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血腥较量十二
“路明，你在干什么？快点出来！”
教官的话音，从遥远的地方传来，朦朦胧胧，却让已经快要冻晕过去的路明一下清醒过来。他摇摇头，发现自己正站在供台前，手里拿着那个人偶。他的头发和眉毛没有结冰，嘴唇和舌头也没有问题，空气虽然不热，却也不是冰凉的。他恐惧地看了一眼手中的人偶，一把扔掉，急走三两步，跨出大门，一口气跑出十来步远，才站了下来。他摸摸耳朵，掐掐自己的胳膊，一切正常。
刚才已经快走到大门口的教官，猛地看到路明箭一般地冲了出来。路过他的身边时，竟然也不停步，一直跑出十几米远，才脸色煞白地停下来，喘息不已。教官疑惑不已，他扭头看了看客厅的大门，又望了一眼惊魂未定的路明，踌躇片刻，还是向着路明走来。
“路明，你刚才去什么地方了？我一直在叫你，你总是不回答，还自己折腾自己。后来你又不见了，我怎么都找不到，真害怕你出什么意外。以后有啥事先打声招呼，不然出事了怎么办？”教官半是担心半是责怪地说道。
“我……”路明刚要解释，突然想到了刚才的情景。他不知道这个教官是不是幻觉。因为，从来到这个小村子以后，许多事情都是那么的诡异，那么的不可思议！尤其是教官，从一开始就极不正常，好像满腹心事，又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那个在客厅里面，藏在黑雾中的教练，还有神龛中的人偶，那个长长的影子，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不知道是自己多疑，还是教官真的有什么秘密，总之，他已经不想再提起任何问题，只盼着赶快离开这里。
“好了，你也别想太多，我并不是要批评你，只是担心而已。咱们回营地吧！”教官说完，又扭头望了一眼敞开门的客厅一眼，快步走去将门关上，这才领先向回走去。
路明凝望着教官孤单的背影，一时之间竟然生出一种凄凉和悲伤的感觉，觉得自己与教官从此不会再相见一样。尽管教官平时对大家十分严厉，可是背地里却一直默默地关心着每一个人，不管是训练上还是生活上。这半年多来，他们朝夕相处，每一个人都能说出两三件教官关心自己的事情，虽然教官从不对任何人说。路明更是受到教官的格外照顾，当然了，这不仅仅是生活中，还包括训练上。
刚进入特种训练班的时候，由于路明表现突出，被指定为组长之一。然而，教官一句话便把他换掉了，委派了另一个表现不错的大个子魏源，做路明他们组的组长。路明虽说并不稀罕当什么组长，但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脾性，也都希望自己比别人更加优秀，更希望能得到认可，因此，他心中一直都不舒服，觉得教官偏心，压制自己。
为了排遣心中的不满和苦闷，路明拼命地训练，每天把自己折磨得筋疲力尽才算作罢。一个月后，在一次常规的考核当中，路明以最优秀的成绩夺得全队的第一名。教官对他的表现也表示满意，但只是淡淡地表扬了几句，此后不再提起。魏源是个实在人，对教官如此对待路明，也心中不平，便私下找到教官，请求撤销自己组长的职务，提拔路明来接替。没想到，教官为此大发雷霆，竟然在晨练的时候，当着全部队员的面，把路明和魏源狠狠臭骂了一顿。路明心中的不满终于爆发，在教官发完火之后，据理力争，同他争吵起来。
“好啊！只要你能打倒我，别说当组长了，就是这个教官，也让给你！”当教官用不屑的目光看着路明，说出这句挑衅的话后，路明头脑一热，毫不犹豫地接受了挑战。于是，晨练停止，一场对抗赛拉开了帷幕。
一直觉得自己功夫不错的路明，在第一回合就被教官轻松打倒。路明不服气，继续挑战。可想而知，那一天，路明被教官摔得鼻青脸肿，狼狈不堪。浑身酸痛不已的陆明，在教官鄙视的目光中继续训练，没能得到片刻的休息。不仅如此，为了惩罚他不尊重上级领导，从第二天起，他每天的训练量加倍。生性要强，绝不服软的路明，咬着牙，忍受着非人的训练，每天第一个出操，最后一个回营地休息。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路明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宿舍，常常连饭都顾不上吃，脚也不洗，倒在床上就睡死过去。和他挨着的“小四川”，总是在他睡熟以后，轻轻地为他洗脚，用针给他挑破脚掌和脚背的血泡，把他安顿好，才悄悄睡去。路明当然知道这些，因此他把“小四川”当做了自己的亲人，当做了自己的兄弟。
没有人知道，教官每天都在路明回来以后，躲在他房间的窗户后面，默默地注视着这个倔强的青年。他的脸上有喜悦，有心疼，有期盼。
直到有一天，“小四川”因为生病，被送回市里的医院治疗。那几天，路明不知道的是，“小四川”的工作，被教官完成了。
还有一件事，是三个月以后路明才知道的。原来，每天路明回来最晚，吃饭也是最后一个。一般来说，特训人员都是一起就餐，很少有单独吃饭的。所以，路明回来以后，因为极度的疲劳，吃饭完全就是为了充饥，为了补充身体必需的能量。他没有想到的是，他的饭食同其他人完全不同，比教官接待上级领导还要好。当他后来了解到这些情况的时候，心中的感受简直难以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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