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受

顾思存还没说什么, 吴佳怡就站了起来，她带着点依赖和惶恐的表情，扑到了余清常的身边，一把拽住了他的袖子：“清常哥哥。”

余清常温柔地问：“怎么了？”

吴佳怡摇摇头, 缩到了余清常的身后，埋在他的背后，小声说：“他、他不是坏人，但是我、我还是……”

余清常非常想让吴佳怡和顾思存和平共处, 此刻发现吴佳怡似乎已经在慢慢接受顾思存，他心头不由得一松, 精神都有几分振奋, 他带着鼓励温声说：“小怡，刚才他是不是没有伤害你？所以不要害怕。”

吴佳怡犹豫了一会，轻轻“嗯”了一声。

余清常露出笑容, 他轻轻扶住吴佳怡的胳膊，将她带出身后, 然后说：“小怡, 放心，他不是坏人。”

吴佳怡有点紧张地攥紧余清常的围裙角, 她咽了咽口水, 却是始终低着头，只是颤抖着声音叫了一声：“清常哥哥……”

余清常鼓励地拍了拍吴佳怡的肩膀：“小怡, 抬起头。还有我在, 不是吗？”

吴佳怡的身体颤了颤, 却半天没有抬起头，甚至还想继续往余清常的身后缩。余清常却没有再纵容她，而是扶住她肩膀，阻止了她的后退：“小怡。”

吴佳怡又咽了咽口水，攥住围裙的手紧了紧，最后终于慢慢抬起了头。

顾思存对于吴佳怡的演技简直叹为观止。他在余清常的身边也待了这么久了，围观过不少次余清常演戏的样子。余清常的演技一向被业界交口称赞，也确实是名副其实的厉害，目前为止顾思存还从来没见过和余清常对戏的人演技有超过他的。

但是今天看到吴佳怡之后，顾思存才觉得一山更有一山高。吴佳怡的演技或许和余清常不相上下，但是吴佳怡的厉害之处在于她能在日常生活中能演到这种地步，仿佛被人灵魂附体一般——只要想想以余清常观察力都没有发现吴佳怡的不对劲，就能意识到她的厉害之处了。

这一点恐怕连余清常都难以做到。

顾思存知道吴佳怡不正常，但是她的大胆程度还是超乎了顾思存的想象。

吴佳怡是背对着余清常站着的，在前一瞬间她明明还是一个半天才鼓足勇气的脆弱少女，但是她面对着顾思存抬起头的瞬间，脸上的笑容却和她的肢体动作完全不符，赫然是刚刚和顾思存单独相处时的那副样子，邪恶中又带着一丝狡黠。

顾思存面无表情地看着吴佳怡。

吴佳怡嘴角的笑容放肆地扩大，她对着顾思存眨了眨眼，做出口型：“好玩吗？”

顾思存仿若未见，只是看向余清常，然后说：“吴佳怡的事情，你都清楚吗？”

吴佳怡的眼神转冷，表情也逐渐阴沉起来。

余清常说：“我和她很久之前就认识了。”言下之意，应该就是清楚了。

顾思存点了点头，轻轻瞟了一眼吴佳怡，没再说什么。

此时吴佳怡脸上的表情已经变成了一副小心翼翼又带着一点恐惧的样子，眼神纯澈犹如小白兔。这样的切换速度，就算之前已经见过一次了，顾思存还是忍不住为之惊讶。

吴佳怡带着紧张叫了一声：“清常哥哥……”

余清常的注意力瞬间被吴佳怡引了过去，他温柔地问：“小怡，感觉怎么样？”

吴佳怡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然后收回了看着顾思存的视线，眨动着睫毛，软绵绵地说：“还、还好……”

余清常见吴佳怡的状态还算不错，觉得吴佳怡还是可以接受顾思存的，于是不由得松了口气。他没打算就这一会功夫就让吴佳怡完全接受顾思存，于是说：“那我们先去吃饭，好吗？”

吴佳怡点了点头。

到了饭桌旁，余清常温柔地问吴佳怡：“让思存坐在你旁边，好吗？”

吴佳怡紧紧拉着余清常的围裙，有点紧张地抿了抿唇，纤长的睫毛扇动着，没答应也没拒绝。

余清常便在吴佳怡的右边安排了顾思存的座位，他则坐在了吴佳怡的左边。

吴佳怡似乎还是很紧张，她下意识地悄悄往余清常的方向蹭。余清常却温柔地制止了她：“小怡，你不是想要变得勇敢吗？试一试，好吗？”

吴佳怡咽了咽口水，似乎终于鼓足了勇气，没有再往余清常的方向缩。

顾思存看着坐在他旁边，低着头，一副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团，浑身甚至毫无破绽地时不时轻轻颤抖一下的吴佳怡，几乎要怀疑之前见到的那个“吴佳怡”到底是不是他的幻觉了。真的有人能在现实生活中靠着演技做到这种地步吗……？

顾思存忍不住怀疑了一瞬。

余清常却不知道顾思存在想什么，他看见吴佳怡不再往他的方向缩，不由得露出了一个笑容，他温柔地说：“小怡，他没有伤害你对不对？”

吴佳怡轻轻点了点头。

余清常说：“所以不用害怕他。而且我可以向你保证，他绝对不会伤害你的。”

吴佳怡看向余清常，似乎是想要确定他说的是不是真的。余清常温柔却笃定地看着吴佳怡。

这样的眼神似乎给了吴佳怡力量，她和余清常对视了一会之后，最后终于慢慢点了点头。

三人吃完饭之后，顾思存本来打算向以前一样去厨房洗碗，结果却被余清常拦住了，显然是想要为他和吴佳怡制造相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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