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什么药？
那天的回忆串联起来，简安然一下恍然大悟。
那天温思衡的头晕目眩果然并非普通的中暑，是被高枫下了药，他又是什么时候得手的？
录音拿到手，简安然不想过多停留，拿着包站起来打算离开。
对面的人冷笑了一下：“不对等的条件下，你永远是抬不起头的那一方。”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简安然不禁皱了皱眉毛，但是转念一想，如果是他说出这种话，倒也算正常。
汤哲川的稳定输出罢了。
简安然勾了勾唇角，在对方的诧异中捧腹大笑，“说点我不知道的事。”
“你觉得，你就高贵到哪里去了吗？我们本质上没有太大的区别。”迫切想要证明什么似的，汤哲川站了起来，企图用身高压制对方。
挺了挺腰，简安然微微抬着下巴，气势上一点也不输面前的人。
“我会成长的，”她转过头瞥了汤哲川一眼，“但你永远只是烂人。”
走出咖啡厅的时候，简安然抬手看了眼时间，三点半，还来得及。
这回没有抠抠搜搜提前找网约车的优惠券，她在路边伸手招停了一辆出租车。
坐上去报了地址后，出租车司机便启动了引擎。
“姑娘是洛大的学生啊？洛大是个不错的学校，你的学习一定很好吧。”
下意识点了点头，简安然又随即摇了摇头。
想起高中的时候，自己的成绩勉强能算是班级的中上水平，以为努力过后到了大学就可以开始疯玩，上学期一度在挂科的边缘让她现在还有后怕。
高中考砸就砸了，大学挂了科就只能重修，不然拖到了大五就会有延毕的风险。
和司机的闲聊了一会，出租车很快就开到了洛大门口。
沿着校门口走进来，简安然入学四年还是头一回去行政楼。
手机里的录音，学生处的领导反复听了许久，眉头越皱越深，最后靠在椅背上深深叹了口气。
“好了，我们都知道了，事关重大，接下来我们一定会严肃处理，简同学谢谢你。”领导站起来伸出手。
微微愣了一下，简安然还是礼貌微笑着和领导握了个手。
回到家，温思衡办公的阵地已经从书房转移到了客厅，抱着电脑坐在沙发上，他的黑色眼镜，镜片泛着蓝光。
“跟你说件事。”甩手把包放在沙发上，她凑到他的跟前。
“你说。”把电脑放在一旁，温思衡直勾勾看着简安然的眼睛。
“我今天约见了汤哲川，他什么都说了，包括高枫是怎么联系他的，他们是怎么搞的鬼，事无巨细。”
“......”
他很耐心地听她说着，不时“嗯”一下以示回应。
说到最后，简安然没底气地说了一句：“不知道学校那边会怎么处理，应该不至于包庇他们吧。”
“开除吧。”
“真的吗？”对于这个答案，简安然不太敢相信。
以前曾经在网上看到这样的新闻，许多高校总是一笔带过，息事宁人，不愿意把事情闹大。
之所以绕过学院直接上报给学生处，她就是希望可以得到更加公平的处理。
“学校那边说了，这两个学生他们的处理结果是开除，刚刚就打电话来问我有没有什么异议。”
极有分量感的几个字从温思衡轻描淡写的口中说出，飘飘然，她一度持怀疑态度。
但是他深邃的眼眸十分有说服力，简安然不由得再确认一遍：“真的？”
得到对方的颔首肯定后，简安然的心底就像在气流中颠簸了许久的飞机终于安稳落地，一下瘫倒在沙发上深深舒展了一口气。
“汤哲川没对你说什么太难听的话吧？”温思衡问道。
上回他们和汤哲川的见面实在不算愉快，对方自负的态度和时不时的粗口让温思衡一度反感。
“说了。”简安然偷偷瞄了一眼身边的人，他的眉头马上紧锁。
突然好像有些得意似的，她笑着勾了一下他的鼻尖。
“但是我说得比他更难听，不算吃亏。”
对方低头，鼻子轻轻笑出声。
“就是，有件事我觉得还是要回来和你商量了再说比较好。”手指微微发力，简安然下意识捏紧了手机。
“那天你突然不舒服的事，是高枫在你喝的水里下了药。”
“药是托汤哲川的关系买的，学校那边我没有提到这事，感觉这应该得归警察管了，所以我想回来先和你商量商量。”
“你做得很好，”温思衡先是愣了一下，伸手抚了抚她的脑袋，“不过有件事你错了。”
“什么事？”
正当简安然在脑袋里快速检索了一下自己哪一步欠妥时，对方认真地说着。
“我希望以后所有困扰你的事情，你都愿意和我商量。”
迟疑了片刻，她的眼角弯弯，点头“嗯”了一下。
给予汤哲川和高枫退学的处分很快就公示出来，网上的新闻随即下架，但洛江娱乐不仅没有道歉，还po了一段小长文和几个配图。
图片里显示的是之前投稿的三个邮箱的IP地址，其中一个正是教授办公室助理电脑的IP。
【天啊，这个反转，难道幕后大boss竟是办公室助理？】
【听说这个助理还只是个本科生，潜伏在研究生办公室就为了干这事？】
【果然最需要提防的就是身边这种看似小白羊的人了】
评论区依旧很热闹，吃瓜群众好像一下就不care教授到底是不是出轨了，甚至私心更想看到教授同时带着老婆小三出游的年度drama大戏。
知道是被人造黄谣之后，浅浅骂了造谣的人几句，大家更多的是失望。
吃瓜的八卦之心没有被满足的失落感之后，#小助理竟是幕后黑手#这个话题一下就被顶上了热搜。
更有甚者开始在评论区询问小助理叫什么，是几年级的，是洛江本地人吗？
当天微博就出现马上了一个名叫温思衡的账号，简介是：建筑学教师。
点进他的账号，有且仅有的一条博文，就是转发了洛江娱乐那条——
【震惊！洛大教授出轨案后续：幕后大boss竟是教授的办公室本科生小助理......】
眼尖的网民很快就发现了这个新账号，留言的速度之快，没几分钟底下的评论很快就破千。
【什么什么？教授亲自下场撕小助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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