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霖一边开车，一边问道：
“你没死吧？”
还好，尊致城的嗓音低沉，淡淡地应了一声。
“嗯。”
他的嗓音有些沙哑，像是没有太多的力气。
半晌，尊致城才缓慢地起身，将身上风衣脱下来。
甘霖才注意里面的衬衫都染红了。
他的手臂被子弹射中，炸开了大片的血肉。
他用风衣把那伤口裹住。
“去医院。”
“在路上了。”甘霖从后视镜上看着那大片伤口，还有苍白的脸色，说道：“还撑得住吧？”
“当然……”尊致城面无表情地说道。
他这样子显得有些狼狈。
只是，到底是长得太好看，唇瓣微微苍白，肌肤上沾染着血迹。
他的神情淡漠，带着颓废的美感。
尊致城的睫毛微微颤动。
甘霖的语气懒洋洋地说道：
“你可别睡着，睡着了就醒不过来了。”
尊致城顿了顿。
他一路摸爬滚打上来，自己受过不少的伤，也见过不少的兄弟因此死去。
他们就是这样，撑不住闭上眼睛，就再也没有睁开过。
尊致城淡淡地说道：
“好。”
甘霖看他乖乖巧巧的样子，倒是挺稀奇的，又说道：
“风衣也不要直接扎伤口上，你再往手臂上面一点。”
“好。”
……
终于，到了医院。
那车牌看着就不好惹，没有任何人的阻挡。
甘霖一个漂移甩尾将车子停下，又看了看尊致城，安安静静的，眸子低垂。
“你没睡过去吧？”
尊致城没有回应。
“啪！”
甘霖抬手就是一个巴掌过去。
果然，这一巴掌的效果显著。
尊致城的睫毛扇动，倏地睁开了眼。
哪怕他有些狼狈，那眼神中之中还是带着能吓死人的戾气，刀子割在身上似的锐利无比。
甘霖一脸无辜，软软地说道：
“我这不是担心你睡过去了吗？”
“这也是没有办法才出此下策，你不会记仇吧？”
尊致城：“……”
他盯着小姑娘那澄澈无辜的眼神。
沉默了半晌，当医生护士赶来的时候，尊致城才移开了眼睛。
看样子是不计较了。
……
都不需要甘霖亲自去找人。
车子刚挺好没多久，那些医生护士就赶来了。
看到尊致城的情况也没多话，将人带进了手术室里面。
看样子他早就知道了情况，都安排妥当了……
手术室外有一排长椅。
甘霖坐下的时候，还有些感慨。
刚刚一巴掌是不是打少了？
应该再来一巴掌的。
毕竟她忍着尊致城挺久了，早就想打他了……
她休息了一会儿，刚准备在尊致城手术期间去换身衣服吃个饭。
叶珍珍出现了。
她显然是急匆匆赶过来的，气喘吁吁，一把抓住了甘霖说道：
“你没事吧？”
“我收到消息，你们遇到了土匪了……”
甘霖问道：“消息这么传得快？”
叶珍珍点了点头。
“对啊，大家都知道了！”她安慰说道：“不过你放心，警署那边很快就有人过来了，一定会查清楚，还你一个公道的！”
甘霖刚要说什么。
叶珍珍又说：“也不要担心，他一定会平安出来的，我陪你一起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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