉想着，可惜舒柔自持天机不可泄露，却不料早已有人知晓，这才令得华永丰等人死于城南客栈。
想到这里，她心中忽然一动，若上官青当时就在那里，只须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人带走便是，除非她不在，那些人被询问后，为免泄露消息，才被灭口。
她看了龙骁一眼，他默契地知她心中疑惑，摊手摇了摇头，意思很明显，上官青下落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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