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员们回答道：“一百米！”
康教员道：“对！”
他又放下两片，道：“现在呢？”
“三百米！”
康教员将萝卜片全部摆上，道：“现在这座山有多高？”
“一千米！”
康教员道：“对，是不是很好理解，你们一看就知道了这座山有一千米高，当然现在你们是数萝卜片，看地图时先要细心看等高线标的单位！”
他拿起了个萝卜片笑道：“这萝卜还有另外一个功能，就是给大家轮着教一遍后就变成了萝卜干，冬天吃了大补呢！”
学员们都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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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掌柜的手里捏着一根未点的烟卷，从布庄里悠闲地踱了出来。
他站在门口，划着了火柴，点燃了香烟，惬意地喷出了一口烟雾，烟雾中，他的眼神似不经意地转到了西边灯笼上，看到上面的“禄”记变成了“喜”字，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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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场东边，男学员们集合整齐，杨团长站在前面。
杨团长道：“下午的训练，大家都很认真，这很好，你们要记住一点，两军对垒勇者胜，在拼杀的时候，两个人实力相当的时候，谁更勇敢一些谁就能赢！”
杨团长看了大家一眼，道：“但是，勇敢并不是晕头晕脑出声呐喊地冲上去，那是被打燥了或者恼羞成怒了、不管死活地耍二杆子去了！勇敢是啥子？我是这样想的，就是勇猛地冲上去进行拼杀，而且头脑要保持十分的清醒，这才叫做勇敢！”
他顿了一下，道：“刚才最后胜出的两位学员，就暂定为咱们六分队的拼刺比赛的代表，离比赛还有一个礼拜的时间，大家还可以下来利用休息时间再练练，觉得自己有进步的学员，可以来找我做裁判，挑他们两个中随便哪一个比赛，赢喽还可以取代他们做咱们六分队的代表嘛！”
杨团长摆了摆手，道：“好喽，大家散了，准备吃晚饭喽！”
队伍散开了。
杨团长向西边走来。
康教员还蹲在地上给大家讲着战术，他用手里的的小树棍在地上画了一道抛物线，道：“炮弹在空中走的是抛物线，当然这时指的是咱们在战场上常碰到的迫击炮和榴弹炮，部队里不是流行一句话叫‘新兵怕大炮，老兵怕机枪’，大家谁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杨团长走过来背着手立在康教员的身旁，一些男学员也围在了康教员的身后。
一个女学员道：“大炮声音大，机枪声音小，新兵没碰到过大炮，所以听声音就有些害怕，老兵却知道大炮离得远，机枪离得近，所以害怕机枪！”
康教员道：“哎，你别说，这个女学员回答的还沾点边！”
他看了一眼大家，道：“大家都见过打雷闪电，其实两种现象是同时发生的，只是光速快于音速，所以我们都是先看到闪电，后听到打雷。迫击炮在空中走的是抛物线，它出膛的开始速度是大于音速的，在空中飞行受到空气的阻力和风速的影响，它的射程远，速度就渐渐小于音速了，而它在飞行中和空气进行摩擦和挤压会产生声音，所以我们在炮弹飞来之前就会先听到它的声音，有经验的老兵会根据炮弹在空中摩擦声音的振动的强弱声音，在很短的时间内判断出炮弹是否向自己方向飞来，来选择是躲蔽还是不用理它；而机枪的射程短，又是直线射击，子弹的速度大于音速，所以我们能听到的子弹声都是没打上你，你身上中弹的子弹，你是永远听不到声音的——”
杨团长蹙着眉毛听着。
康教员道：“但是炮弹杀伤的面积大，声势又惊人，所以刚入伍的新兵一听到炮声就很害怕，而有经验的老兵则不害怕炮弹而担心机枪子弹无法判断！”
康教员站了起来，伸了伸腿脚，扭头冲杨团长笑了一下，又回对大家道：“今天下午给大家讲了这么多，大家应该是记不全的，还是那句话，下去后大家互相印证一下有无，最好记在纸上，把这些理论都记下来！”
杨团长对康教员道：“你说的那些炮弹了啥子，我都知道些，但是你要我说出那些道道，我是说不出来哟，这些还是要你讲哟！”
康教员笑道：“我理论上可能比你强些，可是在实战中的经验，比起杨团长来就差远了！”
他又对大家道：“过一个礼拜天就举行迎新春‘斯达汉诺夫’比赛了，你们女子班怎么就冯君一个学员报名参加比赛啊？”
一个女学员道：“举行的项目，拼刺啊还有射击，是和男学员们一起比赛，我们女学员怎么比得过呢！这不公平嘛！”
杨团长开口道：“有啥子不公平哟，到了战场上同鬼子打仗，你不能因为你是女的就喊不公平，要日本鬼子换些娘们跟你们打哟！”
围在周围的男女同学都笑了起来。
康教员也笑道：“是有一点不公平！”
他对杨团长道：“可以建议学校也进行一下理论比赛，这样对女学员来说就公平了！”
杨团长一摆手：“没那个必要，学校里教的那么多课程不是到时候要进行考试嘛，到时候不是大家都拿笔答题，弄那么多笔杆子的比赛做啥子哟！”
康教员笑了笑，道：“杨团长，看你还有没有话对大家讲？”
杨团长道：“我没啥子讲的喽！”
康教员对大家道：“那好，耽误了大家吃晚饭的一些时间，现在下课吃饭！”
学员们解散。
杨团长拍了一下康教员的肩，道：“你等一下下，我有话对你说！”
杨团长又快步追上前去，叫住了和陆小莹已经走了十几米的冯君。
冯君站住回过了身，道：“杨团长，什么事？”
杨团长道：“你先等一下下，我和康教员说几句话，有话想跟你说！”
冯君道：“急不急啊，能不能明天再说呢？今天下课晚了些，吃完饭我和小莹还要赶到李家坡村给扫盲班上课呢，怕迟到呢！”
杨团长道：“这样啊！”
杨团长挠了挠头：“急也不急！”
他道：“那明天中午吃完饭我在操场上等你，可以吧？”
冯君咬了咬下嘴唇，道：“杨团长，明天中午我和别人约好了有事情！”
她想了想，道：“要不明天下午下课了，杨团长你看行不行？”
杨团长道：“你这个学员，比我这个教员还忙哟，有啥子不行的，那就明天下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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