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祁安冷眼道：“我没有对你做什么。”
“我今天把事情告诉你，只是希望你不要用怀疑的态度看我。如果我真想对你做什么过分的事也不会等到现在。”
苏瓷低头，喃喃地说了句“抱歉”。
“我不需要你的道歉。”萧祁安直视她的杏眸，眼中的光芒愈发灼热，“我只需要你在关心他的时候，也能考虑一下我的感受。”
他朝苏瓷步步逼近，力道强劲，不容她有分毫的退却。
“你可知，那晚，遭遇刺客追杀时，我连身上的血迹都来不及清理，就去城中找你。”
“可是，那晚，你又在跟他做什么？你能知道，我找了你整整一夜后，看到你们亲密无间地走在一起时，会是什么心情？”
萧祁安的话很直白，看向她的眼里，也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想法。
苏瓷没想到他对自己已经痴迷到这种地步，不断地匀着气。
却听萧祁安又是问道：“当初，你不是已经离开他了，你不喜欢他，为何现在又要义无反顾地去找他？”
苏瓷对上他的视线，寻思了一番措辞后，缓缓道：“陛下，如果是我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你今天也提醒了我。我以后会尽量避免与陛下见面，以免让陛下再次误会。”
萧祁安摇摇头，“你没有让我误会。我是觉得你的心为何如此冷，一直以来，从未给过我机会。当初，明明是我先遇到的你。”
苏瓷攥紧衣袖，深呼了口气，冷然道：“陛下，当年，就算受伤的不是你，换成其他人，我也会去救的。我说过，我们之后再没有过任何联络，四年来，与你通信的人是云罗，与你心有灵犀的人也是她。你为何看不到存在于自己身边的幸福，而去选择去追逐一个不可能的人。”
萧祁安的态度亦是坚决，“我是以为写信的人是你，才会与她保持了书信往来。从你重新出现在我面前的那一刻起，我就明白了，自此之后，仍由千帆过尽，都不会再有一个女子让我心动。”
苏瓷想要找人的心情急迫，眼见与他说不通，也不想多费唇舌。
“陛下，我今天不想再跟你争论。要说的话，我已经说清楚了。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重复类似的话。不，没有以后了，我们应该不会再见面了。”
说罢，苏瓷甩开他的手，力气大的似乎要扭断自己的手腕也在所不惜。
萧祁安对上她眸中的泪光，担心她的手真会断，掌心不由得一松。
随后，他就看到她头也不回地朝门外走去。
萧祁安浑身的血液沸腾，提步，跟上她的步伐。
走了几步，他又退回来，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天空中飘起细雨，如同一张细密的网，罩住他的心，让他只能艰难地喘息。
“陛......娄大人，小心着凉。”一旁的侍卫赶忙为他送来一把油纸伞。
萧祁安伸手将伞推开，感受着雨丝落在身上的冰凉感。
他闭了闭眼，极力地平定心神，雨珠顺着他的睫毛滑过。
萧祁安对自己充满了质疑。
他曾经想的是，如果她能幸福，他默默地在她身后守护就够了。他一再地想尊重她自己的选择，可现在为何又觉得不满足？
他这是怎么了？
*
暮色中，天边如被披上一卷阴沉的幕布。
雨依旧在断断续续地飘落，落在心头，总是令人无端地生出凄凉的意味。
此时，原本就泥泞不堪的山道显得更为狼狈，四周的万物毫无生机可言。
苏瓷在碎石堆中行走，双脚踩过各种泥坑，裙摆处沾满了污渍。
她和其他人分头行动，已经找了很久，可都没有找到萧祁煜的身影。
苏瓷愈发焦虑，抹了一下额头处的雨水和汗水，不敢有一刻的停歇。
忽然间，一块衣袍的碎片落入她的眼里。
苏瓷拾起碎片后，认出了这是萧祁煜的衣袍。
看着旁边的一大堆碎石，苏瓷心口紧了紧。
这看起来像是一处坍塌的洞口。
她拼命地扒开碎石，没出多久，指甲断了，鲜血从指甲缝里溢出。
不知过了多久，碎石堆里终于出现一个人影。
苏瓷看清是萧祁煜后，粗粗地喘着气。
“王爷，你醒醒。”她蹲下来，轻拍萧祁煜的脸。
“你醒来看看我，我是苏瓷。”
唤了几回，见萧祁煜仍紧闭双目的样子，苏瓷倒抽了口凉气。
她颤着指尖，将手指搭在他的脉搏上，低声道：“萧祁煜，你听着，我怀了你的孩子，所以你还要对我负责，不能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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