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连将军叹了口气，眉眼微垂，“王爷是为了大皇子之事来的吧？”
连将军知道，当年的事情总有一天会扯上连可人，毕竟以她的名声，的确是有可能做这种事。
君砚寒只是点点头，并没有拐弯抹角，“将军说说当年之事吧。”
连将军此人他还是比较相信的，刚正不阿，从不徇私。
正是因为对方不徇私这一点，不仅是他，所有人都对连将军十分信任。
之只见连将军沉默半晌，说：“可人当年的确在求婚大皇子后遭到拒绝，这一点毋庸置疑，以她那语气和性子，大皇子不拒绝才是奇事。”
君砚寒：“……”
这真的是一个疼爱女儿的老父亲该说的话吗？
“但是你们都想错了，可人学医是在被大皇子拒婚之后，所以她并不可能对实际大皇子下毒。” 说着，连将军一脸地懊悔之色。“她从前虽娇纵，却不会做出那等劣事，这一点，臣愿意担保。”
连可人是他看着长大的，他还能不清楚吗？
君砚台沉吟片刻，心里琢磨这连将军的话。
不过一会儿，他点了点头，“本王明白了，若是真不是她做的，便有其他人推锅的嫌疑，本王会查清楚事情真相，给将军……和三嫂一个交代的。”
不然让连可人白白背了那么久的锅，也说不过去。
他的指责，不正是还人清白，查明正相吗？
连将军闻言，欣慰地点点头，“那老臣先再此先谢过王爷了。”
若是连可人能洗脱着冤屈，相信她心中也会好过许多。
……
封四月看着眼前二人，不由头疼。
她带着君明宇来找连妙人，心里想着二人会拉着彼此互诉衷肠，你侬我侬好一阵。
没想到比你侬我侬更加令人头疼的事情出现了，那就是“你不说话我不说话，我们眉来眼去就是不说话”，就是传说中的扭扭捏捏。
眼看着二人你看我一眼，脸色一红，我看你一眼，欲语还休，封四月都要急死了。
“你们……要不说句话吧？”封四月坐在二人旁边，觉得自己比电灯泡都要程亮。
君明宇和连妙人对视一眼，又低下头。
“还是别了，封大人你在这儿我们也放心。”君明宇笑着道。
封四月：“……什么放心？我又不是你们的管事嬷嬷！”
二人闻言又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实在抱歉，我们说错话了。”
“……”
单是君明宇犯傻也就够了，封四月可不希望温柔可人的连妙人也变得傻兮兮的。
她无奈把连妙人拉到一边，正言单：“妙人姐姐，我有话想问问你。”
离开了君明宇，连妙人终于正常许多。她点点头温柔笑道：“你问吧，我知道的一定都告诉你。”
封四月这才放下心来，看了眼远处的君明宇一眼，心想果然男人误人。
“妙人姐姐，你能不能把关于离王妃的事，有关她的全部事都告诉我？这对我很重要。”
连妙人是除了连将军之外连可人唯一的亲戚了，二人又是姐妹，肯定会比平常人多知道一些。
不想听到她这问题，连妙人却皱了皱眉头。
封四月有些无措，莫不是自己的问题让连妙人不高兴了？
也对，若换做常人，查案查到自己姐姐头上肯定也会不高兴。
“是有关查案之事吗？”连妙人问。
封四月点点头。
“有关大皇子？”
再点点头。
听到这儿，连妙人也就明白了什么。她为封四月重新倒了一杯茶，说：“我与姐姐交往不算深切，便是因嫡女与庶女之别，我一直不太敢接近姐姐。倒是四月你要问的事，当时我也是知道一些。不知道对你有没有帮助。”
封四月闻言有些欣慰，“你说吧。”
不管有没有帮助，从那些报残枝末节里总能提取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比起外界那些传言，她还是相信亲近之人的好。
连妙人得到回答，又继续道：“姐姐求婚大皇子被拒，以至于颜面扫地，随后也确实学习了使人中毒的医术，这些都是真的。但后来大皇子出事，爹爹也严厉询问过姐姐，姐姐坚决否认此事是她所为，声泪俱下，还发了毒誓。我是相信姐姐的，她不会做那样的事。”
在这个时代，那个人要肯发毒誓，那必然是真的被冤枉了的。
封四月想到这点不由扯了扯嘴角，不知该怎么去形容自己这会儿的感觉。
无论是架空的还是真实存在的，人们都把誓言看得极为重要，当然人渣除外。
所以在这个时候发毒誓，若不是真的被逼急了也没人会做这样的事。想到这儿，她心里便不由得信了连可人几分。
或许不是她下的毒，是别人有意栽赃陷害。毕竟但是她刚被君祈故给拒了婚，尚有动机，有心之人都可以利用这一点。
只需要小小地用一点毒，这件事便会被安到连可人头上。
连妙人顿了会儿，又接着说：“后来爹爹为了保下姐姐，就替姐姐答应了离王殿下的婚事。从那之后，便也无人敢再说什么了。”
连可人无非就是想要证明她并不是只要君祈故不可，就算没有君祈故，她也会让离王君令轩飞黄腾达。
只是没想到，她走错了许多路。
想到这儿，封四月不免唏嘘。
若是连可人能聪明一些，在离王府不作那么多妖的话，想必她拿的也是大女主的剧本。凭着对方的心计和手段，君令轩也不是不可能登基上位。
可惜了。
想到这儿，事情且都明了。
封四月起身，“多谢妙人姐姐，我便不多打扰你们二人了，先告辞。”
这会儿问完了，也该把连妙人还给君明宇了，不然对方不满的视线都要把自己看出个窟窿了。
连妙人闻言，抿嘴低笑，眉眼都柔下几分。
不想君明宇却突然起身拦住她，急说：“封大人，我和妙人想再说会儿话，不若你再留一会儿吧？”
那连将军进来都不愿让他接触连妙人，要是这会儿让他和连妙人单独相处，指不定更不喜欢自己了。
“你们说话就说话，留我做什么？”
是嫌自己还不够碍眼是吗？
君明宇看了眼大厅的方向，好半天才支支吾吾地说明原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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