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丁雄则面色发沉,他是保定人,父母亲人现在全保定,这军统要是以家人相威胁的话,自己怎么办?然而转念又一想,我丁雄行得正、坐得端,来到东北也是一心抗日打鬼子,我凭什么惧怕军统呢?
象梁丹、丁雄这样的人心中坦荡,石敬国也不敢将第八师怎么样。现在第八师抗日的事情,连蒋委员长都有所耳闻,还连连夸奖,谁又动得了第八师?却不象张奉直这样的旧军阀,本来屁股就不干净,军统又是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想要收拾张奉直的话,张奉直还跑得了?
“那么赵连长,你说如果我们要是打同昌城的话,军统站会不会支持我们?”梁丹又问道。
“会。”赵正恒回答得十分肯定,“锦州军统站被摧毁了,石敬国来到辽西肯定就是为了重建军统站。不瞒梁师长,其实我们军统内部的竞争也很激烈,这个锦州站站长的位子虽然还没有摆稳,但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坐上去了。石敬国能来锦州,一方面其能力出众,得到了上峰的赏识,另一方面,我猜他也必然是立下了军令状,限时之内要做出几件大事来,能保得住自己这个站长的位子。”
“赵连长的意思是说,如果我们的抢粮计划得到了军统的大力帮助,一方面可以解决我们的粮食问题,另一方面这也是石敬国的成绩,他就可以向上峰缴令了。”丁雄说道,“照这样看,梁师长,咱们是不是应该想办法主动与石敬国联系一下?咱们是军人,最好别和他打这个哑谜,有什么事当面锣对面鼓的讲清楚。”
梁丹也点了点头。
而赵正恒则静静的站着,没有接丁雄的话头。丁雄是职业军人,不论啥事总是往军事方面去想,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不在话下,可军统里面的弯弯绕,丁雄怕是想不到那么多了。
其实丁雄说得没错,如果在石敬国的帮助下,第八师能够沉重的打击鬼子,石敬国当然可以对上头有所交待。但同样的,如果在石敬国的指挥下,锦州的军统特工能够一举消灭或严重打击了旋风支队,那更显出了石敬国的功劳。而且与第八师联合打鬼子,石敬国只是辅,而打击旋风支队的话,石敬国则是主,其间功劳不可同日而语。
然而这些话梁丹与丁雄不会想到更不会问,赵正恒则是站在那里,几次话到嘴边,还是被他咽了下去。
他也有家人,从他加入军统的那一天起,他在军统之中就再没有什么秘密可言了。三年前赵正恒来到东北任锦州站的副站长,从那一天起他就再没见过自己四岁的儿子,现在儿子应该七岁了吧?在锦州站被摧毁前,上头每年会给赵正恒一张儿子的照片。而昨天石敬国并没有向赵正恒出未照片,但赵正恒坚信儿子的照片就在石敬国的口袋里,那是石敬国对付自己的一张王牌。
所以他只能站在这里,除非梁丹主动问起,否则他无话可说。他甚至不无怀疑,就算他在第八师师部里的每一句话,都会在不久之后传到石敬国的耳朵里。
赵正恒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师部里的每一个人,在屋子当中除了梁丹与丁雄之外,还有机要员,通讯员,两名电机操作员,里面的隔间则是习小环所在的电报室,除了习小环之外,还有两名电报员。这些人都不是头一天加入第八师了,但赵正恒仍然无法百分百的相信任何一个人。
“师长,如果依赵连长所言,那么张奉直现在肯定是不敢再和鬼子眉来眼去了。”丁雄心头甚喜,“石敬国肯定是告诉张奉直,如果他重回东北军的话,家人就是军属,安全自然有保障。否则的话,他就乱匪,他的家人就是匪属,人人得而诛之。还有,这一次金家堡抢粮的事,张奉直肯定暗中与藤田有所联系,现在这个把柄也在石敬国手里捏着,张奉直更不敢有所亦动。军统怎么做事我们管不着,但是这七千人马放在那里不动,可就是我们的失策了。”
“没错。”梁丹亦道,“把我们第八师也算在里面,我们的手头就有一万人了,老丁,一万人那,嘿嘿,老子这辈子还没打过这么富裕的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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