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离忧有些尴尬的摇了摇头,拧了拧自己身上的衣物,顺着萧江朝前而行。她知晓,必须快些回到下水的地方,不然殷无方定是会忧心自己。
可是白离忧不曾想到,当她渡步而归的时候,那船舶停止的地方却是空无一人。
地上扔着一条湿漉漉的绳子,发生了什么事已然不言而喻。白离忧心下一惊,立刻大声呼唤道:“无方!”
没有任何的回应,连面前的萧江之水都已平淡无比。
白离忧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朝着那萧江奔走了两步,大声呼唤道:“无方,我回来了、无方!”
她声音几乎带了哭腔,一边摇头一边狼狈道:“不、不会有事的!他绝对不会涉险!”
可是话语出口的瞬间,却又戛然而止了。白离忧知晓,他会的。事关白离忧的一切,他都愿意娶冒险。更何况这一次,事关她的性命。
这萧江的水极深、极冷,即便是她这般精通水性的人游回来也极为费力,
想到了这里,白离忧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她唐突的摇了摇头,作势便要再度下水,而良久没有反应的水面却是至于此刻,冒出了些许的气泡来。
“无方、无方!”白离忧高声的呼喊着,在那人出水的一瞬之间,便扑在了他的身上。
殷无方心下也是一惊,不过只是诧异了区区一刻,他便反应了过来发生了何事,他一边扶住了扑在自己身上的人,一边稳住了身形,“离忧?”
白离忧乖巧的贴在殷无方的胸膛上,用力的点了点头。在听闻见她的应允之后,殷无方心上的一颗石头也算是放了下来,他拿她没有办法,便道:“离忧,你先下来。”
有什么事没有说清,什么账没有算,都得先上岸说。然而此刻的白离忧却似是个孩子一般,说什么也不肯动,就一动不动的贴在他的身上。
殷无方叹了口气,只好搂着白离忧的腰,将其抱上了岸。
白离忧也有些难为情,在上了岸之后,便主动的从殷无方身上跳了下来。只是她心下恍惚,脚步亦是同样软绵绵的,下地的瞬间,竟险些跌倒,好在殷无方眼疾手快的攥住了她的胳膊,才免了下一场悲剧。
殷无方望着全身湿漉漉又有些狼狈的白离忧,不禁摇了摇头,无奈道:“怎么,站都站不稳了么?”
白离忧委屈的撇了撇唇,道:“我担心你。”
殷无方闷哼一声,别开头去,并未立刻回应白离忧的话。
白离忧却似是受了什么刺激一般,再度的抬手扑进了殷无方的怀里,她的胳膊收的很紧,似是要将这人收进骨血一般。
以至于殷无方呼吸都几分困难,他叹了口气,终是甘拜下风,道:“你可知错?”
“知错!做错。”白离忧立刻启唇,又朝着殷无方身上贴了贴,很是黏人道:“我不该解了这绳子,让你担心。但是当时的情况你不知晓,那萧江草就在我面前,我只要解了绳子便可以够到的……”
白离忧支支吾吾的说了半天,方才发觉殷无方沉默的态度几分可怖。微微的抬起眼帘,便望见了那一双冷冽的眸子,她软下了话语,喃喃开口道:“但是不论如何,解了这绳子,让你担心,便是我的不对了。”
她好话歹话都诉说了,可是殷无方却仍没有丝毫的反应。白离忧便将湿漉漉的手臂犹如水蛇一般的缠在了殷无方的身上,撒娇似的启唇道:“夫君,不要生气了!”
自己是不该让他担心,但是他呢?何尝不是差点吓哭了自己?这歉倒着倒着,白离忧却也觉得几分委屈,不禁撇着唇角道:“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我方才明明也被你吓到了。你知不知道我只见这绳子,见不到你,心里有多么担心,我……”
“那你现在,可否知晓你坠崖那一日我心下所想了。”一直沉默着的殷无方突兀开口,出口之话却不是质问,而是一句陈述。
陈述着这些陈年旧事,态度却并非是释怀,而是惦念。原来,殷无方的心结,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便形成了的。
白离忧的心下一酸,便如实道:“我明白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将心底所想,却久久不愿诉说的话语如实嗯喃:“我因不愿你两难选择陨落,便是因你坠崖。如同我今日寻你不见,亦是因为我一般。”
“那你可知晓,这里的滋味?”殷无方抬手,将白离忧的手贴在了自己的心房之处。
你胸腔之中有炽热的一物在跳动,而白离忧却只听见了心酸之意。她点头,道:“如失了所有,痛不欲生。”
殷无方抬手,将白离忧环在怀里,道:“失了你的日子,我的心皆是空的。”
白离忧心下动容,刚准备启唇再诉说些什么,鼻子却是突兀的一酸,下一个瞬间,她便生生的打了个喷嚏。
白离忧委屈的擦了擦嘴巴,吸了吸鼻翼。
时至如今,殷无方也是着实的没有心情责备白离忧了,他唐突的抬起手,在白离忧的灵台上探了探,手上的触感微微发热,还带着些许的汗意。
殷无方立刻便意识到了是她旧疾未愈,便缓然道:“可是又复发了高热?你冷不冷?”
白离忧忙摇了摇头,可身体却似是控制不住了一般,一连着又打了许多了喷嚏。
殷无方的眉心微微蹙起,有几分的无奈之意。他暂且转过了身,从包裹之中拿出了毯子,将白离忧的身子小心的包裹住。
“我们这便走。”说着,便要带白离忧离开。
而白离忧却是噗嗤一笑,喃喃道:“无方,你糊涂了,渡步走哪里有行船快呢?不如直接坐船,顺萧江而行,到城池之中后再换马车回京城吧。”
所谓关心则乱,说的大抵便是如此。殷无方愣了愣神,才发觉是自己言语不得当,便有些尴尬的摇了摇头,道:“走吧,先上船再说。”
原是觉得这船舶上坐四个人拥挤,可如今仅剩下了他们二人,倒是觉得有些清冷了。白离忧侧靠在那稻草旁,正对着的船帘被一阵微风吹拂而起。白离忧不禁打了个寒颤,将自己蜷缩在了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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