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张脸虽然年轻,甚至可以说有些稚嫩,但其中所蕴含的刚毅与坚忍却是许多活到所谓不惑之年的人都难以企及,每一个动作,每一个发力点都掌握得恰到好处,每一记简单的招式都被他们打得虎虎生风,杀意盎然。
从数十万关东军重重“讨伐”,“围剿”之中活下来的抗联战士岂是等闲之辈,每一个人的手上至少有不下十多二十个鬼子的命,铁血杀伐之气早已与他们的精气神融为了一体,举手投足间就能让人打从心眼里产生一种胆寒的悸动。
所以,同样是一套刺杀操,他们打出来的效果自然不是后世那些从没上过战场,连实弹都没打过几次,只是在特定的时刻练一些花哨动作来取悦领导的少爷兵可比。
后世的和平兵练这些是为了应付训练,或者是耍酷,而他们,却是练来杀敌打鬼子,如果现在有一个日本兵站在他们面前,他们会毫不犹豫地用手中的武器贯穿后者的腹腔,将肝脏肠子一股脑儿地挑出来。
看来是昨天晚上的胜仗刺激到了他们的神经,让他们感到太兴奋了,打了这么久,连汗水都快把他们的衣服全部打湿了,他们还是没有叫苦叫累的迹象,甚至,越打越兴奋了。”一个二十来岁,眉似弯刀,目似寒星,鼻如玉柱,有点清秀,又带着点冷酷的味道的年轻人有些哭笑不得地说,眼睛里,流露出的却是欣慰的神色。
这个人,正是魏拯民的警卫排长罗天桓。
现在,他奉魏拯民的命令,来这里带着战士们进行刺杀训练。
本来嘛,训练一直都是由林天寒组织的,只是,天还没亮,林天寒就风风火火地来到了魏拯民的营帐,递交了一份好像是训练纲要之类的东西,魏拯民先是狐疑地看了看,然后赞许地点了点头,似乎是表示完全支持林天寒的计划。
之后,林天寒和魏拯民又促膝长谈了一番,他这个警卫排长带着几个警卫员在营帐外警戒,所以什么也没有听到。
约摸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他就看到,林天寒大步流星地走了出来,脸上不悲不喜,没有任何情绪的起伏,狭长的丹凤眼,依旧如同清冷,深邃的寒潭一般,除了无边的冷意,什么也没有。
然后,魏拯民就把他叫了进去,说林天寒有别的事要忙,因为他有武术的底子,且在刺杀方面颇有心得,今天早上的操课,就让他带战士们进行刺杀训练。
该死的,林天寒这小子搞什么去了,让老子来代替他搞训练,老子是武功,枪法都居于一流地位的高手,更是魏政委的王牌警卫员,居然让我屈尊来给他组织训练,有机会老子非抽死他不可!”罗天桓轻轻吐了口凉气,皱了皱眉头,颇为不满地发了几句牢骚。
他从小就跟着村里的一位拳师练就了一身的硬功夫,还因为多次进山打猎,交流了一手好枪法,所以,在加入抗联后很快得到了魏拯民的赏识,并让其担任警卫排长。
他一直以这一点为傲,本就有些狂傲的心性更是因此一发不可收拾,时常以首长的亲卫,甚至大内高手自居。
如此心性的人,让他冲锋陷阵杀鬼子,为首长挡子弹,都毫不含糊,无怨无悔。
但是,现在让他到一线来组织战士搞些基本的战术训练,他便有了一种大材小用的感觉,甚至有种被下放的憋屈。
团长,你说的啥玩意?那个什么小股部队突袭,什么特种作战的?是个啥玩意?真有你说的那么厉害?”严铁男浓眉扬起,睁大着铜铃一样大小的眼睛,怔怔地看着林天寒,似乎是想从后者的眼眸中看到什么。
令他失望的是,除了那万丈深潭般的清冷,和浩瀚星空般的深邃之外,他什么也没有看到。
于达,韦正树,廖正阳三人也是一个个大眼瞪小眼,显然对林天寒刚才所说的也是一只半解。
吴少兵微微晃动了两下脑袋,漆黑的眼珠子若有所思地转悠,肉乎乎的手轻轻放在了下巴上,似乎是在思考。
邵天明依旧静静地伫立,一言不发,轮廓分明的脸保持着原本的清冷,像一杆笔挺的标枪。
只有深邃的枣核眼里散发出的点点星光在表明,他是个有着生命的活人。
看来我还是有些高估他们的文化水平了。”看着五人面面相觑的样子,林天寒无奈地苦笑,脸上那轻轻颤动着的肌肉显得有些哭笑不得。
刚才,他一说得兴奋,就把后世特种作战的理论,专用词汇和专用术语像竹筒倒豆子一样说了出来。
那些东西,或许后世的一个中学生都能很快地听懂,但是,于这五个文化水平偏低,恐怕字都不会写多少个的家伙来说,却有点像是在听天书。
看来,以后有时间要多让这些家伙普及普及文化知识。”
想到这里,林天寒轻轻叹了口气。
团长,你叹气干什么呀?是不是我又说错了什么?”看到林天寒作此表现,严铁男瞳孔微缩,似乎有点儿焦急,甚至有点紧张,差点儿就把脸给凑上去了。
他大锤子生性倔强,脾气有些宁折不弯,对于看不上眼的人,哪怕对方是师长,军长,甚至是更高级别的领导,他都不假辞色,甚至敢当众落对方的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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