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纸铺开，老百越王用嘴舔了舔笔头，然后在砚台中蘸了蘸，想了想，然后在草纸上开始书写，初始极慢，然后越来越快，他此时的心情极为激动，就像是自己等了一辈子的东西就要到手了一般。
半晌，信终于写好了，看着快要燃尽的煤油，老百越王又找了个信封，庄重的把信件折好放了进去。
灯熄。
黑暗之中，老百越王盯着山洞口的方向说道:“把这封信送到呼而沁手中，我要最快的速度。”
山洞有风起，倏忽之间便又停了。
老百越王搓了搓手指，发现信已经不在了，微微咳了两声，之后却又发出轻轻的笑声。
五天后的那个清晨，呼而沁召集了王庭所有贵族，在王帐之前正式拜阿尔比为首战勇士。
喝了羊奶酒，摔了酒碗，骑上战马，阿尔比便带着三百草原勇士在周围贵族各自不同的眼神中向着东方飞驰而去。
“大汗？”红巫首领现在呼而沁身后，轻声叫到。
呼而沁眉头皱了皱:“怎么了？”
“有把握？”红巫首领悄声问了一句，其实这句话是在场所有人都想问的一句话，但是只有红巫首领能够去问。
“没有。”呼而沁回过头来看着红巫首领。
“那您这？”红巫首领一脸愕然，他是搞情报，研究人心的不假，但这个世界上最难揣测的便是君主的心，这个之中难以揣测的便是自己的君主的心。
“你先说你没有把握的地方。”呼而沁向着大帐走去，红巫首领紧紧跟在后面。
“呃……”红巫首领明白，既然自己问出了这句话，呼而沁也就知道了自己没有把握。
“河西走廊，华军到底如何布置，红巫实在是探查不出。”
“探查不出？”呼而沁突然停下了步子，红巫差点撞在了呼而沁后背上。
“探查不出是什么意思？”呼而沁转过身来看着红巫首领。
“探查不出的意思便是我们几乎走遍了河西走廊每个角落，但并没有任何发现，偌大的河西走廊，竟然只有何易道不到两百名士兵把守，我觉得难以接受，所以只敢和您上报探查不出。”
“哦。”呼而沁转过身去，掀开帐门走了进去。
“哦？”红巫首领有些懵了，这个“哦”是什么意思？
“大汗？”红巫首领赶忙跟进了大帐:“这……”
“我问你，今天我搞的阵仗大不大？”呼而沁倒了一碗羊奶酒一饮而尽。
“大。”红巫首领愣愣的点了点头。
“全草原的人估摸着都快知道了吧？”呼而沁一屁股坐在榻上，眼睛中隐隐有亮光射出。
“嗯。”红巫首领机械的点了点头。
“那你说。”呼而沁顿了顿，然后认真的看着红巫首领:“青衣卫这个时候也应该知道了吧？”
红巫首领神色大变:“青衣卫？”
“对，青衣卫！”呼而沁笑着点了点头:“这段时间好像所有人都知道我们要从河西走廊进攻，那个地方道路曲折，易守难攻，可偏偏是进入华帝国的唯一通道，我们这么认为，百越也是这么认为，所以不用你们去探查，我也知道河西走廊那边肯定已经重兵把守，即便是长安没有调用其他军队，你莫要忘了青衣卫还有一个战斗组，那里面可都是练骨境的强者。”
“所以河西走廊才是华帝国重兵把守之地，即便是调走了十个……”
“即便是调走了十个骁骑营，仍旧不过九牛一毛。”呼而沁说道:“所以今天我就告诉他们我们要从河西走廊进攻，而且先锋大将是我们武力绝顶的阿尔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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