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月撇了撇嘴巴,心下始终惦念着白梦词屡次加害白离忧的事情,于是对白梦词始终厌恶,于是到:“皇后娘娘您可千万千万不能心软了,白梦词知晓了朱允霈丢下了她,她无路可走,她定是为了给自己开脱所以方才禀明了圣上的。”
“无方是如何处置的,可有因为此事开恩于她?”白离忧轻缓询问道。
夕月稍稍思虑了一下之后,方才如实而言道:“圣上开恩于她见苏氏一面,可是白梦词不肯,便也作罢了。还好圣上没有为此事而开恩,再放过她。”
“圣上准许她见苏雀,已经是仁至义尽,表示了她倒戈的赏赐。而赏罚分明,这赏赐有了,惩戒便是依然要到。”白离忧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神色在一瞬之间变得几分的异样,她默默启唇道——
“白梦词确然是不够聪慧的,她竟是拒绝了圣上让她见苏雀的恩准。要知晓,此番若是不见,便不知晓有没有机会再见了。苏雀可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不论她做什么,都真心待她的人。”
白离忧此番一言,的的确确是发自内心。苏雀当初肯为了白梦词而定罪,失了白昇之心,却并没有任何懊悔。便是足以能够说明,她待白梦词之好,丝毫不枉为人母,只可惜方式不对,教导错了方式,也毁了她们二人的一生。
白离忧虽是惋惜与她们母女二人不得相见,却也了解于白梦词的所为。想来并不是她不想见苏雀,而是辜负了苏雀的良苦用心,无颜面对她罢了。
“她犯如此罪过,也活该临死都见不到自己的至亲。”夕月极快的回应。
白离忧见夕月鼓起嘴巴自己气自己的模样,无奈的一笑道:“你怎么显得比我还要恨她?”
“我自然是替娘娘恨!不过,皇后娘娘您就一点儿都不愤懑,不想处死她吗?”夕月疑惑的询问道。
白离忧的手微微的叩打着手中的暖炉,片刻之后,方才一脸从容的回应:“有无方在,我自然不担忧,我相信他会处置的很好,也不会再对她法外开恩,宽恕于她。因为我们二人都知晓,像这样屡次犯禁的人,再度宽恕,便会再度犯错。我不会再给她伤害我,还有孩子的机会了……”
提及了自己腹中的孩子,白离忧的神色在一瞬之间变得分外的温柔,她抬起手来,小心翼翼的抚着自己的腹部,甚是欣喜的冲着夕月道:“你看,它又有动静了,兴许也是觉得我说的话有道理,对吧?”
夕月见白离忧如此欣喜,也着实的为她高兴。便作势附在了白离忧的膝下,轻声而言道:“皇后娘娘,您和圣上经历了这么多,又有这么多人处心积虑的陷害。现如今,总算是苦尽甘来了。”
白离忧听闻之后确是迅速的摇了摇头,一本正经的回应道:“不,和无方在一起,我不苦。”
对上了白离忧极为坚毅的目光,夕月的心里一时柔柔软软,方才那股戾气消失的浑然不见踪迹。她垂下眼帘,脸颊微红道:“真希望我有朝一日,也能如同娘娘一样寻得一个如意郎君。”
“会的。”白离忧突兀的一笑,轻轻的拍打着夕月的指尖:“到时候,我和圣上给你做媒。”
夕月一时之间有些受宠若惊,整个身子都朝后倒去,还好有白离忧拉住了她的手。夕月见状,便连忙跪坐于了白离忧的面前,尴尬道:“婢子不慎,还请娘娘责罚。”
“责罚?好啊,我便罚你从这皇后殿之中出嫁,叩其门三拜,你觉得如何?”白离忧的眉心微微的弯起,一字一句的倾吐道。
宫中为婢出嫁,除却是妃嫔的姊妹,否则便鲜少有这般的殊荣。更何况从皇后的坤德宫出嫁,这便是旁人想都不敢想的。
夕月连同声音都微微的颤抖,连忙恩谢道:“谢皇后娘娘。”
“你们聊些什么呢?这么热闹。”正当二人诉说的畅快的时候,殷无方的声音突兀的自殿院之外袭来。
下一个瞬间,殷无方便款款的迈步,走至了二人的身侧。
夕月似乎是有些畏惧,连忙启唇道:“圣上,没什么,婢子陪娘娘聊天罢了。”
“哦?”殷无方似乎是注意到了夕月躲闪的身侧,于是回过头来极为默契的同白离忧四目相对,温婉而言道:“有什么话,不能当着朕的面说么?”
白离忧婉转的一笑,一字一句道:“自然不能隐瞒着圣上了,这事儿害得需要您做主呢。这如今天下已定,一切安稳。待到您事由不再繁忙的时候,可要帮着我来好生的给夕月寻一户人家了。”
似乎是已然猜到了这种可能,殷无方丝毫不意外,反倒是极为自然的回应道:“好,都听皇后的。”
得到了如此殊荣的夕月不禁的红了脸颊,她垂着眼眸,并未启唇而言那些奉承的话,而是单单在心下感慨着:圣上和娘娘果真是一对神仙眷侣,这般妇唱夫随,确然没有一丝违和之意。
白离忧见夕月已经红了脸,便也没有再打趣于她,而是转眸望着殷无方,极为俏皮道:“今日怎么这么早回来。”
“处置完了事,自然便回来了。”殷无方微微沉浸了一刻,终是没有隐瞒白离忧,而是默默的倾吐道:“郑家在那巫蛊一事上已然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关联了,如今却又上呈了一封休书,想要撇开和白梦词的关系。我已然废了连坐制,他们若是无辜,便自然不会被牵连。如今举动太过于急切,反倒是容易让人察觉到祸端。”
白离忧微微的点下了头来,她虽然是不信这巫蛊之事的,但是诅咒于殷无方和自己的孩子的人,却依旧不能逍遥枉法。
此事虽然那郑夫人认了罪,可是却是像极被迫定罪的模样。至少此番作为,是得到了郑大人默许而为之的。这样的一个人,何德何能还能做殷无方的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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