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说话？”男人咄咄逼人的问道。
不能说！
如果她说出，是裴语燕曾在闲聊中告诉别人，金多多是暴发户的女儿，在那个圈子里，名声很不好，脚踩两条船的事，不是干不出来。那就会彻底得罪她！
现在她已经得罪了老板，如果再得罪裴语燕，那自己就一点退路也没有了。
周慧缓缓低下头，咬着唇，沉默不语。
“我看你刚才不是挺能说的吗？怎么现在哑巴了？连最基本的辨别是非的能力都没有，你这样的人也配待在名汇？”电子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嘲弄和怒气。
周星耀立刻表态：“我会让人事部为她准备一份解聘合同。”
周慧猛地抬起头：“总编！”
“怎么，你不服？”男人再度开口，“那我就让你心服口服，周星耀。”
“是。”周星耀应了声，随后来到张丽面前，“说吧，你都做了什么。”
张丽的脸白得像鬼，望着前方黑压压的人群，她的面颊痉挛般抽.动起来。
“把你对老板说的话，再对他们说一次！”周星耀冷声命令道。
老板……
张丽瞳孔一缩，仿佛又回到了两个小时前。
在江姐的办公室里，她看见了总编、副总编，还有出现在笔记本屏幕上的男人！
他把查到的证据展现给她看，逼她坦白。
她不是没有反抗过，可紧接着她就看见，自己女儿的照片出现在了屏幕上。
这一刻，所有的挣扎、所有的反抗，全都灰飞烟灭。
回忆起当时的场景，张丽闭上眼，肩膀耷拉着，整个人像是认命了，满脸颓然的开口：“是我干的。”
员工们满脸错愕。
“那天会议结束后，我听到有人在背后讨论，老板和金多多是不是认识，于是我就萌生了陷害她的想法。我偷偷在部门散播，金多多和老板是那种关系的话，为了加强说服力，我偶然间发现何周周曾拍到下班后，有男人来接金多多的照片，我就串通她，和她联手抹黑金多多，说她水性杨花，脚踩两只船。”
“张丽，你疯了！”何周周怎么也没有想到她会坦白，激动得大吼。
霎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她身上。
发现这一点，何周周逼着自己冷静：“你们别听她胡说，我根本没做过这些事，她是在污蔑我！”
“不是污蔑！”张丽已经豁出去了，为了女儿，她可以做任何事，“我有录音！”
“你居然录音了？”何周周不可置信地惊呼。
说完，她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慌忙捂住嘴，却为时已晚。
该听见的人，已经听见了。
一部分本还有些半信半疑的员工，心中的天平彻底发生倾泻。
“原来是真的！”
“所以，我们都被她们俩骗了？”
“我就说嘛，如果金多多真的脚踩两只船，她哪来的胆子，敢把那个男人带来名汇？”
周遭人声四起，可金多多却置若罔闻。
泛红的眼睛紧紧盯着主.席台上的两个女人，站起身，一字一字地问：“为什么！”
眼泪夺眶而出，她大声质问道：“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张姐，小何！这到底是为什么？”
她不明白，她们关系不是一直都很好吗？
泪光闪烁的眼眸中，满是不解与痛苦。
“因为我嫉恨你！”
突如其来的话，让金多多顿时愣住了，她惊讶地看着张丽：“嫉恨……我？”
“是！”事到如今，张丽已经没什么好隐瞒的了，她睁开眼，平日里伪装出的和蔼，彻底撕裂。
她凝视着金多多的眼中，只有愤恨与浓烈的嫉妒。
“我最讨厌像你这样的关系户！你知道我为了进名汇付出了多少努力吗？我从小杂志社，一点一点做起来，这么多年，我不停进修，不停吸取知识和经验，付出了无数的心血，才终于实现了我的梦想。可你呢？你只是一个新人，没有经验没有本事，却只因为你是关系户，你就能轻易做到，我努力了那么多年才做到的事情！”
“我不服！我发了疯一样的嫉妒你，你的存在让我这些年的努力，就像是一场天大的笑话！我不甘心，所以我故意刁难你，甚至设计你，让你犯错。我原以为只要你出了错，就会被赶出编辑部，可我没想到，我做的事会被发现。社里不仅没有处罚你，反而将我降职。”
她的声音开始颤抖，带上了哭腔。
“我费了那么多的心血，才换来的职位，就因为你，没有了！金多多，你让我怎么可能不恨你？”
“我不知道……”金多多脸上的血色霎时间退了个干净，她神色恍惚地喃喃，“这些你从来没有说过……我以为你很关照我……很照顾我……”
可现在她却告诉她，那些都是假的？
金多多有些无法接受。
“关照？”张丽发颤的唇角缓缓上扬，弧线带着嘲弄的味道，“怕也只有你这种蠢货才会这么以为了。”
金多多如蒙雷击。
张丽的话，颠覆了她之前所有的认知。
她像傻了一样，愣在原地，嘴唇张合着，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该你了。”周星耀看向何周周。
“我……”何周周眼神闪烁着，显然不甘心就这样认命。
“奉劝你最好不要耍什么手段，社里既然把你带过来，就有绝对的证据。”周星耀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沉声警告道。
何周周脸一白，挣扎了很久，最终还是怂了。
“张丽说的都是真的。”
金多多呆滞的瞳孔狠狠一颤，抬眼朝她看来，艰难启口：“你说什么……”
“我说，那些谣言的确是我和张丽联手弄出来的。”何周周又重复了一遍。
金多多唇瓣蠕动。
“你想问为什么是吧？”何周周嘲弄地扯了扯嘴角，“金多多，你自己干过什么，你心里没点数吗？在所有人都因为裴小姐的到来，疏远你、欺负你的时候，是谁主动和你说话？又是谁替你打听消息？
她的声音突然拔高，尖锐得有些刺耳：“是我！我冒着被他们排斥，被裴小姐厌恶的风险，做这些事，可你又是怎么回报我的？”
想到之前在会议室的经历，何周周的脸变得扭曲而狰狞。
“你仗着上面有人给你撑腰，就目中无人！你凭什么？就因为你认识老板吗？像你这种人，根本不配我对你那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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