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大掌柜对那天青石视如珍宝的神情已经表明,他只是感觉到了天青石上的仙气波动,却并不了解这是什么等级的东西。沈君山见他如此,自己先松了口气,笑道:“在下前阵子路遇一个游方和尚,他拿这玩儿艺跟我换口酒喝,我看这石头长得倒也好看,便随手收下了。”
这谎话也许是编得太过离谱,以至于一旁的黄裳少女尹中秀都不免满脸诧异地望向沈君山,那大掌柜更是倒吸冷气,说道:“只区区一口酒水便换到这么大一块仙石,公子的运气真是好得没有话说啊!”双手将那天青石交还沈君山,又再次施礼,道:“在下真翠阁掌柜,鄙姓刘,草字一峰,还没请教公子贵姓尊名?”
沈君山还礼答道:“小弟姓沈名宝,家里还算有些小本经营,今后须请刘掌柜多多关照。”他自小在崂山脚下贩卖货品,虽然远比不得真翠阁这种正经商家,但买卖人的客套话儿倒是磨练得极为熟溜。刘一峰听了眼前一亮,笑道:“原来沈公子也是买卖家,那咱们说话就更方便啦。”
尹中秀见这两个“生意人”交谈甚是投机,恐怕就此寒喧下去没完没了,虽然她心中颇为胆怯,但想着家父危机未解,时不我待,小女子只好强壮胆子,上前几步,以极低的声音向周大善人问道:“周大善人,我那家传玉坠……”
周大善人正毕恭毕敬地伺候在刘一峰的身边,虽然他贪窥尹中秀的美色,但也万万不敢因此而令刘一峰有半点不悦。此时刘一峰与沈君山正相谈甚欢,尹中秀突然上来横插了一句,周大善人顿时脸色大变,低声喝骂:“死丫头,现在大掌柜正说着话儿,哪有功夫管你的那些小事?且在一旁待着!”
刘一峰眉头微皱,问道:“周诚,有什么事情?”
那个叫作周诚的“大善人”立刻换了一副献媚的嘴脸,朝刘一峰回道:“大掌柜,尹家妹子来真翠阁贩卖家传玉坠,引起沈公子的兴趣。沈公子身上钱资不足,这才拿此宝石来售卖,以致劳动了大掌柜您的尊驾……”
刘一峰心中大惊,暗道:这小丫头手里的是什么宝贝?居然能让沈宝甘愿卖了仙石来换取那玉坠!
沈君山看出刘一峰的心思,笑道:“刘掌柜说小弟这块石头是什么仙石,想必珍贵异常,只是小弟不识此宝,留着也是无趣。反倒是这位姑娘手上的玉坠手艺精美,小弟喜欢得紧,希望刘掌柜成全。”
之前周诚说尹中秀的玉坠“做工粗糙”,借此压价,没想到沈君山却是开口便夸玉坠“手艺精美”,周诚明知他在故意嘲讽自己,却偏偏不敢还嘴,气得满脸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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