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各位喝水，家里也没有好茶叶，凑合喝吧！”
赵斌把茶叶端到我们面前，说出了一番客气话，这说话方式，好像个小大人儿似的。
这孩子，长大了绝对能办大事，不简单啊！
“你好，同学，我问问你，你是杨小乐的朋友吧？”我微微一笑，冲他问到。
他点点头，从容地说：“可不是么，全班就我跟小乐关系最好，我也没想到啊，他怎么就撞邪了啊！”
一边说着，他眼圈发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看这样，他跟杨小乐的关系应该是真的很铁，有那么一股子情义！
可我又觉得他从容地有点过头，有点不是那么个意思。
再有，就是他刚十五六岁，却非表现得像一个人情练达的成熟大人，很不对头啊！
所以说，这孩子没准有些故事啊！
一边想着，我多留了个心眼儿，可千万别让这个小毛孩子给耍了啊！
我举起一杯茶，先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又放到嘴边轻轻吮了一口。
“赵斌啊，你家都有些什么人呀？”我笑呵呵地冲他问到。
“哦，只有我和我奶奶！”
他苦笑着说：“我父母走的早，是奶奶把我带大的，我们祖孙俩一直相依为命！”
“哦……也是个苦孩子啊！”
我微微一笑，抬手在他肩膀上轻轻拍了两下。
“唉，都是过去的事了，不提也罢！”
他摆摆手说：“各位先生啊，你们到底想找我了解什么，尽管说吧！”
“好！”
我点点头，乐么滋地又说：“我就是想知道一下，你们平时关系怎么样 最近都去哪玩了啊，有什么地方邪性吗？他是怎么撞的邪？”
“哦哦！”
赵斌倒吸一口凉气，如释重负。
“我们去玩的地方可多了，比如死胡同里啊，游乐场鬼屋啊，就连第五医院后身的坟地我们都去过，而且啊，小乐还在坟地里骂过街，还在坟头上拉过屎呢！”他皱着眉头，比划着手说到。
“哦～”
我点点头，又喝了一口茶水。
王老道在一旁搭言道：“孩子应该没说谎，这么大的小子们，可不就爱淘气吗，哈哈……”
一边说着，他还冲我挑了下眉毛，那样子好像自己能明察秋毫似的。
我立马扭头瞪了他一眼，那意思就是告诉他别在这搅和。
他则是冲我撇撇嘴，满脸无辜，却不敢再说话了。
“你说他在坟头拉屎？”回过头，我又冲赵斌问到。
“对啊，在坟头拉屎，所以导致中邪了啊，我觉得应该是这样！”赵斌皱着眉头，认真说到。
“嗯……”
我微微点头，观察着这小子的表情。
总觉得他有点不对头，一般的小孩儿应该不会是他这种样子。
“哦，那天是……是那么回事，我们常去第五医院后身的坟地，他实在憋不住了，就在那拉屎了，再之后，他不就中邪了嘛！”赵斌含含糊糊地又说。
“哦？”
我微微一笑，试探地问：“你什么时候知道他撞邪的啊，还有，你好像了解过冲撞邪祟会撞邪，那你为什么不拦着点他啊？”
“这……我……”
赵斌眼珠乱转，似乎有些心虚。
想了良久，他才故作淡定地说：“我哪能劝得住他啊，他……我……他张嘴就骂街，我可不找那份儿骂！”
话音落下，他很自然地翻了个白眼，似乎还有些不屑。
接下来，我们又聊了一会，有的没的扯了一大堆。
之后，我们一行人离去，刚好碰上赵斌的奶奶回家，那是一个很慈祥的老太太。
出了他们家，杨大乐立马凑到我身边。
“言小哥，这孩子是小乐最好的朋友，他说的这些应该不会有假，你觉得有价值吗？”他皱着眉头问到。
“不好说！”
我摆手道：“他还有没有什么别的朋友，咱们去看看！”
“好，我还知道一个叫张子睿的，住在市中心那边，咱们去找找吧！”
一边说着，杨大乐引着我们上了车，开车直奔市中心。
“哦，你是说那个赵斌，那小子就是我们的跟班儿，说你们北方话，就是一碎催而已！”
在张子睿家，这小子叭叭的给我们讲了一大套。
“那你给我讲讲这个赵斌怎么回事，他平时都喜欢干什么？”我紧跟着又问。
“好啊，听我慢慢说！”
他说，他们学校里的学生大多都是富二代，最次的也是中产家庭的孩子。
所以这帮孩子在一起，花钱全都是大手大脚的，而且还互相攀比，穿名牌，高消费，花钱不眨眼。
跟他们比起来，杨小乐还算是不错的。
因为他天资聪慧，学习成绩不错，所以同学们也都爱跟他玩。
但是，单有那么一种说法，说是聪明人全都嘴碎。
杨小乐就是这样，嘴碎，而且欠，动不动还就骂脏话。
而赵斌，就是杨小乐他们的一个小跟班。
因为他家里比较困难，全校就他一个人靠助学金上学。
作为一个小跟班，这帮“大哥”们倒是待他不薄，时不时就给他买零食，偶尔还带他下顿馆子什么的。
但是，拿了好处就得付出代价。
这群人也动不动就拿他撒气，闲着没事捶两拳，踹两脚，这都是家常便饭。
更别说骂街了，杨小乐本来就嘴碎，骂起他来，更是跟根本停不下来。
可赵斌逆来顺受，不跟这群孩子在一起玩，他就会被孤立。
但他也不想被孤立，更何况这群人还总给他好处。
像他穿的名牌衣服，家里的名牌玩具，都是这群孩子玩剩下给他的。
“先生，你不是想问小乐的事儿嘛，怎么问的全都是赵斌啊！”
讲完这一通，张子睿抬头冲我问到。
“就是啊，赶紧问问他们都去哪了啊！”王老道也抖擞着手说到。
“哎呀，别急！”
我白了王老道一眼，转脸又冲张子睿一笑。
“那你再给我讲讲，平时小乐都怎么骂赵斌啊，赵斌换过嘴吗？”我轻声问到。
“哈哈……”
他笑着说：“赵斌挺窝囊的，小乐经常骂什么x你妈，x你奶奶之类的，他从来都不敢还嘴！”
“哦？”
我一听这话，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都是十五六岁的小伙子，这赵斌，难道就没有一丁点儿的血气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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