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弦,倒吸了一口冷气。
“什么!”他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将她提起来,“你在说什么!”
“你带他入了皇陵!”
“是的,皇陵。”恬甜一字不漏的答道,“你们俩共同的祖坟。我们为了逃命,不得不进了那里。后来我自己出来了,为了引开那些人的视线,让他能活着回去!”
闲弦注视了恬甜两秒,突然怪异一笑,放开了她。
“哈,好。没想到你真的带他入了皇陵,他后来没有出来,这样害死他的人就不是我了。”
“你说什么?”恬甜心头升起一股恐慌,“谁害死谁了?”
闲弦冷眼看她:“听闻皇陵那段被无痕派兵围得水泄不通,他若是想毫无动静逃脱,绝不可能。未有丝毫动静,那只能说明他,没有出来。他找不到出路,困死在里面了。”
“胡说!”恬甜惊道,“我告诉过他地上的路标!大人不会忘记的,那洞也不是很复杂,他怎么可能出不来!”
“不是很复杂?”闲弦反问,语带嘲讽,“你是只被我带过那一段路,当然以为不复杂。可是那路旁有丛枝,若是有人进入,十有十一是出不来的。”
“大人没那么笨,”恬甜这话更多是安慰自己,“他没事怎么会去走不相干的路。”
闲弦上前一步,毫无疑问的回答她:“那不是不相干的路。那是——”顿了顿,“通往皇陵之心的路。他先攻岐山,必定就是寻着皇陵而去。入了皇陵,必定会受紫藿之香所诱,要寻得先帝之墓。那陵墓之洞道盘根错节,绕如乱麻之线,若是入其中,无人能活着走出。当年我娘带着我爹尸首入洞,也未再出来。”
说完这话,又笑了笑:“恬甜,你只道我骗你瞒你,怎知他也从未向你透露他之计谋?枉他一世英名,最终被自之贪欲所葬。”
正笑着,却突然一惊:“恬甜!恬甜你怎么了!”
恬甜早已眼前发黑,跪倒了下去,不省人事。
无痕等不到恬甜被送回来,亲自前去向闲弦要人。
闲弦在前厅拦住他:“卿帝,娘娘她与我闲聊累了。正在屋内歇息,卿帝莫不是等第二日,再来接人?”
无痕当即大怒,似要拔剑:“朕后宫娘娘,岂能在汝房中过夜!李大人莫非想要与朕之卿国结怨!”
闲弦并未胆怯,不甘示弱回道:“卿帝一口一个后宫娘娘,有何证据?天下女人,难不成仅凭卿帝一人之辞,就都是你的了?莫说天下女人,就是天下之土,难不成卿帝你看一眼也都是你的了?”
君子遇流氓,吵架谁输谁赢一目了然。无痕被闲弦呛得没法回嘴,竟然愤而拔剑,嘴上赢不了,可刀剑功夫还是比他更胜一筹。
两人正剑拔弩张着,恬甜无声无息的从后院游了出来。
“恬甜!”二人顿时异口同声叫道,一同上了前去
“恬甜,你有未被谁欺负?“无痕执她左手而问
“恬甜,你醒了?没事儿吧?”闲弦执她右手关心
恬甜好像没看见这两人,脸色惨白,嘴唇乌青,双目无神,继续无声无息的飘移了出去。
无痕被她这样子吓傻,连闲弦都没心思开玩笑了。
两人顾不上再争执些什么,一起去牵她回了无痕那处,问这问那急得上树。恬甜就像灵魂出窍一般,任这两人在她眼前跳来跳去,既不看他们,也不答话。折腾到大半夜,闲弦先回去了,剩无痕一人原地打转。
墨音来看了,摸了脉,便说娘娘这是被小鬼偷了魂魄,三魂失了一魂。如同行尸走肉这话不敢说出来,不过无痕也大致明了了。于是气得去找那闲弦论理,要他说明那夜与恬甜谈了何事让她变成这副模样,闲弦当然不肯承认这事与他有关,编谎说恬甜那夜叙旧到一半突然说累了去房中睡了,后来就莫名其妙变成了那样。无痕知事情没这么简单,但套不出闲弦的话,又不敢与他贸然翻脸,只能恨得牙痒痒。
恬甜成天不吃不喝不眠不睡,不是呆坐就是四处游走。墨音开了几副药,无痕也喂不下去。这没两天光景,人就瘦了一圈,那面色白中带蜡黄,双目乌黑深陷,活脱脱变了个人似的。
无痕按着她肩在床边,跪在她面前反反复复问她话,末了大男儿眼泪都掉了几次,恬甜就是死活没知觉没动静。
墨音见事情到了这地步,估摸做出什么举动皇上也不会怪罪了,才开口说针灸或许管用。几针带着药下去,恬甜才终于合了眼。墨音又让无痕捏开她下颌喂药,这样几天下来,好歹算是把她那小命给保了下来。
晋州也非久留之地,无痕不多时就要带兵回国,也想回去替恬甜好好养病。闲弦不乐意,但也找不到理由阻拦。这绸朝王角还在,两军还得持久合作,也不能为个女人就翻脸。
无痕带恬甜回了卿国帝都,整日里连朝事都不想理了,全副心思都放在恬甜身上,想她早日恢复神智。
可奈何恬甜就这么痴痴呆呆下去了,别说闇少主,就是全国名医招了无数,也无人能治娘娘这痴病。
无痕只叹自己沧桑待尽,终与她相伴,却只得了个躯壳,那魂儿,或许早随着某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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