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小翠一个劲偷偷傻乐，殷少卿只当长公主名声太差致使大部分人都对她没好感，她出丑才让旁人如此笑话。
现在的情况应该是，除柒王爷那边人之外，其他贵族们简直是关上家门偷着乐。
“你这丫头，难不成还和长公主有什么过节？”她好笑道。
小翠噙着笑摇头，她是没有，可皇上有，再加上以往长公主那跋扈模样，叫她可恨。
谁还没点小秘密，见她不愿开口，殷少卿也不再问。
这边因此事一片祥和之景，那边早已暴雨肆、虐。
“说！到底是谁派你来的！”一鞭子下去，皮开肉绽，声音让人牙酸。
绑在柱上的人身上血肉模糊，勉强还能看出穿的粗布麻衣。
狱卒满面横肉扭曲，见那人快没了气，把鞭子扔进一旁盐水桶里，那水早已被染成红色。
他脸上横肉一松，谄媚地转身，看向那块被收拾的几乎一尘不染的地方。
那有个人，面容如玉，锦衣华服，与这昏暗的牢房显得格格不入。
“王爷，再打下去怕这人撑不过今晚了……”他拖长了音询问。
柒王爷表情淡然，看不出半点情绪，薄唇轻启：“吊着命，别弄死弄傻就行。”
“哎，是！”狱卒赶紧应声，心里却道还别弄傻，这要求可不容易，许多犯人都是熬不住酷刑或者常年的牢狱之灾而脑子出毛病的。
就希望这平日总耀武扬威的无赖能撑久点，撑到他淡出众人视线时…也不大可能，毕竟他玷污的可是长公主，那怕是要受整整一辈子罪……不过也不亏了，那可是公主！
想到这，狱卒赶紧停止往下继续遐想。
送走了柒王爷，他回来继续看着，却见刚才还昏睡着的人现在竟已经醒了。
这人倒是会装，狱卒嗤笑：“我私下也懒得打你，你最好学乖点。”
“大人，小的真的是被冤枉的！小的怎么会对一个老女人起想法！”那人声嘶力竭道，他真是冤枉！
明明之前还在青楼与美人共度春宵，谁料一觉醒来小美人变成老女人就算了，还被人看了个精光，然后又被关入大牢，后又直接受刑。到现在，他还不知道那个老女人是谁，只当她是某个县老爷的夫人。
至于王爷，他也不知是哪个王爷，毕竟他一个平民老百姓，不关心朝政。
要说那老女人也不丑，毕竟黑灯瞎火衣服一脱谁还看得见谁的脸，凑合凑合就过了。
狱卒呸的一声：“得了便宜还卖乖！你可知道你玷污的是什么人！是长公主！拿你一百条贱命都抵不起这罪！”
受刑的心里一惊，只觉得身上的伤更痛了：“大人，小的真的是冤枉的，小的昨晚明明就在春香楼，一定是有人害小的！”
狱卒白他一眼，谁会害他个泼皮无赖，要害也是冲着长公主去的。
这人还是没想明白，不管他到底有没有真的碰长公主，是不是故意陷害，他都是毁了公主名节的，是故再怎么叫冤，最终都会丢命。
没谁会去关心一个无赖的清白。
他是看在自己做了多年的施刑狱卒，手下也有过不少人命，如今想积点德，不然是不会手下留情的。这无赖该庆幸遇见的是自己，随便换一个，估计他接下来的日子就不大好过了，这里历来都是腌臜地方。
狱卒冷他一眼，头也不回地出了这阴森冷暗的地方。
无赖见他终于走了，松一口气，又扯得满身伤口都是痛的，于是终于真的晕死过去。
他殊不知，这才是个开始。
“滚出去。”
司马文湛前脚才进门槛，冷不丁一个茶杯就从耳边擦过，在身后碎了一地。
他表情丝毫未变，走进屋子，看着坐在床上头发散乱的女人：“阿姐。”
司马如猛地抬头，心里一颤，带着浓浓的鼻音道：“阿湛，你来了，我以为是环儿那丫头……”
司马文湛在床边坐下，看着她：“没事，你好好休息，我让她们勿来扰你。”
她点点头，不想说话，静靠在床头，看着自家弟弟。
唯有在弟弟面前，她才能放下所有伪装，做回自己最本真的模样。
两人沉默良久，司马文湛忽然开口：“以后留京吧，我也好照看你。”
司马如弯着嘴角道：“好。”
一字定音，她心如明镜。
她本就欲和离，如今倒也算有了借口，却没想到是这种辱她名声的借口。
她一定不会放过那人。
想到这，她唇角的笑已然凝固。
司马文湛知她心中需静，不多扰她，没多久就又离去了。
才出门，他就见到来寻他的左修寒。
“阿湛，可有眉目了？”左修寒压低声音，略微担忧地看一眼那边。
司马文湛轻摇头，眼底一片腥风血雨。
只要查出来，他定让那人生不如死，定亲手剥皮剜肉。
许是受了他的影响，周边的温度都冷了几分，空气几欲凝结。
左修寒已许久未见他如此，压抑在心底的嗜血因子很快活跃起来，一双狐眼变得殷红。
他轻快问道：“那李四可在大牢？我去替你审审！”
司马文湛看他一眼：“别弄死了，留着还有用。”
“哎，知道。”他应声，笑得眼睛眯起来。
不管这次的事到底是谁做的，但的确是把阿湛惹生气了，他已经预见到即将到来的暴风雨，这是他期待已久的。
至于那个女人到底如何，他从来都不关心。只不过阿湛在乎，他才做做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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