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薇的房间内，冯君坐在床边，露薇站在梳妆镜前，背靠着梳妆台。
露薇道：“怎么样？第一天上学！”
冯君想了一下道：“我原先在凤翔老家的时候，镇上有一个女学生在洋学堂上学，放暑假回来我见了，很是羡慕，常想着我要是能上洋学堂该多好啊，现在真的上了，是在这样一种情况下上的洋学堂，又高兴又有些伤感！”
露薇道：“伤感什么呢？”
冯君笑了笑：“不知道能在洋学堂呆多长时间！”
“噢！”露薇同情地点了点头。
冯君笑道：“今天第一天上学就很高兴，认识了一个‘同窗’，已经成了好朋友了！”
露薇笑道：“那好啊，象你这样看着善良漂亮的女孩子，谁都愿意和你交朋友，象我这样知道你当过女匪首，会打枪、会武术的人，都想和你做朋友了，更何况你现在又是一副清纯模样的学生打扮了！”
她站直了身子：“好了，曼婷，你现在的时间非常紧，我就不和你多闲聊了——”
露薇走过来，也在床边坐下：“其实你一去就能交到朋友很好，对公对私来说都很好，不管是你天性是这样，还是你有意这样，都很好，做咱们特工这一行，就是要装什么象什么，你现在是一个女学生，就要穿上校服，留着学生头——”
露薇歪了一下脑袋道：“我问你，如果要装成是一个贵妇呢？”
冯君想了一下道：“那一定是穿着华贵的衣服，让别人一看就知道你是个贵妇！”
露薇道：“服装是外表的，并不一定你穿上华贵的衣服别人就把你当贵妇，比如有的乡下财主老婆也想把自己打扮成贵妇，她穿上了华贵的衣服，但别人却一眼就能看出她是一个土财主婆，对她来说最多是让人笑话一下罢了，但对特工来说，如果让人识破了，丢失的有可能是自己的性命，所以有时候一个特工就象一个演员，装什么就要从内到外象什么！”
冯君笑了笑。
露薇道：“装一个贵妇，她身边经常围着一帮巴结讨好的人，她从神气眼神里就有一种傲气和冷淡，对人说话总是命令的口吻，亲切的笑容很少，说起什么总是一副淡淡不屑的口气——”
冯君道：“这样啊，有点不好学啊！”
露薇笑道：“什么不好学啊，又不要你害谁，难道你还要说骗人不好，干咱们这一行就是常骗人的——”
她摆了摆手：“我说不好，用主任的话来说，为了党国一统，为了天下苍生，我们为了成大事而不要顾及小节！”
冯君道：“唐主任做什么事都是从公出发，工作起来废寝忘食，很是另人敬佩的！”
露薇笑道：“好了好了，言归正传，现在比如说要你扮一个舞女呢？你想想！”
冯君想了想道：“那应该打扮入时，性格要很活泼对吧？”
露薇笑道：“嗯，有进步，已经从外表想到性格上了，舞女的性格是大方而活泼的，脸上常带着笑容，其实她的性格或许很沉默，或者出身贫寒命运比较悲惨，但是她选择了这个职业，是必须给别人带来快乐换取生活的职业，所以她也必须改变自己，就算她背后常一个人常常哭泣。如果你是一个演员，你可以在欢笑的神情里加上一点淡淡的落寞就可以了，但我们不是，所以我们要记住，舞女陪伴客人时，哪怕是个又老又矮又丑的老头子，她也是脸上带着笑，笑意里带着开心、沉醉、满足，仿佛这个老头子是世界上最美的美男子，因为她要生活，只要做到这点，你就做得很象了！”
冯君道：“啊，难道咱们的工作还要扮舞女吗？”
露薇道：“或许需要，或许不用，但是咱们必需先学会这些技能，这样到需要的时候才能马上进入角色！”
冯君道：“露薇，我觉得这种工作并不适合我，我想完成这次任务就退出这里！”
露薇道：“加入了中统就身不由已了！”
她顿了一下道：“或许——你这次任务超常完成立了大功，你提出来也许有可能！”
冯君道：“我尽力圆满完成任务，到时我也会坚决提出退出的！”
露薇轻轻叹口气：“我也希望你能一切如意，好了，继续咱们的课程，做咱们这一行的，危险时刻伴随，所以要时刻提高警觉，比如在路上，你要去一个敏感的地方或要和一个人接头，你可以拿出小镜子来，装做照镜子的样子，观察一下后面有没有可疑的人跟踪，你现在是一个女学生，挎个包包装上镜子有些不合适，你可以装做高兴的样子跑一会儿，然后停下东张西望一番，如果后面有人小跑在后面，你就会一眼发现他，或者装做弯腰系鞋带向后面看一下，也能在不被对方察觉的发现情况！”
冯君点点头。
露薇道：“生活中各样的角色太多了，你的时间太紧，我只能给你讲几个例子，只要你在日常生活中多观察、多揣摸，你就会掌握名种人色的特点——”
露薇站起来，伸手抓住冯君的手，把她拉了起来：“走吧，现在到发报室，我教你学怎样收发电报！”
她和冯君手拉手向门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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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呀”一声，冯君推开了门，拉亮了电灯，冯君改造了灯绳，一头吊在门边，一头穿过屋子，绑在床头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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