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建文讨好地道:“哎,那这个礼拜天也带我去吧,我听说你们上个礼拜天还吃羊肉泡馍了!”
陆小莹道:“吃了啊,现在一打嗝还有肉味呢!”
苏建文不自觉地喉结滑动了一下,道:“那说好这个礼拜天带我去啊,买个什么东西我也能替你们拿!”
陆小莹道:“就是长工也不是想当就当的,还要看你的表现呢!”
冯君和吴雅丽从东边提着工具小跑着过来。
陆小莹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土,道:“我要干活了!”
她走过去,接过冯君手上的筐,拿起铁锨,往筐里装起土来。
这时候,一个女生端着缸子小心地走过来,她喊道:“这一组的学员,水来了!”
苏建文一听,“噌”地一下跳起来,迎上去,接过了水。
苏建文道:“怎么只有一个缸子啊?”
那个女生道:“一共只有五个缸子,不过多了也没用,我们三个人也送不过来呀!”
苏建文道:“还不烫!”
端起来就要喝。
陆小莹停下锨,故意“嗯”“嗯”了两声。
苏建文缸子还没到嘴边,又放了下来,笑道:“我是试一试烫不烫,当然要先尽女生合适了!”
那个女生道:“不烫,我们分头送,路上走的慢,到了水温刚好呢!”
她又道:“你们这一组的男学员真有礼貌,有两组带女学员的,我看男学员好象干累了,接过水来先尽他们喝饱呢!”
苏建文把水递给了陆小莹,回来又坐到了镢头把上。
吴雅丽惊奇道:“咦,小莹,你用什么办法让这家伙变得这么听话?”
陆小莹端着缸子,附在两人耳边,悄声说了几句话,两个人听完都笑了起来。
苏建文有些尴尬地撇着嘴。
陆小莹、冯君、吴雅丽三个人喝了水。
冯君叫道:“哎,黄维章,快过来喝口水,歇一下!”
“好!”黄维章放下了镢头,掏出手帕擦了一下汗,走过来,接过缸子喝了几口水,把缸子递还给了冯君。
冯君端着缸子走过来,递给苏建文,道:“给,大家其实心里都知道你出得力最大,你看给你留了一半呢!”
苏建文站起来,接过缸子,仰起头,“咕嘟”“咕嘟”一口气喝完了缸里的水,将缸子递给了站在一旁送水的女学员。
苏建文擦了一下嘴,道:“哎呀,一下子也不渴了,身上的劲也来了!我要干活了!”
陆小莹她们忍不住都“哈哈”大笑起来。
黄维章纳闷地道:“你们三个都笑什么呢?”
陆小莹和吴雅丽已经将木棍搁在了肩上,听了黄维章的问话,笑得更大声了。
苏建文已经在那边抡起镢头大干了起来。
吴雅丽笑着道:“哎呀,不行了,不敢再笑了,笑得身上一点劲都没了!”
吴雅丽脸上带着笑意,咬着下嘴唇,用力扛起了筐子,和陆小莹两个人摇晃着向东走去了。
.
山坡上,那面红旗在风中烈烈飘扬。
崖壁下,抗大的学员每隔十几米一组的学员们正热火朝天地劳动着,往东西两边担土的同学们呈一字形游动着。
晌午时分,两个系着围裙的灶夫推着两辆独轮车上到了山坡上。
一辆车上放着一只陕北人贮水用的大瓷缸还有一只大瓷盆;另一辆车上也装着一只大瓷缸,另外还用筐子放了两筐子碗筷,用麻绳固定在独轮车上。两辆车上的瓷缸和瓷盆都用木盖子盖着。
两个人支稳了车子。
年纪大一点约有四十多岁的灶夫道:“我去喊人,你把绳子解下来!”
年纪大点的灶夫向西边走去。
那个年纪约有三十多岁的灶夫解开了绑着筐子和缸的麻绳,将一只筐子放到了地上。
年纪大些的灶夫往西走,一边两头望着,走大约一半的地方,他停了下来,开始往回走,边走边喊道:“从这里开始,东边的学员先吃饭了,吃完饭再干,饭要趁热吃!”
他走了几步又喊道:“吃饭啦,今天不但有小米饭,还特意给你们加了大米饭!”
他就这样一直往东喊去。
崖壁下,苏建文正用力地挖着土,黄维章拿锨把他脚下的土堆往外边转,吴雅丽坐在地上低头微微喘着气。
年纪大些的灶夫喊着:“快点吃饭喽,今天特意加了大米饭——”
从他们身边走过。
苏建文立刻停下了镢头,回过头来惊喜地对黄维章道:“今天加了白米饭,咱们快点吃饭去!”
黄维章道:“别急,等倒土的回来咱们一块去!”
冯君抱着筐子、陆小莹提着棍子,两人往回小跑着。
年纪大些的灶夫从她俩身边经过,喊着:“吃饭喽,不要等凉喽!”
后面不远处已经有好些学员跟着往这边走。
冯君边跑边道:“已经送饭了,干起活来时间过得真快!”
陆小莹气喘吁吁地道:“是啊!”
她停了下来,弯下腰喘着气道:“小君,我跑不动了!”
冯君走过来,从陆小莹手里拿过棍子,穿上了筐子,将一头递给了陆小莹,道:“给!我拉你慢慢跑,马上就要吃饭了,吃饭的时候能休息好一会儿呢!”
陆小莹抓住了棍子,冯君带着她往前小跑着。
冯君拉着陆小莹回到了崖壁下,她叫道:“走,吃饭喽!”
黄维章笑道:“建文听说有白米饭已经急了呢!”
陆小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几个人放下了工具。
冯君过来伸手给陆小莹,道:“走吧!”
陆小莹道:“真累,一点都不想吃饭!还不如让我歇一会儿!”
冯君道:“别说傻话了,不吃饭力气是歇不回来的!”
陆小莹伸出了手,冯君拉起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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