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财,左财,整个长安都在等着这个人,这个人的消息就像是一柄烛火一般炙烤着整座城里所有人的心,有的人焦急,有的人冷眼旁观。
杨鼎勋下了命令,请户部官员们上报合税账目,那便不要再等左财,因为户部合税账目也能反应出一些情况。
户部两位侍郎已经去了皇城,其余官员继续等在北门外,工部的那些人陆陆续续的回家了,明天又是休沐,真是个好日子。
伍云桥还在城墙上,他知道无论发生什么情况,左财的消息一定会到,即便是左财不能到,那道奏折也一定会到。
天色渐亮,有微风吹过,城门外的大人们脸上泛出油光,不少人眼睛里有掩不住的疲惫,一个月来因为合税的原因,不少人加班加点,甚至家都没回过几次,可是现在仍然在坚持着。
左财趴在葫芦镇的官方驿站之中,不放心的看着王三叔:“真的能及时送到?”
“大人放心。”王三叔看着左财笑了笑:“那娃子是我看着长大的,虎是虎了点,但办事还是能让人放心的。”
杨鼎勋皱着眉头看完合税的账目,瞄了眼下面站着的两名侍郎:“四个月的税收才两百万两白银?”
“是,陛下。”其中一人答道:“四个月的税收有两百万两与以往相比已经多出不少,因为今年没有对大堤进行经常性修复,所以还余下不少。”
“不过随着夏收和秋收,已经商贾周期性税收,后面的税银会越来越多。”另外一名侍郎回答道。
杨鼎勋皱着眉头想了想:“那如果此次河堤有事,需要多少银钱?”
两位侍郎转过身去合计了下,拱手到:“回陛下,如果此次大堤有事,估摸着国库税银需尽数动用。”
御书房瞬间便静了下来。
杨鼎勋皱着眉头,盯着还在燃烧的蜡烛,两名侍郎拱手的姿势一动不动,他们知道这句话对杨鼎勋打击有多大,基本上来说,所有税银尽付流水,任谁做这个帝王,也不好受。
“那便只有等着你们尚书大人的消息了。”杨鼎勋叹了口气,挥了挥手。
两名侍郎恭敬退下,走到门口终于呼了口气,与皇帝相处真是压力大,也不知道左尚书以往是怎么撑得下来的。
转身正要走,突然一个青衣官员撞进了怀里。
“怎么回事?”侍郎扯了扯褚色的袍服,皱着眉头问道。
却见那人也是户部一名官员,看朝服颜色,便知不过九品而已。
此时竟直接进入了皇宫内院,这得有多大的事?
那个被撞的侍郎正要呵斥,却被另一人直接拉住。
“你手上拿的可是北方左尚书递上来的折子?”侍郎盯着那人手上的折子眼中露出一丝亮光。
那青衣官员忙不迭的点了点头:“正是左大人递上来的折子,不过左大人没有亲至,潜人送来的。”
两名侍郎眼中亮光更盛:“交于我们吧,陛下正等着这道折子。”
御书房的门被轻轻推开,李三祥躬着身子走了进来,快步走到杨鼎勋身侧,轻轻说道:“陛下,北边折子送来了。”
正在闭目思考的杨鼎勋突然睁开眼睛,一道光彩瞬间射了出来,真是要什么来什么!
“宣!”
只见两名侍郎伏着身子从门外又走了进来,杨鼎勋看了一眼两人手中的折子,缓缓身子向后躺倒,闭上眼睛,用手揉了揉太阳穴,另一只手轻轻挥了挥:“退出去吧,朕知道了。”
两名侍郎一愣,却也不敢违逆,又弓着退了出去。
御书房外,两名侍郎对着拿到奏折发了半天呆,相互看了几次,却也没有悟出点什么。
回到户部,两人还是沉默。
“怎么回事?”
“我怎么知道?不都在等这这道奏折吗?”
“可是陛下没看啊?”
“我也想知道啊。”
其中一名侍郎用手托着下巴思索了半天:“要不,咱们把这奏折拆了看看?”
“不好吧?”另一名侍郎为难道:“这被查出来可是杀头的罪名。”
“我们是干什么的?”
“户部的,能干什么?”
“我们是做账的,拆了这奏折还有人能轻易看得出来?”
另一名侍郎想了想:“那倒也是。”
于是两个人准备好蜡烛、钎子、铜杆,俯身在桌子上,便开始了拆信封的工作。
封签下面附上一张纸,然后轻轻放在蜡烛上慢烤,待到封签微微翘起,拿着钎子轻轻一挑,整个封签便脱离开了。
“开了?”
“开了!”
“小心点。”一个侍郎说道。
另一个侍郎拿过信封,轻轻放在桌子上,然后看了看对方:“这算不算偷看机密?”
“机密?”那个侍郎瞥了瞥对方:“这可是尚书大人和皇帝陛下的密信,可是关乎到国家走向的密信,莫说是机密,即便说是绝密也无不可啊。”
“那我们……”
“那我们已经拆开了,能怎么办?”
“呃……”歪着脑袋想了想:“看看?”
“看!”
于是两人轻轻挑开信封,抽出其中放置的折子。
一名侍郎深深吸了一口气,颤巍巍的打开折子。
“空的!这!这怎么可能!”
“左大人,您这招可真厉害。”王三叔对着左财竖了竖大拇指。
“不过暗语便明语罢了,毕竟文字才是最不安全的。”左财眯着眼睛看着屋外的天空,大雨已经没有了,但小雨还在淅沥沥的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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