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听过后又听不到了，她释放出了感知力……找到了刚才声音出现的地方。
她看到了……是个猪圈，一个孩子躺在地上，破烂的衣裳，一身烂肉，已经看不出本来的模样。
司暖拉着龙允消失，然后出现在了猪圈里。
司暖把凑过来的猪往旁边一扒拉……然后蹲下，感知着孩子的伤势……
“畜生！”龙允怒骂。
司暖已经开始翻腾丹药和伤药了，不要钱般一股脑喂着……
她的手托着孩子的肩膀，把他放在腿上……收回手的时候，手上沾了不少烂肉。
孩子身上有鞭痕，有咬伤，有针孔……有烧伤。
司暖的心已经冻结住了，这是受了多少苦……她不敢想。
“臭小子！你爹不是鬼王吗？现在被龙家人抓走了，我看你还有什么靠山。”
龙允转过身，鬼王？龙家人？这家人的气息……她似曾相识……
“龙姑娘，您怎么来了？”说话的是个青年，十七八的样子，他手中是个铁钩子，上面还挂着血肉。
龙允沉声问道：“是你欺负了那个孩子？”
青年乐了，“可不只是我……他爹之前是这座城的鬼王，很多人都敢怒不敢言，多亏了您带走了他。百姓们被压迫了太久了，就把怒火发泄了一下下，没要他命。”
龙允明白了，完全听明白了……是愧疚，她此刻已经被愧疚淹没了……
她抬手，打开了法器，“去吧，给你的孩子报仇。”鬼王等阶以上的鬼物会等安排，不会直接送入幽冥，孩子的爹还在法器中。
鬼王飘了出来，一瞬间的茫然之后，看清楚了周围的情况，立马开始寻找儿子的踪迹……
当他看到猪圈中那个残破的小身体之时，身体黑气暴涨，他对着天空大声嘶吼着……
孩子在丹药的加持下，悠悠醒来，“爹……”他的声音似有若无……
鬼王立马飘到了他的旁边……
男孩说：“爹，别为了我造杀孽，会被惩罚的……”
说出这句话似乎已经用尽了他全部的力气……
司暖拿出了莲花，要说维持生机，还是得靠师父……
鬼王犹豫了……他不怕被惩罚，他怕的是儿子看到他杀人，会做噩梦。
司暖把孩子交到了鬼王手上，鬼王跪在地上，低声哭着。
司暖走向了那个青年，一手拿过了他手中的铁钩子，一甩，铁钩入体然后飞出，钩子上多了颗眼珠……
青年跪在地上，惨叫着……
司暖闭了下眼……她刚刚在男孩脑中已经看过了每一张虐待过他的脸……
她飞起落下……院中多了一个又一个人……
龙允挡在门口，谁往外跑就一剑戳上去。
司暖停下了，她站在那群瑟瑟发抖的人族面前，他们面对孩子时那副嚣张的模样，和现在简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可笑的是，他们怕的是归来的鬼王，而并非因为做了禽兽不如的事而愧疚。
突然觉得有些可悲，活人还不如鬼物，这个鬼王是这座城的守护者，防止着外来的鬼物……因为他的孩子在这里。
可……这群人，只把他当仇人，对他一次次拼死赶走其他鬼物的事一无所知。
一个女人跪在了地上，“夫君，是我的错，我没照顾好玄儿，是我的错，是我的错……”说着她一下下扇着自己的脸。
鬼物看都没看她，只是心疼地哄着怀中的孩子……
司暖在男孩的记忆中见过这个女人，这个女人是他娘。
他爹死后，他娘改嫁了，嫁给一个带了两个孩子的男人……刚才那个青年就是男人的大儿子。
鬼王一直驻守这座城，这家人不敢做什么……鬼王一走，他们就开始殴打男孩。
妇人自然是知道的，但却视而不见……毕竟她对前夫的恐惧和厌恶也不少，死了也不安生，害的她改嫁跟没嫁一样。
那个男人因为惧怕她前夫，一直不敢碰她……害的她差点被休……好不容易走了，她终于过了几天滋润的日子……
这个小拖油瓶看着实在碍眼……
司暖此刻特别庆幸，她是僵尸，不属于三界六道，轮回与他无关，地府也无法审判她……
她一抬手，手中多了个织毛衣的针……
她直接把针插进了女人的肚子……
“你不配做母亲！”
针一下下穿过女人的身体，她的惨叫声……特别悦耳。
司暖看向了另一个人……男孩的后爹。
他……用鞭子抽了男孩整整两个小时……如果不是鬼王留下来的阴气护体，男孩现在已经见阎王了。
司暖手中多了条鞭子，鞭子上是尖锐的刺……
用力一挥……
一鞭子就抽开了皮肉，伤口深可见骨……男人疼的差点晕了过去。
司暖并未停下来，又一鞭子下去，男人疼的死去活来……
院内的另外几个已经吓尿了……
直到他身上再没有一块好肉，司暖停了下来……用丹药保住了他的命……
这种人死了也不配入幽冥……
“你们的过往我来清算可好？”
司暖抓着他的肩膀，一用力，他整条胳膊和手掌变得粉碎，骨粉飘散……
第三个是谁呢？
司暖看向那个少女，男孩后爹的女儿，“你吧……喜欢玩火是吧？”
司暖抬手，手中燃烧着幽蓝色火焰，“那我就让你好好玩玩。”
幽冥鬼火飞到了少女脸上，眼见着她那张脸变得狰狞，变得漆黑……她的脸皮不见了……
司暖轻声说：“幽冥鬼火……这是我给你的印记，这伤痕将生生世世跟随着你。”直到……直到男孩愿意原谅她。
司暖垂下了眼，抬手无数根针飞出……飞到了剩下几个人的身上，他们变成了刺猬……
她看向鬼物，“你不做点什么吗？”
鬼物抱起男孩，交到了司暖手中，然后走向了他们……
面容变得狰狞可怖……他趴在最近的那个人身上，一转头，嘴里就多了个耳朵……
这一天……进了这个宅子的人，不是瞎眼毁容，就是缺胳膊少腿……
司暖抱着眼神无波的男孩飞回了月城……
鬼物守在自家儿子床边。
男孩抬起结满了痂的手，摸上了自家父亲的脸，“爹，你去轮回吧，我没事了，再也没有人能伤害我了。”
鬼物虽然舍不得，但是不得不走，从前在城中的时候他也只敢在远处看看，不敢靠近。
毕竟人鬼殊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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