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诡挑眉:“唐殿主没和你说?”
归舟摇摇头:“我没问。”
宫诡眼角微弯:“打算去找他们吗?”
归舟眼神黯淡了一些:“不了,我就是问问。他们两个都活着,就好。”
宫诡问道:“你对残羽门的留念还有几分?”
归舟又一次发呆,似乎在琢磨他话中的意思。
“算了,没什么。”话到嘴边,宫诡又不想再说了,“让开,我要出去。”
归舟下意识去拦他:“殿主说让你好好养伤,不要到处乱走。”
宫诡道:“我四处看看就回来。我伤势好了一半,自保有余。”
归舟犹豫:“可是……”
他的话刚说了个开头,便闻一阵破风之声,宫诡下意识推开归舟,侧身往旁边避去。原本冲着他咽喉过来的飞刀擦着他的脸颊飞过去,带起了几滴鲜血。身体歪斜,手掌撑在地面,足尖下意识用力想要避开可能的后招。身上的伤口因为闪躲的动作而裂开,力气随着鲜血一起流出,双腿一软,摔倒在地。
倒地的一瞬,宫诡看着手中的‘纸醉金迷’,瞳孔微缩。作为顶尖的杀手,他完全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方才的乏力,绝不是因为伤势的牵连。他的直觉告诉他,是毒,是一种发作很快,刚刚触碰到的毒。
“就这样还敢说自己自保有余?”唐笑愚踢开被飞刀戳了一个洞的房门,冷笑出声,“换一个人是不是干脆取了你的小命?”
呆愣片刻,宫诡不需抬头也从声音辨别出了来人,转过身单膝跪倒:“见过殿主。”
唐笑愚不答,却是看向归舟:“你先出去吧,我与他有几句话要说。”
归舟低头应了一声,转身出去,将漏着一个洞的房间门仔细关好,快步离开。
唐笑愚走到墙边将钉着的飞刀拔下来,回身向宫诡晃了晃:“两条腿,跪好。”
宫诡一愣,将竖着的那条腿放倒,跪直了上身:“殿主……”
唐笑愚笑了一下,笑意有些发凉:“杀手在清醒的第一时间要拿到任何可以作为兵器的东西,并且在判断出周围环境危险程度之后的第一时间将允许拿到的常用兵刃拿到手。但是,你还是忘了提防任何一件东西上面所携带的危险是吗?”
宫诡已有的猜测得到了肯定,不由抿唇:“是我忽略了。”
唐笑愚不置可否:“忽略我的身份,在刚才的情况下,你有几分把握赢我,有几分把握杀我,有几分把握从这里逃出去?”
宫诡短暂的沉默:“我没有任何把握赢您,有三成可能杀您,有九成可能从这里逃出去。”
唐笑愚挑眉:“逃出去的标准?”
宫诡道:“以我保住性命,殿主不拼上生死为标准。”
唐笑愚看了他片刻:“这是你的自信?”
宫诡淡淡回复:“这是鸩酒堂第一杀手的自信。”鸩酒堂中他绝非最强者,但在真正的杀手中,他的第一当之无愧。
唐笑愚掂了掂手里的飞刀,没有再就此事问下去,而是直接问起另一件事:“你的主子是谁?血泪还是青衣公子?”
宫诡沉默了一会儿,还是选择了妥协:“二少爷。”
唐笑愚问道:“魔鸩呢?”
宫诡抿唇,飞刀刀锋突然贴在了自己颈侧。他了解唐笑愚,也清楚自己不回答会是什么样的结果,所以他只能如实回答:“师父不知道这件事。”
唐笑愚挑眉:“你瞒着他?”
宫诡道:“师父忠于公子,二少爷是说服不了他的,所以……”
唐笑愚问道:“青衣公子和血泪,谁说了算?”
宫诡苦笑:“肯定是公子啊,二少爷只是一个心腹罢了。”
唐笑愚反倒是一愣:“青衣公子他……不是?”
宫诡明白他在问什么,摇摇头:“不是。”
唐笑愚喃喃:“倒也是。如果是他,不会拥有让丐帮少主与玄铁帮称臣的能力,也不会拥有创建冥谷的能力。”他回过神来,唇边扬起一抹笑意:“我对这个青衣公子更感兴趣了。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竟然能让血泪为其驱使?”
宫诡随口道:“二少爷这不也是选择了背叛吗?”
唐笑愚一怔,失笑:“好像还真是。”
宫诡道:“其实,只是利益相关罢了。只是,公子选择的是面临下一次大劫保住还活着的人,二少爷选择的是为亡故的父母复仇。”
唐笑愚眯目:“覆巢之下,岂有完卵?”
宫诡道:“公子不会让覆巢之危出现的。”
唐笑愚意外地看着他:“你不是血泪的人吗?怎么还替你家公子说话?”
宫诡只当没听出他的嘲讽:“我听命于二少爷,但我相信公子有领着我们度过浩劫的能力。”
唐笑愚笑:“就算不会覆巢,你也不会是那颗完卵。”
宫诡垂目:“我从来就没有奢求过。”
唐笑愚看了他一会儿,忽然道:“在我教过的弟子里,除了赵卿言便属你最为优秀。你天赋足够,心狠,对自己狠,肯下辛苦,也有野心。说实话,论整体的能力,你比赵卿言还要出色。”
宫诡面露不解:“殿主?”
唐笑愚看了他极久:“你甘心就这么无声无息地为了你的主子死去吗?”
宫诡张了张嘴,半晌之后给出了一个回复:“我不得不甘心。”
唐笑愚用飞刀挑起他的下巴,看着他眼中闪过的一丝愕然,问道:“你觉得血泪是一个好主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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