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是我来参加这次净化会议的目的。”女式洗手间隔间内，喘息平息下来的瞬伏在克里斯汀的肩头低叹道。
“这也不是我的目的。这是个意外。不过我却很高兴这意外发生了。”克里斯汀吻着瞬的脖子道。
“我们应该出去了，我们在这呆的时间太长了。”
瞬将耳朵贴在隔间门板上，等确定外面无人后，推开了门，首先走了出去。克里斯汀跟在她的身后，从隔间走了出来了。
两人在水笼头处洗手。瞬先出去，克里斯汀则对着墙上的镜子开始整理妆容。
“嗨，瞬，我以为你已经离开了呢。”瞬刚出洗手间，却正好遇到了互助会的主持人，卡米拉。后者热情地向她打气招呼道。
“嗨，卡米拉。”瞬只好停下脚步，回应道。
“这次交流会感觉怎么样？告诉你个小秘密，这还是我第一次主持这类的会议呢，怎么样，我主持的不是那么失败吧？”卡米拉问道。
“不，很好。你主持的很好。”瞬敷衍道，很想转身离开，但碍于礼貌，却不好这样做。
然后她最担心的事发生了，洗手间的门被推开，克里斯汀走了出来。
瞬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及同样看向她的卡米拉脸上的表情。
“唉，大概又被发现了。”瞬在心里叹了口气道。
她已经不记得她这样被人发现同女孩们在洗手间里乱搞有多少次了。最早也许是从刚上中学时就开始了。最近一次却是女朋友卡门的表妹婚礼上，被卡门发现她跟新娘及伴娘搞在了一起。表妹的婚礼因此终结，而同样终结的还有她跟女朋友卡门准备了好久的婚礼。
几乎所有靠近她的女孩们都会忍不住地爱上她，不论是直是弯，而她最大的缺点就是不会拒绝人，尤其是漂亮的女孩。
卡米拉将目光从克里斯汀的身上移到刚从洗手间出来没多久的瞬身上，似乎有狐疑，却最终什么都没说。
“那么，瞬，下次交流会你还会来参加吗？”卡米拉向瞬问道。
“也许会，也许不会，看情况吧。”瞬答道，看了走过来的克里斯汀一眼，点点头，转身走了。
“你呢，下次会议会来参加吗？”卡米拉向走过来的克里斯汀问道。
“也许会，也许不会。看情况吧。”她同样如此道。
段明辉心情愉悦地离开互助会，开始回到自己的小教堂上班。不过刚上班，圣女碧翠丝就给他汇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神农教的信徒们遭遇了第一次信仰危机。因为有信徒去世了。而且还是最虔诚的第一批入教者。
“何塞？那个被我治好他母亲的瘫痪的拉美裔少年？他怎么死的？”段明辉皱起了眉头道。
“被车撞死的。就在他母亲半年前被车撞的地方，同样还是一辆货车，同样肇事司机逃逸。信徒们中间开始有人传这是‘报应’，说神您并没有真正地救治了其母亲的瘫痪，只是将她的痛楚转移到了他的身上。现在那些曾接受过圣光沐浴的人都在害怕同样的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总之，人心惶惶的。”碧翠丝道。
“我说这次怎么这么长时间了，才积累了这么点香火信仰。”段明辉自言自语道，“不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难道我竟成了美版的司徒奋仁？救一人必杀一人？不对，司徒奋仁只是将救治者的灾难随机转移到别人的身上，我却是实实在在地救好了何塞母亲的瘫痪。而且如果真的只是灾难的等价转移，何塞也只会被撞成瘫痪，而不会被撞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听着段明辉的自言自语，碧翠丝一声不敢出。她觉得她已经是在窥探不属于凡人的天机了。她本不想听，但现在这样的心灵交流空间内，她想不听都做不到。
“放松，不用这么紧张。你要习惯以后我会这样自言自语一些奇怪的话语。这是你身为我们神农教的圣女必须要学会适应的情况。”段明辉察觉到了她的紧张，口气轻松地安慰道。
“我会努力适应的。我的身体与思想都是你的，吾神。”碧翠丝恭敬施礼道。
“啊呃，圣女，你似乎是想错了。我对你的身体并无兴趣，不是它不美，只是我不是那种会强迫女信徒供奉肉体的邪神。如果是昨天我闯入你家中的行为给你造成了误解的话，我向你道歉。”段明辉道。
“哦，不敢，吾神。你带给了活着的希望与意义，我的一切都是你的。”碧翠丝虔诚道。
“可是我好像没赐予你过什么。”段明辉摊摊手道。
“不，您给了许多。您的存在，本身就证明了这个世界并不是空洞无意义的，人并不是我曾经绝望的那样，只是一堆本能欲望与无意义的思想的集合体。除了这些，有更高级的，超越的，有意义的存在。这对我来，已经是足够大的恩赐了！”碧翠丝道。
“在医院里，我见识了太多的痛苦，绝望，荒诞，恬废，堕落，亲情丧失，道德沦丧。那些曾经美好的，绝望的，不想忘的，忘不掉的，最终都会随着身体的死亡而结束，归于虚无。这让我感到害怕。如果活着没有其他更深的意义，而只是单纯地活的话，活着本身就太让人绝望了。但您出现了，在我最迷茫，最无助，最低落时给了我活着的意义，将我从无底的堕落中挽救了出来。所以吾神，你给我的已经够多了，我再不敢奢望其他恩赐了。”碧翠丝真情表露道。
“你只是需要一个信仰，而这时恰巧碰到了我而已。如果不是我，是其他的神，或宗教出现在你面前，我想你也会成为他们的信徒的。”段明辉一针见血指出道。
“吾神，你是在指责我信仰的不忠吗？”碧翠丝惶恐道。
“不，相反的，我是在说是宇宙选择了这样，选择了你成为了我的信徒。我让你做我们神农教的圣女，果然没错。”段明辉如此道。
“一切都是吾神的恩赐！”碧翠丝再次抚胸躬身施礼道。
“何塞的事你不要再管了。再安排一次显恩圣典吧。先将信徒们信仰稳固下来再说。”段明辉吩咐道。
“是，吾神。”碧翠丝恭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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