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母本就不喜让苏小琬做她儿媳,如今乍一听到这么多蜚语流言,心里的气自是不打一处来,立马就急急地往西小院赶去。
陆母赶去的时候,苏小琬刚将那封信看完,她刚将信折好便听到了陆母的声音。她眉头一皱,立马速速走到旁边的案几上,将信塞进了书页中。
凶神恶煞一样的婆婆出现在眼前时,苏小琬已经猜到她前来是所为何事。
她发现了一个可笑的事实,但凡她身上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她越是想瞒,那事情便越会莫名其妙地被宣扬出去。无声无息,像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的细雨,浇得她措手不及。
可事到如今,她也想明白了,冥冥之中有人要害她,巴不得她身败名裂。可她不知道,唐琬能跟谁结下这么大的仇怨来。
“婆婆怎么来了,快进来坐。”苏小琬装作什么也不知,压下心里的怒气,笑眯眯地将陆母扶进了房中。可她的手还碰到陆母的手臂,便被她十分嫌弃地甩开了。
苏小琬的脸色微变,可抬眼看到二媳妇怪异的脸色后,便又堪堪忍下了那口闷气。为了陆游,她得忍;为了今后的幸福,她也必须忍。
“婆婆这是怎么了?莫不是闪了风?”外面发风言风语,把您气糊涂了是吧?您就那么愿意相信外面的话?还没找我问问核实一下呢,您这就想把我的罪名给落实了?
陆母看她笑眯眯的模样,突然生出一股厌恶来。她板着脸转开了眸子,冷冷道:“你跟瑈儿去未名庵那日,可曾发生过什么不一般的事?”
苏小琬做出努力回想的模样,过了一会儿才摆出一副茫然懵懂的神态来:“婆婆好端端怎么问起这事儿了?那日……确实发生过一件稀罕事儿……”
她装出可怜兮兮的模样来,将那一日所受的委屈略加渲染地道了出来,临末还刻意挤出两滴泪水来:“……儿媳怕将这事儿说出来,会让婆婆担心。未名庵是远近闻名的庵堂,若是传出这样的事情,只怕净心师太面上也不好看,是以儿媳才忍着委屈没有道出实情……”
她说罢,见陆母似信非信地锁着眉头在看二媳妇,知道她心里还有怀疑,忙道:“婆婆若是不信,大可请瑈儿妹妹过来问一声,她当日也是在场的。”
她没想到,陆母一听她这样提议,立马点头:“嗯,许久未曾与瑈儿谈谈心了。差人去唐府请瑈儿过来一起用午膳。”
苏小琬虽是心中坦荡,可看陆母如此不信她,心里还是极为生气的。她觉得她若是再忍下去,可能会憋出内伤来。可为了她的三哥,她不得不将这份委屈烂在肚子里。她相信,无论如何,陆游会相信她,会站在她这边的。
唐瑈被接过来时,一双眸子里满是惊恐,像是稚嫩的小鹿,让人看着怜惜不已,连一句重话都不忍心对她说。
陆母看到她这副模样,自然也软下心来。其实,相较于唐琬而言,她更不喜欢唐瑈。因为唐瑈是唐二夫人所生,且长得又美,看着就是一副红颜祸水样儿。但唐瑈性子温婉,又极为听话,是以陆母在唐瑈面前,也表现不出半丝厌恶来。
反正不是她陆家儿媳,她自然不会恶言相向。
“瑈儿,姑母且问你一件事儿。我听说城中近来有不好的传言,与你们上次去未名庵有关系。”她慈眉善目地将唐瑈拉到身边,握着她的手柔声说着。
苏小琬一听她这样问,心里立马打起了鼓:老狐狸,故意不单独问我身上发生了何事,却是将瑈儿也牵扯进去。如此一来,只怕瑈儿为了撇清关系,会将事情全都诬到我身上?
可她转念一想,她当日全然是个受害者,没理由被诬赖,便又稍稍安了心。
唐瑈怯怯地看了苏小琬一眼,轻声道:“姑母,我……与阿姐只是想去进香……没有做坏事。”
陆母一看到她这个模样,声音更加柔和了些:“姑母没有说你们做坏事,你就将那日在未名庵中发生的事情与我说说就好。”
唐瑈小心翼翼地看了苏小琬一眼,瘪了瘪嘴,似要哭泣:“姑母,阿姐好可怜……”她一出声便已然带了哭腔,几个字一讲,那泪水就掉了下来。
苏小琬一看到她这架势,知道她又要哭了。哎,唐瑈长得美是美,却太爱哭,也不知她将来的夫君能不能忍受得住她这样一个毛病。
不过一看到她梨花带雨的动人模样,苏小琬又觉着自己是瞎担心。
可她一听唐瑈说了那几个字便哽咽得说不出话来,心里立马“咯噔”了下。她希望陆母千万莫要误会她已经被人玷污,可她这个法子刚冒出来,便见陆母的脸色蓦地沉了下来,正缓缓转过头来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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