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跪坐在那一片血迹之上,脸颊上的泪意全数的显现而出,她歇斯底里的呐喊者:“皇上,您怎么能就这么去了呢?您等等臣妾,等等臣妾啊!”
一国之母此时正脱离的瘫倒在地上,满目泪意,这一众的大臣也着实是于心不忍,观望了一会儿之后,启唇劝慰道:“皇后娘娘,皇上已经仙逝,您节哀顺变啊!”
“节哀顺变?皇上被挟持,横死!你们这一众臣子,护不住天子性命!全部该杀!”皇后狠狠的回话,眉眼之中的戾气仿佛要将在座的这些人所吞噬:“你们竟然还有颜面让本宫节哀?你们统统要给皇上陪葬!”
原本还一心劝慰的一众大臣至于此刻,终是言说不出任何一句话来了。
一片死一般的寂静,只剩下了皇后伴随着哭泣的喘息声。正当皇后作势准备起身之时,一个沉稳冷冽的声音突兀的响起:“皇后说的不错。”
皇后愣了愣,转眸望向了那宣政殿的朱门,一个面带面具之人,沉稳的渡步朝前而来。
皇后一时之间还没有反应过来来人是谁,殷无方手下的大臣们便立刻拱手作缉,冲着他行下了一礼:“见过豫王。”
“豫王?”皇后冷声一笑,默然而语道:“朱火国的贼人那皇上要挟你前来的时候,你身在何处?一国天子如今横死于宣政殿,你却毫发无损的前来!豫王,你便是害死皇上的罪魁祸首,本宫今日就要为皇上主持公道!”
一众大臣似乎是见了殷无方前来,于是有了底气,喃喃的冲着皇后而言:“皇上已逝,还请皇后莫要动了肝火。皇上为子年幼,豫王乃先帝嫡长子,是为一国之君。”
“什么?”皇后不可思议的盯着这一众臣子:“皇上尸骨未寒,你们竟举荐这个罪魁祸首为新帝?本宫不允!本宫说什么也不可能答应!”
“皇上驾崩,尸骨未寒,丧礼之前,不宜提及新帝之事。”殷无方言简意赅的冲着一众大臣言语。
大臣听罢了殷无方的意思,便也沉默了下来,不再言说。
如此过罢,殷无方终是再度的将目光转移而至了皇后的脸上,他微微的抿了抿唇角,神色从容道:“皇后方才有一点说的是,皇上被挟持,横死于殿中,是为天下之大不敬。所有臣子,所有子民,以及朝堂后宫之人,皆该受罚。而牵连人数之广,不宜处死。”
“豫王,你这是什么意思?是你们未能好好护驾,未能保护好皇上,管后宫之人什么事?”皇后冷眼的看着豫王,从方才大臣们举荐豫王之后,便难以控制住心下的厌弃。
殷无方却是甚是冷静,他目光不移,盯着皇后一字一句的言语:“皇后,贼人之所以能够挟持皇上,是因为皇上身边出了细作。正是皇上的大总管衷安,臣方才查阅了衷安的记录,衷安似乎同皇后娘娘您也有所交集吧?”
“什……什么。”如若说方才仅仅是诧异的话,如今的皇后便是着实的惊愕了。
她确然认识衷安,但是却是衷安先行的笼络的皇后,称会帮助她探究皇上的一举一动,所以她方才会答应将她扶持到皇上的身边。
那样一个小太监,怎么可能会是贼人的眼线?
“豫王,你没有证据,不能如此诬陷本宫!”皇后执拗的启唇言说。
殷无方摇了摇头,他也知晓皇后不过是想要从衷安身上得到皇上的消息,同朱火国并没有关联。可是他们却都又不得不承认,正是因为皇后被利用,皇上才以至于落得如此下场。
——“方才,朱火国的贼人挟持了皇上,遣散了各位大臣,臣子们为了顾及皇上的性命,只能先行退下。可是,那贼人却是刻意的留下了一个小太监在身边,皇后娘娘您当真觉得,衷安和这件事情没有关联?”
皇后无处反驳,只得将话题转移,反咬殷无方道:“那你呢?你明明身体无恙,却不前来救驾!豫王,你没资格责备本宫。”
“皇后娘娘怎么知晓本王未来救驾。”殷无方垂下了头,深邃的眼眸之中渗出了些许异样的情绪:“本王身受重伤未愈,只得先让王妃前来。而王妃为了救皇上,如今也命悬一线。京城兵马不足,本王便急召了碧虎国的暗卫前来救援,本王有何对你不住,对皇上不住的地方?”
“你说的好听!”皇后咬了咬牙,不屑言语道:“你如何认得碧虎国暗卫?我看你不过是想要坐收渔翁之利罢了。”
“想坐收渔翁之利的人不是本王,倒是皇后,您叩心自问,当真没有为了一己私欲,而让皇上赌上天下之事么?”殷无方的声音压低,眉目之间却涌生而出了全数的杀气。
皇后的身体微微的抖了抖,不禁设想到了自己曾经命刺客暗害摄政王的事情……可是这些事情,他豫王怎么会了如指掌?
“你定是在疑惑本王为何会知晓这些事情,本王这便告诉皇后。”殷无方抬起手来,指尖在玄铁面具上微微一顿,随即迅速拿来。
一副俊朗又熟悉的容颜,就这般的显现在了众人,以及皇后的面前。
皇后一口气堵在了胸腔之中,许久许久也没能言说出口一句话来。因为眼前的这一副面容,皇后也再熟悉不过了——十字并肩摄政王。
“本王是先皇嫡长子,本王的母后,是孝嘉皇后,同先帝同葬帝陵,亦是唯一一个同先帝死而同穴之人。”殷无方突兀的一笑,仅仅的盯着皇后的容颜。
皇后不敢想象原来豫王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心下久久不能够平复下来。可是殷无方的话语,却还是讪讪入了她的耳畔:“皇后方才说本王没有资格,本王若是不为天子的话,又有谁能任?”
若他只是豫王,皇后还大可寻个法子辅佐幼帝。可是如今,他是摄政王,她曾经做过的那些事情就宛如被摆在了台面上,连同罪行也无处遁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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