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亚心中正想着呢。
古天河的声音传了过来，应该是看到了自己：“小亚，果然是小亚，你还好吧小亚，说话啊，小亚……”
郑亚心中一动，躺在椅子上，无力地垂着自己被铐住的，折磨得满是伤痕的手，一动也不动。
古天河叫了几声，没见郑亚答应，就着亮光看到了郑亚的凄惨形状，心头不由勃然大怒，大声吼道：“好一个贺杰，你们居然私设刑堂，刑讯逼供，你们这是知法犯法，老林，你家小子带的队伍真是让我长见识了，佩服佩服……”
老林一声厉吼：“贺杰，怎么回事？”
老黄看着躺在椅子上，一动不动装死的郑亚，很想揭穿这家伙，也很想拔枪干掉这小子，但是最终，什么也没说，自己的动机不纯，说话太多，就会暴露太多……
老黄不说话，被喝问的贺杰却不得不说。
贺杰眼珠子一瞪，也大声吼道：“老黄，小张，你们怎么回事，怎么办案的？队里三令五申不准刑讯逼供，你们这是干了些什么？”
跟在几个老爷子后边的小张呆了呆，叫了声：“贺队……”
老黄却是瞬间明白过来，这个责任，必须有人扛，而自己和小张就是替罪羊，低下脑袋，黄克俭低声说道：“贺队，我和小张办案心切，动了一些手段，不过贺队，我们也是想尽快追回那些失窃的国家珍贵文物，为国家挽回损失。”
老张走过去摸摸郑亚的鼻息，松了一口气说道：“小亚只是被折磨得晕了过去，我真是不敢想象，你们好狠心，他还只是一个学生，你们居然如此折磨他，不管是谁，这事必须给个交代，贺杰，还不叫人把他送去医院治疗？”
黄克俭知道郑亚在装，心中气不打一处来，反正事已至此，自己怎么也跑不脱一个责任，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一条道走到黑，伸直了脖子，嘴里大声叫到：“贺队，这个案子，乃是林巨亲自督办的大案要案，任何人都不能有特权，今日，郑亚绝对不能放，出了问题，我负责……”
林老头呆了一呆。
贺杰暗中对黄克俭竖了一根大拇指，看向几位老人，语气诚恳地说道：“郑亚被抓当场，人赃俱获，证据确凿，此案的确是林局长亲自在督查，老黄他尽职尽责，手段有点过激，但其心可以理解，毕竟，他也是一位老同志了。”
郑亚听得十分佩服，这黄克俭也好，贺杰也好，都不愧是人精，黑白颠倒还丝毫不带脸红，黑的说成白的，也顺理成章，可惜的是，他们走错了道，好好的精明不用在正道上，尽想这些歪门邪道，真是机关算尽太聪明。
几个老头都是老江湖，什么没见过，而且，也不是几个小小的警察能够拦得住的，也懒得跟贺杰啰嗦，古天河对身后的警卫说道：“把小亚送去301救治，有什么事，我古天河兜着。”
他身后的警卫一个军礼：“是，首长，执行命令。”
黄克俭脖子一直，正待说话，几个虎虎生风的军人，手持冲锋，飞快地跑了上来，控制了现场，其中几个军人飞快地背起了郑亚，向楼下冲了下去。
黄克俭看向贺杰。
贺杰轻轻摇头。
一身军装的古天河阔步向审讯室之外走了出去，到了门口，转身，斩钉截铁地说道：“老林，你给小林子传句话，今天是谁伤了我的干孙子郑亚的，明日必须给我一个答复，还有，这件事，从头到尾是怎么回事，必须给我一个明确的答案，哼，我古天河的干孙居然会倒卖文物，真是滑稽……”
说完，头也不回地，大踏步向外走了出去，老张拍拍老林的肩膀，其他几个老头紧跟古天河鱼贯而出。
身后，老林一脸苦笑，摇头留在了原地。
审讯室内安静下来，老林走到审讯桌上，一屁股坐了上去，脸色一沉：“他们都走远了，我要听实话，究竟是怎么回事？”
老黄看看贺杰。
贺杰沉声说道：“老爷子，我们也是公事公办，我们也在执行公务，这也的确是林局亲自交办的案子，我们可是不能马虎……”
老林沉默了一下，低声说道：“不要给我林放打马虎眼，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其中有问题，如果你们都不说，那么，我就只能让特警去查实了……”
话没说完，一个中年警官龙行虎步地走了进来，进门就叫了句：“爸，这事，我来解释，你们都出去吧。”
几个警察齐齐叫了一声林局，转身退下，走了出去。
房子里边，只剩下了林放父子。
半响之后，林放叹了一口气，低沉地说道：“游戏规则都会遵守，既然你要一条道走到黑，只要你能真把这件事办成了铁案，或许大家真会对你刮目相看，但是，林凡你要知道，如果你真这样去做了，我和古老头几十年交情怕是毁于一旦。”
林凡沉默了一下：“我也不知道郑亚会是古老的干孙，不过这事，已经这样了，不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爸你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太过分，会给郑亚酌情留一点退路。”
林放叹气，好似苍老了许多：“人老了，不在位了，你的事，我也管不住你了，希望你的选择没有错……”
郑亚想过很多场景，想过自己被林之语的姥姥找人救了出来，也想过自己被王小君找人救了出来，唯独没想到自己会被古老爷子给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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