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南安不明白老太太的意思，“祖母为何这么说？”
“因为凌王跟现在的陛下太像了，脾性、手段都如出一辙，咳咳……咳。”
老太太一阵咳嗽，脸上青白，眼神却依旧盯着慕启延的牌位，那眼里充满依恋跟愧疚。
慕南安给她顺了气，轻轻的拍着老太太后背，“祖母，别说了，回去歇着吧。”
她还想替老太太按按肩上的穴位，却被老太太拉住了手，“这些年苦了你们兄妹，行舟从小就被送进军营里，祖母也是看在眼里的，你们千万别记恨祖母，祖母也是……”
老太太又咳了两声，强撑着把话说完。
“祖母也是心疼你大伯，那时候乱的很，你大伯是在战场失散的，好不容易找了回来，可偏偏皇家赐婚。
这婚事原是你父亲的，可哪知炎儿提前遇上了你娘，还抗旨受了鞭刑，为了顾及云慕两家的颜面，这婚事也就落到了你大伯身上。
所以这些年只要云嫣不过分，我也就没说什么，瞧着你大伯那家子是不成器了，但你大伯心眼不坏，就是软弱了些，祖母也知道他不喜欢云嫣，这些年是为了尽孝才留下的。
要是真有一天这慕家保不住了，你可一定要保住你大伯，哪怕他要出家要出去云游都好，能保住命就行。”
慕南安被老太太这一番话给惊到了，脑子里飞速的转动把这关系给理清了。
慕炎当初在战场上遇见苏晴柔，原本是准备带回来成亲的，可偏偏临帝当时为了笼络慕家跟云家，乱牵红线，想给慕炎赐婚。
慕炎回来知道后为了苏晴柔抗旨，笼络不成反而生了嫌隙，为了不得罪两家，便把云嫣又赐给当时刚找到没几年的慕琸。
慕家因抗旨一次，也没理再拒婚，所以慕琸跟慕云婉便稀里糊涂的成了亲。
这些年云嫣胡作非为，老太太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觉得亏欠了他们，可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不应该是临帝么？
是了……在这个时代，天下谁都能有错，但天子无错，哪怕臣子再位高权重，错的只能是臣而不该是君。
慕南安蹲在老太太软塌边，不知老太太为何对她说这些。
“祖母，今日是喜庆的日子，怎么说对南安说起这些？祖母您多想了。”
“南安，祖母知你醒来后看清了许多事，不管凌王是真心还是假意，你要记住，君心难测。
记住祖母说的话，这亲结与不结，都是慕家的难，你听明白了么？”
老太太的手紧握着慕南安的手，目光切切。
老人手上的褶皱覆在她手上，有一种别样的压迫感。
她若是嫁给萧崇钰，那结局也与书上的结局无二，不是对自己没有信心，而是一个帝王若不是舍了命来爱你，那薄弱的爱也迟早会消散在猜忌和流言蜚语中。
这个时代就是如此的残酷，他们没有男女平等，他们会认为女人就该是权谋的附属品，哪怕有一点真心，但那也比不上权力的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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