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濂那边开始寻找八小巷搬走的人的下落了。”季言墨坐在季氏大厦的顶楼，听着电话那一头的报告，“不过他们的调查方向都往跟他们有纠纷那边去。”
“不要大意，陆濂并不简单。”季言墨淡漠地道，“好好看戏就行了，不要掺和什么事。”
“知道了少爷，我们会小心。”
“盯紧些，有什么风吹草动都要向我汇报。”
“是，少爷。”
挂了电话之后，季言墨眸色变得越发深沉。
陆濂果然心里有鬼，不然怎么着急找那些他藏起来的人呢？
这些人还都在A城，并没有走远，只是被季言墨给他们换了身份而已。
短时间内，陆濂还没有那个能力找到他们。
但是这段时间里，足够他好好去彻查这些年陆濂都做过些什么。
季言墨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拿出手机打开相册，他翻开那张珍藏了许久也舍不得删掉的照片，痴痴地看着，带着让人心疼的浓浓的思念。
照片上的不是别人，正是他心心念念的陆棠棠。陆棠棠扎着高马尾，蹲在地上拿着猫粮逗流浪猫，那灿烂的笑容像是带着治愈人的力量那样，令人看着心里头也跟着暖和起来。
这是季言墨一次无意中在路上看到她的，他没忍住悄悄偷拍了陆棠棠。自此之后，每每想她了，就拿出来看。
棠棠，我很想你！季言墨看着照片，像是被照片中的陆棠棠感染那样，也跟着扬起一抹清浅的笑意，他伸手轻轻地描绘着陆棠棠那美丽的轮廓，像是要将思念也画上那般。
这些天，他像是偷窥狂一样，申请小号偷偷地去看以前那些同学的空间朋友圈，看看是否能找到陆棠棠的身影。
但遗憾的是，陆棠棠好像已经从这些同学的生命中消失了一样，再也找不到任何的痕迹。
季言墨很失望，他最终拥有的，还是只有多年前偷拍的照片。
季言墨闭上眼，靠着椅子，仔细地回想着陆棠棠的音容笑貌。
他想起之前看过的一部电影，说是人死了去会去亡灵的世界继续以亡灵的身份存在着，可如活着的人彻底没了关于某个亡灵的记忆，那么才是这个人真正意义上的死亡，灰飞烟灭，连亡灵世界也不复存在……
那么好的陆棠棠，怎么就被人遗忘得这么彻底呢？季言墨有些难受，但下一刻他又倏地睁开眼，眸色狠戾：陆棠棠本该是被众人瞩目的存在，一个冒牌货却取代了她的存在？不，他不允许，即便是陆棠棠死了，本该属于她的风采，他会再度让她盛开，让全世界人都看到！
曾经认识陆棠棠的人，都以为陆棠棠是刁蛮任性被宠坏的千金。
只有他知道，陆棠棠才是真正的陆家千金大小姐，陆梦菲不过是被收养的；每年会向贫困山区捐赠了零花钱的，是陆棠棠不是陆梦菲；陆棠棠从来就不是学渣，而是为了让陆梦菲保持女神的光环，故意让自己变成学渣衬托陆梦菲；陆棠棠每周会固定去几个地方喂养流浪猫……
陆棠棠的好，季言墨掰着手指也数不完。这傻丫头，怎么就那么傻，将所有的光环都给了陆梦菲，最后自己落得那样的下场，所有的功劳还都被陆梦菲抢了呢？
季言墨越是回忆就越是心疼陆棠棠：棠棠，如果有来生，你不要那么善良了，哪怕是对着那些伤害你的人当个恶毒的白莲花，也总比现在这样落不到好的好呀……
可是棠棠，还有来世吗？季言墨想到这，又觉得莫名的揪心。
他忍不住叹了口气，关掉陆棠棠照片，强迫自己埋头工作之中。只有这样，才能短暂地忘记对陆棠棠那种刻骨的思念，让时间过得快一些。
——
周六例行的聚会，季言墨坐在角落里，除了偶尔简单地应一声他们的问题，始终保持着沉默。
白薇跟祁旭尧相视一眼，祁旭尧会意，拿着酒杯走过去季言墨身边。
“阿墨，怎么了？”祁旭尧关心地问，“是不是工作上遇到什么麻烦了？”
季言墨淡淡地抬眸看了他一眼：“在你眼中，我是那样的人？”
“不不不，别误会，我只是觉得你太过于沉默，跟你找点话题聊聊。”祁旭尧连忙否认，嗤，人家才接手季氏这么大一个跨国企业，就拿出了漂亮的成绩单，谁敢说季言墨工作能力不行？
“想说什么？”季言墨淡淡地问。
“阿墨，你对陆棠棠？”祁旭尧想了许久，才鼓起勇气问这个问题。
“如果她是意外身亡，我不会做什么；如果是他杀，那么不管是谁，都要付出沉重的代价。”事到如今，季言墨并不打算隐瞒这群好友，他轻描淡写，“就是打算帮陆棠棠出气报仇而已。”
祁旭尧刚入口的酒，差点就喷了出来，他生生咽下去，结果呛得自己咳得眼泪都出来了。
白薇三人看过来，目光有些复杂：祁旭尧这货又做了什么作死的事？
“你认真的？”祁旭尧好不容易平复下来，声音都有些沙哑。
季言墨微微挑眉：“我看起来像是在开玩笑？”
“没没没，只是我们也很奇怪啊，这毫无预兆的……当年你对人家，好像也没表现出多大兴趣呀。”祁旭尧连忙解释。
季言墨的声音一下子变得有些落寞：“可惜没有如果。”
祁旭尧莫名地觉得心酸，认识季言墨二十多年，第一次见到季言墨这副模样。虽然没有表现得失魂落魄，可却让人的心着实地揪了一把。
“阿墨……”祁旭尧张张嘴，习惯了每天嬉皮笑脸的他，怎么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安慰的话。
白薇和温瑞航余森三人见状，眉头微皱，虽然没听到两人在说什么，但他们能从季言墨两人的反应看出了情况。
他们真的没想到，一个去世多年的女孩，竟然能对季言墨造成这样的影响。
如果一早知道，即便是插手别人的家事，他们也会想方设法帮远在国外的好友保护陆棠棠。
只是很可惜，这个世上没有如果，也不能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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