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克·弗瑞的心情十分糟糕。
本来按照他原先的计划，什么交易不交易的都是幌子，只要对方答应帮他把浩克带回神盾局，那么在外人看来，这位神秘的钢铁战士就是神盾局藏在暗处的底牌。
接下来，甚至都不需要他去动些什么手脚，以军方那群酒囊饭袋的尿性，自然而然就会把对方推向自己的阵营。
彼此斗了这么些年，他实在是再了解不过那帮自我意识过剩的蠢货。
只要是他们无法得到的东西，那么宁可毁掉也不会让给别人，自己只需不经意透露出布鲁斯的身份，有的是人会乐此不疲地去找那个小家伙的麻烦。
至于对方会不会息事宁人，选择交出战衣设计图纸？
这个问题，特工之王甚至都不用动脑子去想，都能立马知道答案。
而一旦得罪了军方，到时候，走投无路的布鲁斯除了加入神盾局，再也没有别的选择。
区区十公斤的艾德曼合金，就能换回一个正面击败浩克的战力，怎么算都不是一笔亏本的买卖。
然而现在，这个早在尼克见到布鲁斯之前，就已经开始打好腹稿的方案，却因为某位花花公子的自作主张，彻底宣布破产。
被托尼捅破那层窗户纸，双方再次站在了同样的起点。
顾忌到神盾局的存在，军方只要脑子不抽，就不会一味地施加压力，更别提对方还有那位花花公子在背后撑腰。
想起老上司对托尼如同自家子侄的关爱，还有斯塔克家族在军方这么多年经营的人脉，尼克·弗瑞颇有种无从下手的颓废感。
……
另一边，银红色的机甲缓缓降落在托尼位于悬崖边的豪宅。
解除构装，布鲁斯身上的战衣化作光粒消散在空气中。
失去凭依之物，班纳博士顿时就从青年的肩膀上摔了下来。
“哦，看看是谁回来了，我们新的超级英雄，Ultraman，汉默先生！”
迈着轻佻的步伐从豪宅阳台走出来，托尼将手中端着的两杯波本美酒，其中一杯递到了布鲁斯面前。
“为我们小英雄的首次登场献上庆祝，顺带问一声，要陪你和蔼可亲的托尼叔叔喝上一杯吗？”
一口饮尽杯中之物，托尼挤眉弄眼地调侃道。
“我记得青少年饮酒的最低年龄是在21周岁，斯塔克先生。”
接过托尼递来的酒杯，布鲁斯同样回敬了一句，然后仰起头一饮而尽，甘醇的酒液消除了不少先前战斗留下的疲惫感。
“我可不觉得汉默那家伙会对你有任何的限制。”
将酒杯随手放在茶几上，托尼有些费尽地勾搭上布鲁斯的肩膀，转过身招呼贾维斯道。
“那么接下来，该轮到下一个问题，贾维斯，这小子真的长得比我帅？”
看了眼布鲁斯平平无奇的帅脸，托尼露出恰柠檬的表情，突然没头没尾地问道。
这算什么问题？
布鲁斯有些搞不懂对方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
“先生，作为我的创造者，您无疑是这个世界上最智慧最富有最英俊的男人。”
贾维斯机械的声音，忠实复述着托尼当年写下的第一优先指令。
“我就说，托尼先生怎么会在外貌方面还不如一个孩子，这叫成熟男人的魅力，那些缺乏审美的家伙给出来的答案果然不能用做参考。”
大声对贾维斯的答案表示认可，托尼嘴里的酸意这才消去不少。
不过，说出这种话，你的良心难道就不会痛吗，欺负人工智能没有自我思考能力？
隐隐猜到是怎么一回事，布鲁斯从内衬里掏出手机。
果然，守望者联盟的官网下面，清一色刷新出来的是对自己的评价——
年少有为，平亿近人，相貌英俊……
嗯，最后一点的比较对象，貌似正是我们可怜的托尼先生。
弄清楚托尼为什么一副恰柠檬的表情，布鲁斯看向某块老腊肉的眼神，不自觉地多了些许怜悯。
“喂，小子，你这是什么眼神？”
仿佛被踩到兔子尾巴，托尼跳脚似的抗议道。
“没什么，你说是就是吧。”
“比起这个，我觉得我们还是更应该优先解决班纳博士的问题。”
指了指已经被从昏迷中吵醒的布鲁斯·班纳，某人显然没有就这个问题继续纠缠下去的心思。
看看托尼，看看面容依稀有些熟悉的布鲁斯，本来想继续装死的班纳博士露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没事，你们继续聊，不用管我。”
……
“所以，事情的经过就是这么一回事。”
来到位于豪宅地下的研究室，完成血液和表皮组织的取样化验，布鲁斯·班纳简单向两人说明自己变异的原因。
“虽然很感谢你们将我从那种情况下解脱出来，不过这个问题显然也并不处于你们的能力范畴，所以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
尽管在得知布鲁斯就是那位打败浩克的钢铁战士后，班纳博士一度表示十分惊讶。
只是隔行如隔山，本身作为核物理研究方面的权威，还是主攻伽马射线这一领域，布鲁斯·班纳并不觉得这两个门外汉的见解对自己能有多少帮助。
“嘿，伙计，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吗，站在你面前的可是这个世界上最聪明的人和第二聪明的人，不过区区伽马射线，你觉得会难倒我们？”
托尼脸上露出夸张的表情，拍了拍布鲁斯的肩信誓旦旦保证道。
“世界第二聪明？”
看着某个不知脸皮为何物，正在那里自卖自夸的花花公子，布鲁斯·班纳的神色有些古怪。
“最聪明，是最聪明的天才！”
托尼骄傲的神情顿时垮了下来，不满似的刻意强调道。
没有理会这两个家伙的耍宝，青年一边思考着一边组织起语言。
“班纳博士，我可以很冒昧地问一句，你是怎么看待浩克作为一个独立个体存在的吗？”
“浩克，那是一个从我体内诞生的怪物，他毁了我的人生！”
几乎毫不掩饰地表达出自己的反感，班纳博士猛地捂住心脏，仿佛又回忆起那种眼睁睁看着对方肆意杀戮的无力。
“是这样吗？”
看着布鲁斯·班纳抗拒的脸色，青年话到嘴边，又犹豫着重新收了回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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