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说一日不见如隔,可是我却觉得不然。”殷无方缓然一笑,由衷而言道:“就算是每日都见到也看不够的。”
男人的话语让白离忧心下一片暖意,在心下感慨着这人变得愈发会撩人心弦的同时。她抬眼正对上男人的眉眼,似是想到了什么一般,俏皮的道:“你所说的正事,莫不是只是回来看看我?”
男人的身子忽然一顿,眼眸在白离忧肉眼可见的速度下生出了另一种情绪。
白离忧倒是也不畏惧什么,反倒是极为主动的搂紧了他的肩膀。她轻轻的靠在他的身躯上,贴着耳朵道:“我也想你了,无方。”
殷无方的心绪巡巡颤栗,至此一句话便是让二人的心绪就此敞开,旖旎将到,一室眷恋。
旖旎蔓延至了夜半,这一夜,原本回暖的天际再度降到了冰点。
因为歇息的早,殷无方是早早便清醒了的。可却是保持着紧搂着白离忧的姿势,静静地看着她的睡颜,分毫都没有改变过。
可是不合时宜的是,朱门外却发出了些许叩门声:“圣上,圣上!”
殷无方的眉心骤然一簇,如今还不过黑着天,就算是叫自己来早朝也有些太早了些。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正当殷无方准备起身之时,怀中的人却是先一步动作,微蹙着眉心将眼帘睁开。
白离忧的神色朦朦胧胧,丝毫不见往日的凌厉,可见她虽是醒过来了,可是神智却还没有恢复清明,再加之眼底的丝丝青印,无一都不在预兆着她的疲惫。
殷无方霎然便心疼了一寸,抬手遮住了白离忧的眼帘道:“时候还早,你再睡一会儿吧。”
白离忧抓住了殷无方的指尖,轻声道:“我方才好像听到了外面有人叫你,可是该早朝了?”
“嗯,你在这里等我,我下了早朝便回来看你。”殷无方缓言道,声音温柔的犹如春水一般。
“那我为你更衣吧?”白离忧唐突的便要起身。
殷无方却抢先一步,小心的按住了她的身子,道:“不用,你多睡了会儿,你……眼底皆是乌青,很明显没有睡好。你答应过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我待会儿下了早朝,刚好为你带你最喜欢的早膳。”
白离忧自然没有了拒绝的理由,可是不知为何,一向懂事的她今日却是格外的不舍于他。就好似这一番离开,便再也回不来似的。
于是又搂了搂殷无方的腰间,才强迫着自己放手,侧头歪向了一边,按照他的所言那般尝试着再次睡过去。
殷无方看着白离忧安睡下去的模样,方才松了一口气,将被子小心翼翼的搭在了白离忧的身上,边轻缓的退出了身去,尽量放低声音的穿着上了朝服。
可是他们二人都不曾想到,白离忧原本还不甚清明的睡衣,在他起身的那一刻便全数化为了乌有。
“吱呀。”朱门开。
一名下人慌慌张张的跪了下人,道:“圣上,不好了,您快去殿前看看吧。”
殷无方原以为只有一个下人,去不曾想到数十名官员皆跪在了皇后殿的门前。并且看架势,已经跪了有一会儿了。
心下霎然便生出了些许不好的预感,可殷无方却是保持着不变的神色,一字一句道:“何事需要如此大动干戈,不得等朕入养心殿?文官来于皇后殿,恐是不成体统。”
“圣上恕罪,我等知晓不该来皇后寝殿,于是方才守在了门外等您。如今只是在长廊,并不是在皇后寝殿之中,并无不妥。”李大人双手奉上,坚定道:“实在是此事不容耽搁。”
“何事?”殷无方的眉心微蹙,缓然询问道。
“子夜是圣上您行宫之时。”李大人微微咬牙,终是鼓起了勇气道。
从见到李大人,殷无方便猜测到了兴许又是这天象之事,于是便抬手抚了抚额心,道:“朕知晓,朕不是已经吩咐了钦天监去办了么?”
“回圣上的话,正是钦天监通知我等前来的。子时是您的行宫之时,这天象从子时到现在皆还在。圣上您此次亲眼看到,务必要相信臣对您的一片苦心啊!此事,当真非同小可!”李大人说着,便抬手指向了眼前的苍穹,声音颤抖而悲切。
殷无方转眸,顺着李大人伸手指着的地方望去,而下一个瞬间,自己却也愣住了。
即便是有了些许的准备,殷无方也不曾想到,自己有生之年,竟是会看到这样的奇观。
只见眼前的一轮圆月被星辰所遮掩,可另一颗星辰却是坦荡无阻的暴露。
“长庚星?”殷无方凭借自己的记忆默默而言。
“不错,在午夜出现的太白金星,便是长庚星。”李大人料想到了自己将话语诉说而出,便将面对着和钦天监一样的下场,可仍是直言不讳道:“太白属金,是不祥之兆,代表着兵灾或是主亡。据说先祖之时便出现过这样的奇观,而后四方割据,虽是一时太平,可官兵却损伤惨重,平复多年方才重振旗鼓。而后……先祖也急病而逝。”
听闻此话,殷无方竟是忍不住的想要笑。当年便是因为势均力敌,损伤惨重而四方割据的,不论是瑄龙国还是其余三国,皆是各有损伤,修生养息了许久。
至于先祖则是在战乱的时候便受了重伤,所以方才会早早病逝。这分明是两件事,却被混为一谈。
他自是明白李大人话语的用意,他的眸光霎然便变得凌厉:“李大人想说什么,不妨直说。”
“这是劫数,若不化劫,圣上您恐有性命之忧,瑄龙国天下恐毁于一旦!”李大人用力的朝前磕去,为殷无方磕了一个响头,再度的抬眼,额心已经带了些许的血迹:“此前方大人身陨,便也是这劫数所在啊!”
殷无方深吸了一口气,愤懑之意至于此刻生生席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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