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抱歉，既然你们没有预约，我不能去打扰李总，你们请回吧，李总预约的客人马上就要来了。”韦南蓉做了一个送客的手势。
这两天总统套房的客人实在太多了，各国前来办理代理业务的、应聘的、传销的、倒卖古董的，所以韦南蓉不得不把门管得严一点儿。就算张远山在唐水市赫赫有名，但没预约过，也不能进。
“这个姓李的架子也太大了吧？连我们的面子也不给？”中年人怒气上涌。
“同波！”张远山对中年人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意气用事。
关于李总的来历，他可从表弟那里打听到不少，这次也是抱着亏本赚交情的想法，来主动拜访的。
中年人是张远山的侄子张同波，同时也是山水地产旗下山水建筑公司的老总。张远山想让侄子帮雨雪财团建设厂房，哪怕利润不要，也要把工程拿到手。
张同波倒是对这个工程不感冒，做为一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富二代，他可不缺钱，更不缺工程，商品房建设那种一本万利的活都干不过来，谁有空跑到乐妃县的山区建厂？
“这位女士，您看您能不能帮我们说一说，我们大老远的赶过来也不容易。”张远山拿出钱包，直接甩了五千块小费给韦南蓉，“李总要是不见，我们就改天再预约。”
“那好吧，我去看看李总有没有空，他若是没空，我也没办法。”韦南蓉快速收起张远山的钱，一步一扭地向总统套房内走去。
“什么东西！”张同波低声骂了一句。
张远山顿时冷下脸道：“同波，我跟你说，一会儿见了李总你可不能这副态度，这个工程我们一定要赔本拿下来！”
“叔，我现在八个楼盘都在盖，哪个都耽误不起。这个工程拿下来，你让我从哪抽调人手去？而且乐妃县那破地方，哪个工程队愿意去？”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张远山骂了侄子一句，刚准备透点李总的底给他，却见韦南蓉又走了出来。
“李总刚好有空，可以给你们十分钟的时间。”
“什么？就十分钟？”张同波被气笑了。
在唐水市商界，只有他给别人十分钟的场合，被给十分钟的事，这还是头一遭！
“十分钟就十分钟，我们不会多打扰的！”张远山却是一笑，拉着侄子往里走。
当他们进入总统套房的时候，李毅已经在接见厅里了。
“张总，你好。”
看到张远山进来，李毅根本未起身，只是坐在椅子上打了个招呼。
他当然见过张远山，泥王集团的倪立群请他吃西餐的时候，这位张总正好和堂姐夫公司的易总在一起吃饭。因为易华池的原因，他也没有给张远山什么好脸色。
张同波见李毅的月亮稳稳地留在椅子上，整张脸都黑了，他还从未见过对他如此无礼之人！
“年轻人就是不懂事呀！”他暗暗感叹。
“李总，幸会幸会！这是我侄子张同波，法国留学回来的高材生，目前在经营建筑公司。”张远山倒是不以为意，凑向前去与李毅握手，还把侄子介绍了出去。
“Bonjour！”张同波直接用法语向李毅打了声招呼。
他毕业于法国利摩日大学，利摩日市位于法国经济最差的中部地区，人口十五万。像这种公立大学的毕业生，在法国本地找工作都比较难。
但是回国就不一样了，回国后他便是欧美留学过的海归，“牛”字可以贴在脑门上，见谁都能抖一抖。
听到这句法语，李毅没说什么，只简单地点了下头。
“土包子，听不懂吧？”张同波暗暗得意。
现在国人的外语都学的是英语，殊不知法语才是世界上最美的语言。从法国回来，能说一口流利法语的他还真有种无敌的寂寞感，因为没有人能懂他的高雅。
当然，关于“法语是世界上最美的语言”，是他小时候学习课文《最后一课》后产生的认识，由此也一直扎根在他的心中。
他并不知道，《最后一课》只是文人的艺术作品，真正的现实位面中，普鲁士占领的阿尔萨斯地区其实自古以来就是德国的领土，当地居民也都是德语居民，小弗郎士的母语也是德语。
自从三十年战争后法国得到阿尔萨斯，当地的居民就不断抵制法国统治者强加于他们的语言与习俗，直至今天仍未停歇。
如果课文中的情形是真实的，那只能说小弗郎士所在的小镇奴化教育非常成功，包括韩麦尔先生之类的人学会法语后都数典忘祖了，现在祖国来收复失地，他们居然还喊着自己是法国人，法语是世界上最美的语言……
“同波，别整那些外国腔，好好说话！”张远山瞪了侄子一眼。
他其实不懂法语，只能听懂这句你好，还是张同波以前教他的。
训完侄子他便向李毅解释道：“我侄子是在用法语跟你问好，他这个人，就喜欢搞怪。”
“我知道。”李毅点点头。
“你知道个屁！估计你连法文有多少个字母都不知道！”张同波心里暗骂。
“同波经营建筑公司已经五、六年了，做过很多项目，李总现我们唐水市投资，若是要建厂房，可以交给我们，我们一定会为你们建好，且只收成本费。”
张远山直接道出来意，因为人家只给了他十分钟时间。他相信自己的诚意会打动对方，毕竟做生意的人都是想着赚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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