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安得两全法，不负赫本不负曦？
“其实你不必……”
无天的话说不出口了，他的视线骤然一暗。
缓过神来时，面前的零点零一分处接近着一个精巧、细腻，吞吐着紊乱气流的鼻子。
不知是否是他的错觉，他好像在记忆中感触到了唇上有过一丝柔软的触感。
这种感觉就像王楠记忆中吃一个清汤火锅，将新鲜的鸭血煮透，放入嘴中，轻合两唇，柔嫩的鸭血夹杂着清淡的汤汁滋润着干涸的唇齿。
吱溜一下下肚消失无踪，却忍不住回味。
“你……”
“你放心，我的唇和我的身都是清白的。难道以我的美貌连给你当情儿的资格都没有么？”
“我……”
“我并不贪心，也不奢望你要把我教到什么程度，只希望你能保证我父亲的安全，不至于被奸人所害，难道连这么小小的愿望都不可以么？”
泪水划过她的睫毛，顺着胶原蛋白般排列的无暇肌肤流到了嘴唇。
那嘴角的晶莹在月光下熠熠生辉，让注意到的人忍不住心生猜测：如果再发现记忆中有过忍不住回味的柔软，是否能察觉出那月光下的晶莹有多咸？
水至柔而至刚，两行泪水就让无天冲破了虚妄，有了主意。
天旋地转，斗转星移。
心神完全放在无天身上的久尘曦忽然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竟然立于半空之上，脚下繁花万千，花香万里；**湖海，影影绰绰。
明明是月上时分，却月色如华，照的天地一片银光璀璨。
“好美……这是哪？我这是站在天空中么？”
“你确实站在天空中，这里是我的神国。”
“神国……”
短短两字如暮鼓晨钟震荡着久尘曦那敏感的心灵。
如果说圣域已经是她可望不可及的存在，那只存在于传说中的供世人膜拜、供万世称颂的至高至伟的神呢？
这一刻，久尘曦突然觉得自己之前冲动的举动是对无天的亵渎，她觉得自己明白了无天带她到神国的用意。
神灵至高、至伟，当然也公正无私，她的父亲做错了事情作为不可推卸的首要负责人付出代价理所应当，她居然想要用美色跟神灵做交易更是有点不可原谅，她觉得无天实在委婉的拒绝。
虽然疑惑久尘曦为什么没有像贝谛一样成为信徒，但终究不过是多费一翻功夫罢了，他也没有在意。
就在久尘曦想要为自己的冒犯道歉的时候，无天开口了：“放开心神，不要反抗。”
“嗯，我愿意为我的冒犯接受所有的惩罚。”
她的脸上满是神圣，在这一瞬间他好像看到了一种名为信仰的光，只不过信仰的对象是她自己的过往。
无天可以在借助神国对信徒进行无损的法力传输，也可以在神国内对完全放开的非信徒进行有损的法力传输。
只不过是因为强行传输，链接通道不稳定不说，还细小无比，传输的时间相当慢。
但再慢，修为的增长也是很明显的。
“我的法力，这不是惩罚，这是神恩！”
这一刻，久尘曦觉得自己一直相信的东西已经隐隐崩塌，神好像并不是她想象的那样。
终于终于，就像王楠世界一个人忽然发现自己的银行卡余额不足万元，然后急匆匆的到银行一查，看到冷冰冰的个位数字时才恍然大悟：这真不是梦！
“我这就高阶魔法师巅峰了？”
“不然？”
“我真的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曾经我也曾幻想今生我通过百般的努力，在四十几岁后会侥幸达到这个境界，但却独独没有想过一个梦的时间里就已经达成了我原本的奢望。”
将久尘曦带出神国的无天看着她走了，她的心很乱，不知道说什么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在无天的一句“好好休息”下离开了。
夜又回复了当初宁静祥和的模样。
也许是夜太美，太过醉人，以致于大晚上没睡着的不只是久尘曦一个人。
“怎么还没睡？”
中性的声音夹杂着淡淡的随风而来的清香，无天已经分辨出了来人。
“你不是也没有么？”
“从我父亲那里听了许多事，也看到萝儿一直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不吃不喝……”
贝莎停顿了下来想要看看无天的反应，但结果让她很是失望，因为月亮躲进了云层，虽然白云里还透着些月光，但她怎么也看不清无天的表情。
她不自觉的靠的更近了些，就像迎面扑来的栀子花，淡而不散，久闻不腻。
“你喜欢萝儿么？”
“我想世界上的人都喜欢美丽可爱的人，萝儿又是那么的美丽可爱……”
所有A是B，C是B，所以A是C，好像没什么毛病。
贝莎也脑补了无天的话，也觉得没什么毛病，道：“那你这些天好像都没有去看看她？”
“她怎么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回来就看她把自己锁了起来，要不是小姑娘爱干净，我们早就踹门了。”
“哦？”
“你猜不到？”
“猜到什么？”
“也是，你们男孩子确实在这方面还好点。虽然话有些粗俗，不过你也能理解，是人终究免不了上厕所的，而屋内的便桶容量小，而且……”
“而且说实话，木板做的便桶其实对于稍微有点洁癖的人来说都是不大干净的，而萝儿就是个非常爱干净的人，而且萝儿还特别不喜欢臭味。”
“然后我们乘她倒便桶，跟去浴室冲洗一下的时候，偷偷把准备好的吃的端到她房间里，总算没把她饿着。”
对此从来没上过厕所的无天确实有些意外，他突然有丝好奇，排泄下来的东西他们是怎么处理的，要知道他种地都不用肥料的，木屋里更是厕所都没有。
“这个厕所排泄物你们是怎么处理的？”
好奇了就问，一点也没有因为贝莎是个美丽动人，香气四溢的女孩子就有所避讳的意思。
“你不知道？”
“我应该知道么？”
惊讶过后，想起贝谛告诉她的无天的身份，她理解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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