胧月见到李清牧是在师父的养心居，师父正在给他上药。
他手臂上被切了一个口子，伤口不大不深，但流出的血是黑色的，这说明凶器有毒！
“怎么回事？”
胧月一进去就是问责，目光不善地盯着李清牧。
这男人每次出去做事都能把自己弄伤，你作死的本事咋就这么大呢？
李清牧一脸的无辜状：“不小心划拉的。”
“你骗鬼呢？”胧月没好气地讽刺他，“划拉的伤口，还带着毒的？”
“是啊！”
男人一副理所应当的点头，这乖巧又纯良的模样，怎么那么想打他一顿？
“月儿无须担心，他事先服用了百毒丹，毒素已经清除了大部分，剩下的一点余毒，我开个方子，回头去喝两日就好。”
“好，多谢师父！阿牧，你就会给师父老人家添乱！”
胧月斜睨李清牧一眼，一脸的嫌弃，这男人摊摊手，又是装无辜，真的好气人！
看着这对活宝小夫妻，端木楠只是浅笑。
“啊！”
幺儿手里拿着三个果子进来，他把其中一个放到自己嘴里咬着，一个递给胧月，另外一个……
他看了眼李清牧，又看了看端木楠，然后把最后一个果子给了端木楠。
李清牧脸黑，这小子对他有意见！
上次虽然是端木楠救了他，但那会儿幺儿已经昏迷，所以说，他是不认识端木楠的。
可就是这样，他还是把果子给了他。
你给就给吧，往我这儿看一眼，又看他一眼几个意思？
摆明了嫌弃我？
“噗！”
见这糟心的男人吃瘪，胧月忍不住大笑。
看他吃瘪真的好爽快呢！
“这个孩子很可爱。”端木楠难得夸赞人，他咬了口果子，清甜爽口，很美味，脸上的笑意浓了一分。
云锦拿着两个药包出来，正好看见这一幕，不由得愣神。
师兄不爱笑的，从来都不怎么爱笑，可自从认了胧月为徒后，他的笑容就不知不觉的多了。
云锦心里微微有点泛酸，但又有些喜悦。
以前总看师兄一筹莫展，神色冷淡的，哪怕有笑容，也是很僵硬的笑，像是如今这么自然的笑，真的，她从来没看见过。
师兄笑起来，真的好好看，就如同谪仙一样。
云锦看着，一阵出神，都忘记自己要做什么了，直到端木楠喊她：“师妹，在想什么？”
他的声音那么富有磁性，云锦魂魄都要飞了，她赶紧回过神：“师兄，我……我已经备好药了。”
端木楠看着她，师妹这阵子有点失魂落魄，他知道是为何，却不想为此事去解释什么。
因为，无需解释！
他对胧月，确实有着非同寻常的情愫。
胧月拿过云锦递过来的药包，谢过后，就带着李清牧回去了，回去时，还在那边数落他。
“娘子，我错了！”
李清牧乖巧地认错，认错态度诚恳，让人很无奈。
你这么乖巧，我都不好意思凶你了。
当晚，李清牧又好好品尝了一番小媳妇儿香甜的滋味，搂着她才入睡。
翌日一早，朝会上，赵梦然竟然上了一封奏疏，是说贩卖人口的事情。
原来，那几个人贩子招供了，他们不仅仅只有这些人，还有五个同伙，分散在盛京城各地，那艘船上的孩童，是他们这三个月来的战利品。
盛京城繁华，百姓的日子过得富足，孩子就养的水灵，他们原本打算将这一批孩子靠着金明湖水路送往其他偏远的乡下贩卖，每一个至少能卖到二十两以上的钱。
几十个孩童，就是近千两的赃款！
结果很不幸，人贩子刚准备做完这一单撤人，就被李清牧发现并抓捕了。
“皇上，臣还有一事要说！”
赵梦然举着笏板，一脸的悲痛，其实有些事不需要他这个京兆尹上朝说事的，但这件事，他觉得有点惨无人道，所以必须要说。
祁昀点头，示意他说下去。
“皇上，臣调查到，这些人除了把孩子贩卖到乡下去做丫鬟苦力，其中还有一小部分，被送往一个地方，进行……”
他抬头看了眼祁昀，犹豫了一下，道，“进行改造！”
“改造？”祁昀身体微微前倾，“有趣，说说！”
“就是对人体进行摧残式的改造，比如，给人吃某种毒药，让他不能正常成长，始终只是个孩子的模样，又比如，把孩子毒哑，弄瞎，然后去四处乞讨，还有一些更惨绝人寰的，把动物的毛皮套在孩子身上，让他们扮演动物，供人取乐……”
“砰！”
赵梦然知道祁昀听了这事儿会愤怒，却没想到这位帝王反应竟然这么激烈，直接打断了他的话，拍案而起！
“混账，孽畜，这是什么？惨无人道，灭绝人性！贩卖人口已经罪大恶极，竟然还对年幼的孩子下此毒手！可恶，可恶，可恶之极！”
“砰砰砰”，祁昀不断拍打桌案，气得浑身发抖，他猛地掀了桌子上的摆设，吼道：“处死，立刻处死，不，凌迟，凌迟处死！”
这位帝王又发怒了，好在这件事满朝文武都没意见，因为实在是太没人性了，说凌迟，太轻了！
“那个地方呢？赵梦然，你说，是哪里？”祁昀说着摆摆手，“罢了，去，去几个官员，把那地方查封了，该处置的处置，该杀的杀，该救的救！”
祁昀说到这里，忽然看向靠着大柱子“闭目养神”的李清牧，不禁冷笑起来。
这小东西，又在朝会上打瞌睡？真是过分啊，真以为朕收拾不了他妈？
于是祁昀道：“这样，那地方既然出了此事，朝廷这边竟然一无所知，可见是有官员渎职，甚至是官||匪勾结，庇护那些恶人！李清牧！”
祁昀猛地拔高了声音，李清牧一个激灵，睡意全无：“皇上？”
“你，跟随其他人一起去，身为御使大夫，就该监察百官，但凡有任何失职的，你知道怎么做吧？嗯？”
祁昀说完，还很得意地看了李清牧一眼，似乎在说：小子，你立功的机会来了！
李清牧一脸的懵逼，但看见祁昀那好心情的模样，就下意识道：“是，臣领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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