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三连这边望去，可以望见北城门外日军影影绰绰的身影。
张根生道：“连长，鬼子集体出洞了，这会儿咱们要是给他们放排枪，准能打死好些鬼子！”
秦连长笑道：“急啥，这会儿打几枪才让鬼子吃几颗花生米，等一会儿他们进了锅里再好好地炒他们！”
李指导员道：“对，千万不要鲁莽行事、打草惊了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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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原骑在马上，举着望远镜望向南边。
他道（日语）：“黑田中佐的人马已经来了，发信号确认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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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田的部队往北行进着。
黑田骑在马上命令道（日语）：“停下！”
他身后一侧的一名日军举起了胸前的哨子吹了几声，黑田的队伍停了下来。
北面有灯光闪闪烁烁。
黑田道（日语）：“回灯讯！”
在黑田身后骑在马上的通讯兵举起了信号灯，向北面回应着。
黑田举手道（日语）：“前进！”
哨声响了起来，日军又住北行进。
黑田一催战马，战马小跑了起来。
两支日军的先头人马已经相距二十余米站住了。
黑田骑着战马向这边走来。
栗原也一抖马缰迎了上去。
两人马头相对停下了。
栗原道（日语）：“黑田君，损失不太严重吧？”
黑田道（日语）：“损失不太严重！”
他又道：“栗原君，你来的时候有没有碰到八路的伏兵？”
栗原道（日语）：“没有！我在路上用机枪和小炮也清扫了几回！”
黑田道（日语）：“栗原君，我总觉得有些蹊跷，你知道，八路军是很狡猾的，现在是晚上，阳方口一带又多是丘壑！”
栗原笑道（日语）：“这个我知道！我在路上还在说黑田君今天是有神灵保佑的，如果八路在那边设有伏兵，拖住我到天亮，恐怕黑田君的宁武城就只能和八路玉石俱碎了！”
黑田道（日语）：“或许八路不能肯定会有接应的部队今晚赶到，而且他们也不能判断出我们到底是从北面还是东面突围！这样最好，我是不愿意晚上在这种地形同八路交手的！”
栗原道（日语）：“黑田君，我倒不这样认为，这儿又不是夹谷的高山，丘陵的地形对谁来说都是一样的，晚上对双方来说也都是一样的，而且他们传令的方式就是号声，等于通知了两边的人马，我们的灯讯和哨讯只有我们能懂，比他们夜间的联系更灵活呢！已经接应出了黑田君，我倒不着急，倒想碰上八路的追兵呢！”
他笑道（日语）：“只可惜，就是到了这里，八路的攻城部队也望风而逃了！”
黑田道（日语）：“栗原中佐，白天的战斗我们可以动用飞机和装甲车，为什么要抛掉优势和他们进行耗损人力的战斗呢？！请栗原君的部队在前面带路，我的部队殿后！”
栗原道（日语）：“就这样了！”
两人互相敬了一个礼，黑田掉转马头向后走了。
栗原也调转了马头，挥手道（日语）：“调头，回朔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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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的日军已行动。
秦连长道：“鬼子已经上路了！”
他站了起来，命令道：“跟上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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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田的战马上了一处丘陵，黑田在丘陵上停住了马。
后面的藤田骑马也上了丘陵，他也勒住了马，问道（日语）：“大队长？”
黑田指了指脚下，道（日语）：“藤田中队长，带着你的中队留在这儿，后面不管有没有八路的追兵都要坚守半个小时，然后跑步赶上大队！”
藤田敬礼道（日语）：“是！”
他调转了马头，大喊道（日语）：“二中队的士兵，出列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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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连长带着三连的战士们向北边前进着。
张根生提着掷弹筒，边走边对秦连长道：“连长，这玩意儿刚才用着挺好，这会儿提着去伏击鬼子却不方便！”
秦连长站住了，摘下背着的空挎包，套在他脖子上，道：“背好，装包里就方便了！”
张根生背好了挎包，将掷弹筒装进了包里，笑道：“这下走路方便多了！”
秦连长道：“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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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田中队的人马一字排开埋伏在丘陵处，藤田弓着前腿站在丘陵处，他的战马在一边啃着青草。
南边百米多外淡淡的月光下可见影影绰绰的人影向这边行进着。
藤田自语道（日语）：“哈，黑田大队长的判断真是准确啊！不过他们的人马并不多啊！待他们再前进三十米后再打！”
藤田嘴角挂着笑意望着南边，拔出了腰里的王八盒子枪。
藤田待前面的人影又往前近了些，举起了枪，喊道（日语）：“开枪！”
三连的战士们正在前进，突然前面枪声大作，瞬时间倒下了七八个战士。
秦连长卧倒在地，喊道：“卧倒、隐蔽！”
他又喊道：“还击！”
这边的战士向前面还击起来。
秦连长抬头向前面观察了一下，又被飞来的一串子弹打得伏下了头来。对面鬼子的小炮也不时在前后炸开。
秦连长扭过头来道：“这帮家伙，都在土坡后面趴着呢！”
他叫道：“张根生！张根生！”
张根生匍匐前进过来，叫道：“连长！”
秦连长道：“放小炮，这帮家伙都在坡后面趴着，子弹不容易打上！”
张根生道：“连长，二排长那儿没小炮弹了！”
秦连长叫道：“谁还有小炮弹和‘小甜瓜’，拿过来！”
几个战士匍匐了过来，从身上掏出小炮弹和手雷。
张根生调好了掷弹筒，秦连长放进一个小炮弹，张根生一拉引线，前面的小土坡上炸起了火光。
秦连长一拍身旁一个正在射击的战士，道：“去把一排长叫来！”
那个战士爬走了。
秦连长拔掉一颗手雷的保险，放进了小炮筒里，张根生一拉引线，前面的坡上又冒起了一团火光。
冯君趴在离秦连长东边约有十米的位置。
一枚小炮弹在三连队伍前面处炸开，火光中冯君伏下了头，飞起的尘土溅到了她的身上和头上。
冯君抬起头，甩了一下头上的土，前面土坡上鬼子的步枪闪着点点火光，冯君举起驳克枪，瞄准，开枪！
一排长从西边匍匐前进了过来。
他喊道：“秦连长，你叫我？”
秦连长往炮筒里放了一枚小炮弹，叫道：“二排长、三排长！”
张根生一拉引线，前面土坡处又冒起一团火光。
二排长和冯君都在附近，听见冯连长的叫声爬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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