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书也算是了解于殷无方,于是顺理成章的诉说道:“我虽生于碧虎国皇宫之中,却独独慕瑄龙国京城圣景。”
“朕封你为颐郡王,于京城之中修建府邸。”殷无方轻叹了口气,顺应着乔书的话语开口道。
乔书的眉眼之间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神色,不过下一个瞬间,他就颔首下来,恭恭敬敬的言语道:“谢过圣上。”
殷无方言语到了此处,便将目光瞥向了一侧的乔灵儿,一眼便望见了乔灵儿眉眼之间的憧憬之意,殷无方便顺理成章的开口道:“碧虎国嫡公主乔氏封公主,于京城修建公主府。”
“谢谢圣上。”乔灵儿欣喜的言语着,她情不自禁的抬眼望向了白离忧,二人相视一笑。
一直到坐于回宫的马车之上,白离忧还是觉得眼前的一切几分的恍惚,方才发生的一切都如同梦境一般,让她一时之间不知晓如何接受。
殷无方攥紧了白离忧的手,二人指尖的温度就此相互传递。
“离忧,我自作主张,你不会介意吧?”沉浸了一刻之后,殷无方低沉的嗓音入了耳,激的白离忧耳畔有一些痒痒的。
白离忧垂下了眼眸,指尖微微一动,却是被那人攥的更紧。
殷无方见白离忧不回话,便赶忙解释道:“其实早在乔书回到碧虎国之前便同我提及过此事,我本无意再占碧虎国疆土,可却也深知乔书不善国位。他早在太子之时,就受了众人侵害,所以碧虎国先皇才会准许他在宫外生活。我当时……便让他好生的考虑,也答应了他,若是实在不可为之,便应允。”
“无方,我不介意这个。”在殷无方话音落下的一瞬之间,白离忧便喃喃开口,话音清澈道:“从此你将是这千古一帝,真正意义上的天下人君。有句话曾经说过的,你拥有越多,责任便越大。我只是……有些担心于你。”
白离忧的话语如同一江春水在殷无方的心下缓然涌动着,殷无方抿了抿唇角,一字一句道:“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就算是为了你,也定会保证自己的安全。”
由于乔书前来这瑄龙国的行程并未公布,以至于殷无方张贴皇榜的那一日,这天下之人方才知晓了这么一件大事。
登基之时正值重阳佳节,星廷布照,饱含祥瑞之意。京城前所未有的喧嚣,有的称慕,有的赞扬。
“未曾,这天下初初平定,不过才过去几个月的光景!圣上便夺了碧虎国,一统了一天。”有人滔滔不绝道。
只是这话语立刻就得了人的反驳:“这话可不能乱说,圣上可并未撕毁约定攻了碧虎国,是碧虎国的君主主动退位让贤,推举了圣上做天下之主。”
“圣上是千古明君,此番也算是世人皆知了。其与皇后娘娘伉俪情深,也不为一段佳话啊。”不知是什么人话锋一转,就此将话题提及了那君主唯一的皇后身上。
茶馆之中默默饮茶之人的指尖微微一顿,溅出了些许的茶水来。
只是他身侧的人并没有意识到他情绪的变化,自顾自的继续启唇言说道:“那可不,圣上为了皇后娘娘,竟是废了六宫!这满天下的王爵贵臣想来都做不到圣上这样吧!”
“是啊是啊,圣上和皇后娘娘当真是一对神仙眷侣……”
耳畔还在重重叠叠的泛起他们的谈论之声,朱允霈却仿佛再也听不到了什么声响。他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便抬起手来抓住了一侧人的胳膊,默然询问道:“您口中的皇后,可是镇南王府的庶女白氏?”
被朱允霈抓住胳膊的人显然心下一惊,抬眸对上了这人的神色,心下便是畏惧。
只是朱允霈并没有要松开他的意思,他也只好硬着头皮道:“这皇后娘娘是白氏没错,可是却已经同镇南王断绝关系了啊……这其中的玄机是什么,我等也并不知晓。”
这人刚刚启唇,一侧的人便启唇附和道:“我知晓,那镇南王妃啊其实是镇南王的贵妾假扮的,现如今已经被圣上打入了永巷之中。皇后娘娘的生母是镇南王妃,不过已然过世多年。就算是皇后娘娘没有同镇南王断绝关系,也得称一句嫡女,这庶女之名……是万万不得提起的啊。”
这人嘟囔完了之后,又抬眼看了一眼朱允霈,好生提醒道:“我看你的装束不像是京城之人,这日后言语还需要注意一些。”
朱允霈至于此刻,缓然的收回了自己的手,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苦涩的笑意,心下却是受尽了了狂风暴雨的侵袭。
朱允霈心下默默的想着:果不其然么?这今朝不同往日,早就已经改朝换代。这京城之中,也再也没有人认得他就是当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了。
与自己同坐的几个人还在交谈着,只是不再提及殷无方,只是闲言碎语的诉说着镇南王府的家事:“虽说镇南王妃是红颜薄命,可是那贵妾苏氏假扮,却是镇南王默许的。我若是那皇后娘娘,定也跟这个负心汉断绝关系!”
“不过倒是可怜了那贵妾的女儿,平白无故的受到了她母亲的牵连,一朝从天上掉到了地上,还被赐给了九品官员家的庶子为妻……”
此话一出,立刻有人反驳道:“你这话便是不对了,那庶女是罪有应得!这宫中的人都知晓,中秋盛宴的那一日,她魅惑圣上!圣上只是简单的责罚之后赐婚于她,断了她的念想,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被反驳的人纳闷的反问道:“不是说是镇南王府的贵妾苏氏指使她做的么?”
——“她都已经及笄多久了,哪里还受父母的牵制呢?就算是那贵妾苏氏指使着她这么做的,也是她自己同意了的!”诉说此话的时候,那百姓的神色之中明显的带了几分的厌恶。
“对,没准儿,那镇南王自己的心下也明白!不对,这现在啊,也不能称之为镇南王了,皇上已经下圣旨废了他的爵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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