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音带总共有32盒,其中有4盒是从1996年至今我与韩琛的谈话录音,其余28盒,收录了11个人与韩琛的对话。令我意想不到的,是在帮会内的部分手下也被录了音,当中包括陈永仁。不过,陈永仁的录音到2000年7月便终止……”
“韩琛根本不相信任何人,我估计他是从1996年稳住了倪家的江山后,想出这偷录的玩意,把所有或许会成为他心腹大患的人录音。我把录音带整理,剔除韩琛的党徒,余下7人是被派进警队的卧底,我以职级区分,在7个人当中,我排行第一或第二。我不能够肯定,因为有一个人的录音带只有一盒,盒面写着……‘杨锦荣,I,1997’!!!”
“I代表Inspector,督察。录音带内只有一段噪音。我在警察部的计算机系统中输入杨锦荣,搜寻结果显示有两人,一个是水警支持科的杨锦荣督察,一个是保安部的杨锦荣总督察,两人在1997年初职级同样是督察。原来除了我和大B之外,韩琛在警队中还安插了5个人。想起来,其实这不足为奇……”
“10年前在青松观的仪式中,不是有7个少年吗?尽管我不肯定是否就是他们,但韩琛的卧底,绝对不止我和大B两人。我盘算下一步该怎样走。一方面,有其他‘同党’在警队中存在使我安心不下,另一方面,我想也是赎我的罪孽还债的时候了……”
“我与MARY的婚礼如期举行,但她对我的态度变得如同陌路,我跟她赌咒发誓说会重新做人,她没瞅我一眼。她是觉得我在空口说白话吧?那我就要证明给她看。我决定把其他韩琛的余党逐一铲除,他们全部都是坏人,罪有应得。由职级最低的开始,我将录音带逐一寄出,署名陈永仁……”
“一个月后,一名警长落网,三个月后,一名小队副指挥官畏罪潜逃,我将我的‘成绩’跟MARY报告,她表面上显得漠不关心,但我察觉到她背着我偷偷地笑了。不,这绝对不会是幻觉。我再接再励,寄出第三盒录音带,没多久一名见习督察因抵受不住内部调查的压力,自杀身亡。我把这个好消息告诉MARY,她不发一言凝视我,眼眶变得湿润……”
“她感动了,MARY终于能够感受到我痛改前非的诚意,她刻意把情绪压抑,是因为怕我自满,怕我就此停下脚步。我的情绪亢奋,我在她面前滔滔不绝,手舞足蹈,当我凑前去亲她时,她……她竟然狠劲地把我推开……”
……
“CUT!!!华哥,表现很好,换场!!!”唐谦笑着说道。
……
随后,饰演刘建明的刘德华和饰演MARY的郑秀文一起进入旁边的搭景当中,郑秀文酝酿了一下情绪,待得杜可风开机之后,便怒瞪着刘德华道:“你要把韩琛的所有余党绳之以法吗?”
刘德华大力点头:“对,现在只差一个陈俊,我今早已把录音带寄出,很快便可以把他们一网打尽!”
“那你自己呢?你会如何对付自己?”郑秀文笑着问刘德华。
刘德华结结巴巴:“我……不,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我去办,陈永仁与黄Sir死了,我有责任延续他们的遗志,维护法纪……我是警察,我是警察……呀!说不定除了这四个人外,还有其他韩琛的人,我要留在警队中好好看守,一秒都不能松懈……对,我有责任。”
刘德华挤出笑容,郑秀文的眼泪沿脸颊滑下:“我的小说在昨天出版了,你读过了吗?”
“嗯,我已经看了三遍,写得太好了!女主角与男主角重新开始,两人终究可以得到幸福,一定可以,一定可以,他们会白头偕老。”
郑秀文拭去泪水:“你知道这本小说是写给谁看的?”
刘德华心里一甜:“我知道,MARY,多谢你能够……”
“给我自己。”郑秀文打断刘德华的话,情绪变得激动,“我想透过写这本书来催眠自己,说服自己我和你可以重新开始……”
两人随即一起陷入了一段很长时间的沉默。
郑秀文垂下头,不时用掌心揩擦眼眶,深吸一口气,抬头:“但是我不能。”
刘德华呆住了,想说些什么反驳,却又开不了口。
刘德华感到情况不妙,欲借故退下,郑秀文把他叫住:“建明……”
刘德华故意不去看她,挤出轻松的笑容,抓起一把头发:“呀,昨晚才洗过头,今天头又痒了,老婆下次替我换一种洗发水好吗?我的头皮越来越敏感……”
“建明。”郑秀文加重语气。
刘德华索性转过身,望向墙上的挂钟,夸张地说:“哇,11点多了,老婆我要去洗头……”
“刘……建……明……!!!”郑秀文喊叫。
刘德华维持着背向郑秀文的姿势,停下所有动作。
“我们离婚吧。”郑秀文说道。
蓦地,刘德华似乎感到自己失去了知觉,如同一个在子午线上排队等候上帝输入灵魂的空壳。
等到灵魂被注入躯壳后,刘德华变成了一个“疯子”。
刘德华声泪俱下,去哀求去要胁去命令郑秀文收回那句话。
“行!!!我明天就去自首,告诉他们黄Sir、陈永仁、大B、韩琛……所有所有人都是我杀死的,等我被判终身监禁,等你终身守寡,好吗?”
郑秀文只冷漠地说了一个字。
“好。”
刘德华感到窒息,我竭尽全身的气力嘶叫:“好……”刘德华退后两步,举手指向门口,“我现在就去,我……现……在……就……去……!!!”
……
“CUT!!!华哥,Sammi姐,休息一下吧。”唐谦笑着说道。
刘德华走出搭景,将衬衣领子松开几扣放松,走到唐谦身边坐下,看了看监视器的回放,感觉刚才演的还不错,又瞥了一眼唐谦,见他在笔记本电脑上一直敲打。
从今天来片场就看见唐谦只要一有时间,就在那里写东西,刘德华好奇问道:“写剧本呐?”
“嗯。”唐谦点了点头,眼睛依旧没有离开笔记本电脑屏幕。
“我看看……哟,一部电视剧,一部电影啊???”刘德华好奇的凑到唐谦的笔记本电脑前看了一眼,不觉喃喃念道,“电视剧《迷失》……电影《放-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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